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華燈初上,古代的街市繁華得令人咋舌。葉夢瑤饒有興致地坐在閨房里,手中是剛從集市上淘來的一本奇書,封皮是明艷的朱紅,透著幾分神秘。她看得入神,忽而靈機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朝著身旁的丫頭們使了個促狹的眼色,將書平攤在眾人眼前。“小姐,你怎么看這些不堪入目的書,羞死人啦!”丫頭們瞬間羞紅了臉,忙用雙手捂住眼睛,聲音里滿是嬌嗔。葉夢瑤忍不住大笑來:“瞧把你們嚇得,平日里你們都怎么打發時間的?上次本想去喝花酒,結果被林虎那事兒耽擱了,今晚可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可不能讓我的美人們等急咯。喜兒,把上次那件衣服拿來,你家小姐我今晚帶你出去喝酒聽曲!”
主仆二人躡手躡腳,像兩只偷腥的貓,最后竟從狗洞鉆了出去。可這次運氣欠佳,剛溜出去,就被二小姐葉瀾焉的丫鬟蓮兒撞了個正著。蓮兒眼睛一亮,心中暗喜:“這可是個立功的好機會,我得趕緊去告訴二小姐,她肯定會好好夸獎我!”說罷,便匆匆朝著二小姐的庭院跑去。葉瀾焉聽聞此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的好姐姐,妹妹我正閑得無聊呢,你倒好,這么快就給我找事兒了。這次,看父親怎么收拾你。蓮兒,咱們跟上,看看她們到底要去哪兒。”
一路悄無聲息地尾隨,竟來到了綺夢閣。葉瀾焉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這不是男人們常來喝花酒的地方嗎?好你個葉夢瑤,竟然敢偷偷溜到這種地方來,父親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這次你算是完了!蓮兒,咱們走,回去等著看好戲。”
葉瀾焉急匆匆趕到前廳,臉上掛著關切,實則心懷鬼胎:“父親,姐姐在房里關了這么久禁閉,也不知道傷好得咋樣了。聽說她因為您關她禁閉,在房里又摔東西又絕食的,您說會不會出什么事啊?要不咱們去看看?”“還有這事兒?這死丫頭,是想翻天了不成!”葉父一聽,滿臉怒容,立刻跟著葉瀾焉前往葉夢瑤的院子。到了院門口,只見秋菊守在那里,院門緊閉。葉瀾焉陰陽怪氣地說道:“老爺都來了,還不趕緊開門,難不成大小姐還在生老爺的氣?”“二小姐,老爺,小姐哪敢生您的氣呀,今晚用完晚膳,小姐就說身體不舒服,早早歇下了。”秋菊恭敬地回道。
葉瀾焉給身旁的仆人使了個眼色,假惺惺地說:“姐姐身體不舒服,那我更得去好好看看,得趕緊請個太醫來,可千萬別出什么岔子。”話還沒落音,仆人便猛地撞開了門。
“二小姐,老爺,小姐在里面休息呢,你們就這么貿然闖進去,傳出去對小姐名聲不好啊!”秋菊焦急地阻攔道。“死丫頭,滾一邊去,少在這兒礙事!”葉瀾焉惡狠狠地罵道,還對著秋菊拳腳相加,秋菊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眾人沖進房間,只見床榻上被褥整整齊齊,卻不見葉夢瑤的身影。葉瀾焉裝模作樣地在房里四處尋找,嘴里還喊著:“姐姐,你在哪兒呀?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也不能想不開呀!”隨后,她轉向葉父,哭訴道:“父親,今天我和蓮兒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一個身著男裝、身形特別像姐姐的人在花園里鬼鬼祟祟的。起初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想著姐姐應該在閨房里養傷反省,就沒太在意。誰能想到,姐姐根本沒在房里好好反省,居然偷偷溜出去了。”葉父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喝道:“來人,有誰看見大小姐了?她到底去哪兒了?”阿福趕忙上前回道:“老爺,我瞧見大小姐和她的貼身丫鬟往綺羅閣方向去了。”
“什么?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酒樓,成何體統!她這哪里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是無法無天!”葉父怒發沖冠,怒不可遏。
而此時的葉夢瑤,正在綺羅閣里逍遙自在,被一群美女環繞著,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各位官人們,今天咱們綺羅閣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花魁之夜,價高者就能與今夜的花魁共度良宵!”老鴇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臺下眾人紛紛叫好,一雙雙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蒙著面紗,懷抱琵琶,款步走上舞臺。她那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滑動,身子也隨著悠揚的曲調緩緩搖擺。臺下一個小廝看得入了神,手中的茶水不慎打翻在地,這才引得眾人回過神來,默契地鼓起掌來。隨著女子那妖嬈的舞姿,漫天的櫻花飄落而下,仿佛是仙女下凡,美得如夢似幻。葉夢瑤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一邊鼓掌一邊叫好,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巧的是,那日在集市上偶遇的周懷瑾公子也在這兒。他一擲千金,點了一盞天燈。就在老鴇準備宣布今晚花魁得主的時候,周懷瑾突然出聲斷:“誰說沒人應戰?這里還有踢館美呢!”
葉夢瑤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你說的美人在哪兒呢?我都迫不及待想見識見識了。”周懷瑾笑嘻嘻地看著她:“這美人嘛,還得我去找。”說著,便拉著葉夢瑤的手走進了試衣間。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條親手設計的裙子,說道:“葉公子,哦不,葉小姐,這是本公子親手設計的,一直想找個人試試效果。好多人都爭著搶著要試,可我覺得你最適合,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葉夢瑤神情緊張,連忙擺手:“周公子,你開什么玩笑呢?我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隨便穿女兒家的衣服?”周懷瑾卻步步緊逼,猛地伸手,將葉夢瑤貼在唇部的胡須扯了下來。“你這人怎么這樣!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葉夢瑤又氣又惱。
周懷瑾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或許是葉小姐獨特的氣質,讓我一直堅信你是女兒身。還請葉小姐恕在下冒昧,你就幫幫我吧。成為一名優秀的設計師,可是我的夢想,你也不想看到我的夢想還沒開始就破滅了吧?”葉夢瑤沉思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在上次你幫我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你吧。說吧,要我怎么幫你?”“我和一個朋友打了個賭,我說我的衣服一定會得到大家的喜愛,現在就差一個合適的人來展示它。而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剛好趁著今晚的花魁之夜,讓這件衣服大放異彩。”周懷瑾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葉夢瑤坐下,開始為她梳妝打扮。不一會兒,葉夢瑤換上了那條裙子,周懷瑾上下打量著,連連稱贊:“妙哉妙哉,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