第十章·母星為爐

###第一幕·歸骸之地

李天踏上異能星球時，重力系數正在指數級攀升。這顆直徑十倍于地球的母星發出垂死的脈動，大陸板塊如同潰爛的瘡疤，不斷滲出龍脈塵晶與巖漿的混合物。他彎腰抓起一把猩紅砂土，指縫間漏出的不再是記憶中的硫磺味，而是祖龍神經索特有的腥甜。

“原來你在這里。“他碾碎砂土，看著粉塵在空中組成茉莉花圖騰的輪廓。腳下傳來共鳴，那是埋在地核深處的祖龍心臟——整個星球不過是包裹心臟的熔爐外殼。

超古代遺跡在東南方亮起紅光，李天每走一步，機械右翼就剝落一層銹跡。三年前他在這里覺醒異能，如今才看懂那些六邊形晶簇其實是祖龍的肋骨。重力異常區開始暴動，十二道引力漩渦將他扯向不同的時空斷層，但蒼炎中的欲望之火突然暴漲，竟將引力扭曲成登天的階梯。

“李天！“慕容明雪的投影從結晶左臂中浮現，“燭陰感應到星球核心有......“

“我知道。“他踏碎最后一級重力臺階，站在赤炎帝國禁地上空，“下面埋著我的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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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爐心真相

赤炎皇帝啟動地核防護罩時，禁地深處傳來嬰兒啼哭。這個統治三百億人口的暴君此刻渾身爬滿龍鱗，脖頸處伸出祖龍神經索連接著王座——那是由初代龍語者頭骨打造的能量接口。

“叛逆者。“皇帝的聲帶已被地核輻射碳化，“你本該是第三百代爐心......“

李天揮手焚毀防護罩。蒼炎觸碰到禁地外墻的瞬間，他看到了真相：所謂的三大帝國，不過是祖龍圈養人類的三個培養皿。每個新生兒體內都被植入龍脈塵晶，成年后根據異能特性分流到不同帝國，最終優質個體被送進地核成為祖龍心臟的養料。

“而我呢？“他掐住皇帝的喉嚨，神經索應激纏住他的手腕，“孤兒院的火災，異能覺醒，甚至被流放到這里——都是你們編排好的？“

皇帝的瞳孔突然爆裂，鉆出兩條微型祖龍。它們撕開皇帝的頭顱，露出下方跳動的星核引擎：“你本就是備用心臟......現在履行使命......“

慕容明雪的結晶左臂刺穿引擎外殼。她真身降臨的代價是左腿完全晶化，但龍血契約紋章亮如超新星：“他的使命我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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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焚星

地核防護罩徹底崩解時，李天看到了自己的“搖籃“。那是個由祖龍心肌包裹的透明囊體，里面漂浮著三百具和他基因相同的克隆體。每具克隆體后頸都烙著編號，最新一具的烙痕還未結痂——那是他被流放當日生產的替代品。

“原來連孤獨都是量產的。“他撫過囊體，克隆體們突然集體睜眼。三百道異能光束交織成牢籠，卻被他右手的欲望之火熔成養料。

祖龍心臟開始暴走。星球表面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重力異常區相互吞噬形成黑洞雛形。慕容明雪用結晶左臂撐開防護領域，但晶化已經蔓延到鎖骨：“要毀掉核心必須......“

“不需要。“李天撕開胸腔，露出量子化的心臟，“我就是為此而生的爐心。“

他躍入祖龍心臟的瞬間，整個異能星球的時間流速驟降萬倍。慕容明雪看到驚悚的畫面——李天的血肉與祖龍心肌融合，蒼炎順著血管焚燒星核，而那些克隆體正一個接一個地自我湮滅，為本體提供逆轉熵增的能量。

“你會消失！“她砸碎防護罩躍入熔爐。

“不。“李天在火焰中捧住她的臉，“這次是進化。“

星球開始坍縮。直徑十倍的巨大星體坍縮成戒指大小的黑紅色結晶，懸浮在李天無名指根。慕容明雪發現自己的晶化癥狀全部轉移到了這枚“星戒“上，而李天的人類軀體徹底消散，只剩蒼炎勾勒出人形輪廓。

“現在，我真正自由了。“火焰人形握住星戒，地核深處響起祖龍最后的悲鳴。那些被吞噬的文明殘影從蒼炎中涌出，在宇宙間綻放成新的茉莉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