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蛇,蛇!”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蕭書淮有許些慌張,但不想在這群世家子弟面前面露出一些儲君的膽怯,故作鎮定道:“在哪?孤殺了它。”
“在,在,在太子殿下的腳上。”那人面露恐懼,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時,蕭書淮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條蛇竟順著他踩著寧樂舟的腳,慢慢地蜿蜒向上,有種要鉆入鞋里的趨勢。
“啊!蛇,來人來人!”蕭書淮表面維持的鎮定,一下子就如土壘的城墻般,瓦解坍塌。
蕭書淮開始亂踢,試圖把腳上的蛇甩下去,然后便一次次的將寧樂舟原本瘸著腿,踩斷。
寧樂舟的腿被這突如其來的亂踢徹底踢到沒知覺了。
頓時,太監宮女急匆匆的忙了起來。
有人想要去直接抓住,卻被咬了一口,然后瞳孔渙散,嚇暈了過去。
剩下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開始瘋狂的尖叫,逃竄。
劉清若順著那人的聲音,也看到了那條蛇。
脊棱很明顯,身體橫截面呈三角形,背正中一行脊鱗擴大呈六角形。黑白分明,條紋規律,干凈醒目。
這不是自己給寂涔準備的銀環蛇嗎?
劉清若壓下眼底震驚和奇怪的情緒,“太子哥哥,你等著,我去找根木棍。”就找了一個借口,連忙溜到一個不見人的樹后藏著。
太子之位可以換個人坐,可是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條,銀環蛇是劇毒,就算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就將著一切都推到那兩個質子的頭上,而且到時候就說自己幫太子找木棍遲了,也不算沒有救太子。
還有爹爹護著,這責任怪罪下來也不大。
其他的世家子弟看著劉清若走了,連忙也找了個借口,匆忙離開。
“廢物,你們全都是廢物,待孤弄死這條蛇,定將你們碎尸萬段。”蕭書淮怒目圓睜,無能的怒嚇中。
“你,過來!替孤把他抓下來,孤以后封你妹妹為良娣。”蕭書淮居高臨下的看著趁混亂爬出去的寧樂舟,有點嫌棄的說道。
蕭書淮覺的封一個怪物為良娣,就是給這寧國質子無上榮光。
說來也奇怪,那蛇仿佛通了靈性般,雖然纏在蕭書淮腿上,但是卻遲遲沒有咬下去。
而寧樂舟卻好似不怕疼一般,趁著蕭書淮賞賜般的語氣說要封妹妹為良娣的空隙時,爬了出來。
不管他現在怎么樣,他都毅然決然的向前爬,如果他不去救妹妹的話,就沒有人會去救妹妹了。
寧樂舟頭也不回,繼續向前爬著,每爬一步,身后便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要是妹妹死了,他也決不獨活。
蕭書淮見寧樂舟沒反應,正要上前,這時,一根發簪扔在了岸上。
一只舊傷又添新傷的手,輕飄飄的拿住了銀環蛇的七寸,將它從蕭書淮的腿上拿下。
又隨手將它放到了地上,轉眼蛇就不見了。
蕭書淮隨著那只手,向上看去,正要好好賞賜一番,卻對上了一個毫無任何情緒,涼得如一汪隆冬的冰湖的眼眸,心里無故的顫了顫。
他總感覺寂涔好似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那手的主人正是被人絆進湖里的寂涔,此時,她那濕漉漉的銀白色頭發,在陽光下仿佛染上了圣潔之光,粗布衣裳被水浸濕,厚重的貼在身上。
水落于地,滴答滴答聲輕敲在寧樂舟心上。
寂涔快速的跑到寧樂舟的身邊,抱住他,“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滴清淚落在了寧樂舟的脖頸,寧樂舟詫異又驚喜的抬眸,用手覆上了寂涔的臉,輕輕的抹去,“妹妹,是哥哥沒用,才會讓你受這么大的委屈,不要哭,好不好?”
在寧樂舟有記憶開始,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寂涔的情緒如今日一般,以前不論他和寂涔如何被人欺負,侮辱,她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任人欺負。即便是他被誣陷抄襲了蕭書淮的文章,最后被打斷了一條腿時,寂涔也只是蹙眉。寂涔雖然和他是親兄妹,但是他總覺得里面還有一絲疏離感和界越感。
不過隨著日子久了,他也感覺妹妹在一點點的改變。
“太子哥哥!把他們全部拿下,今日定是他們在謀劃殺你。”此時,在樹后的劉清若,沖了過來,手上還裝模裝樣的拿著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