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月之約
- 信鼎河山:從負罪含冤到平定天下
- 歐蘇放風箏
- 2198字
- 2025-02-22 23:11:06
月娥泛紅的眼尾,喉頭微動,那滿是委屈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彭信瞧著,忽而展臂將她拽入懷中,貼著月娥耳垂低笑,柔聲道:“原是醋壇子打翻了,屋中已有絕世佳人,我又怎會被外界誘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卷起月娥的發(fā)梢:“符修德在此時邀我會面,不知何意。他身份高貴,不好推辭。”
月娥掙扎著要起,反被鐵箍似的手臂圈得更緊。羅衫交疊處透來暖意,混著彭信衣襟間松墨氣息:“你、你縱然要結交權貴,也可去他府上登門拜訪,再約時日。為何非要偏偏今日去那脂粉堆……”
“夫人明鑒,我縱然應約,也毫無私心?!迸硇耪f的鄭重,但臉上卻露出壞笑:“我知道你這小心眼肯定不相信,那只好先留下質押,令你安心?!?
他將臉低下去,輕輕銜住月娥的嘴唇,千言萬語已被封緘在齒舌之間。二人一時情濃意合,卻是:
鴛鴦共赴巫山境,倦軀終難覓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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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風月樓宛如一顆明珠,鑲嵌在磐京夜晚的街道上。
彭信走到門前才感受到,此處燈火景象,確實令人難以不駐足觀賞。只聽得樓內傳來絲竹管弦之音,伴隨著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和嬌嗔。卻不知符修德是何等“雅興”,將二人的初次見面安排在此。
他剛踏入門廊,便早有小廝在此恭候。
“懷德王在樓上雅間候著您呢,彭將軍請隨我來。”
小廝指引著彭信穿過煙霧繚繞的大廳,避讓那些興致勃勃的賓客們。順著臺階上到頂樓,停在一扇綢簾遮擋的門前。小廝輕輕扣門,隨后推開房門,躬身說道:“彭將軍到了。”便退了出來。
卻不知這符修德是個怎樣之人,彭信深吸一口氣,抬腿邁入這頂樓的雅間。
包廂內,雕梁畫棟,極盡奢華。巨大雕花圓桌擺滿了珍饈美饌,精致的瓷器與銀質餐具在燭光下閃爍著光芒。四周擺放著柔軟的錦緞坐墊,中央的地面鋪著一張華麗的地毯,上面繡著繁復的花卉圖案。
不到三旬的俊俏男子正坐在主位上,身旁簇擁著兩位妙齡女子。一位身著粉色羅裙,手持團扇,眉眼間透著一股靈動俏皮;另一位則身著紫色紗衣,體態(tài)婀娜,半遮著臉,正在為他斟酒。
見到彭信進來,符修德哈哈一笑:“彭將軍,你可算來了。你若再來得遲些,我怕是等不及要獨自享用了?!?
“彭信參見望海公,勞您久等,實在罪過。”彭信向符修德施了一禮,見符修德并不起身,便索性在他對面坐下:“不知望海公為何今日約我在此相見?”
“彭將軍怎么說話如此見外,我平日最喜歡結交賢士。聽聞將軍在陽津的事跡,心中敬仰,想見一面,不可以嗎?”
“你初到磐京,還沒體會過鄖國的溫暖。我們今天先不談公事,得先讓你玩的高興?!狈薜抡f著,向身邊的女子使了個眼色。
那紫衣女子便從符修德身邊起身,向著彭信走了過來。
她走到彭信身前,一個趔趄,身體順勢便倒,直接靠在了彭信懷中。彭信見符修德一直在看著自己,也不好將女子推開。卻見她從桌上取了酒杯,舉杯向彭信嘴邊湊來,臉上滿是魅態(tài)。
“望海公,彭信已有家室,夫妻恩愛。”彭信微微側身,避開那遞來的酒杯,目光堅定地看著符修德:“若是有事相商,請但說無妨;若是這些脂粉之事,彭信實無心于此。”
符修德聽了,卻不生氣,反而又是一陣大笑,他揮揮手讓那紫衣女子退下,又拍了拍手。不一會,剛才引路的小廝便將一個托盤擺到了彭信身前,里面卻是一桿翡翠的煙槍和幾顆棕褐色的膏狀方塊。
“這是?阿芙蓉膏!”彭信見到此物,臉色突變。
“是啊,你不試試?”符修德看彭信未動,自己卻伸手從身旁掏出一支煙槍來,先享受起來。一股濃烈?guī)е瘫钱愇兜臒熿F,從他的煙桿中冒了出來。
“此物比女色更蝕人筋骨,望海公請恕彭信無此雅興?!迸硇盼⑽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試圖避開那股刺鼻的煙霧。
“無妨,喜與不喜,這都是個人所好,我不強求?!狈薜戮従復鲁鲆豢跓煟吭谝伪成?,眼神慵懶地看著彭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煙槍。“但是你可知此物的淵源嗎?”
“據(jù)我所知,鄖國的氣候,并不適合種植此物。但自梁太祖繼位后,深惡此物殘害百姓。在國內已禁絕了種植和加工。且梁鄖交戰(zhàn)多時,商路斷絕。所以彭信卻是不知您是從何處得來。”
“這正是你們梁國來的的高級貨?!狈薜麓笮σ宦暎瑢煒尫旁谧郎希骸澳阋詾榻^了種植和加工,就真的能杜絕它的存在?為了錢,禁令也可以是一紙空文。我今天約你前來,正是為此事有求于你?!?
“彭信也不懂這行當之中的門道,您為此事求我,怕不是約錯了人?”
“非也,要找的正是你。”符修德斬釘截鐵地說道。
“蕭無彥的手下來告訴我,說你已經(jīng)對梁使被刺案有了些許眉目?”他見彭信聽到這句話時吃了一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瞞你說,我與蕭無彥也算脾氣相投,主張一致。所以很多事情,我們會彼此通氣。要不然父王也不會讓我去娶一個梁國公主,想化解我的立場。”
看來劉順一定第一時間把我的推論告訴了蕭無彥,彭信心中暗想。
彭信愣神這個空擋,符修德并沒結束他的自白:“我也有自己的產業(yè),有時候邊境緊張,商人變少,我的渠道反而更有利可圖?!?
符修德站起身來,走到彭信面前,凝視著眼前之人:“所以,你動行刺案的嫌疑人我不管,但是不能牽扯曝光這個鏈條。你懂了嗎?”
“望海公,彭信只是被懷德王囑托協(xié)助調查梁使被刺案,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yún)⑴c。”彭信并沒有避開符修德的凝視,用堅定的目光回應對方的威嚇:“但是容我一言,您身為這個國家宗室,卻經(jīng)營此物,未來鄖國民力若因此衰弱,不是得不償失。”
“它利潤可值一般貨物的十倍百倍,至于鄖國,反正是由我大哥繼承,它的好壞與我何干!”符修德拿起身邊的煙槍,重重地拍在桌上,眼中滿是瘋狂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