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城南的一間出租屋里，李承安睜開眼，天花板上布滿裂痕，幾只蟑螂沿著墻角爬行，偶爾掉落的灰塵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干澀，胃里空空蕩蕩，他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

窗外傳來遠處工地的噪音，鋼筋碰撞的聲音混著機器的轟鳴，讓人頭疼欲裂。李承安翻身坐起，伸手摸向床頭的手機，屏幕早已碎裂，點亮后只剩下電量不足5%的警告。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扔回床上，開始思考今天該怎么活下去。

房間里只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和一個生了銹的電水壺。墻角的塑料袋里，放著他所有的家當：一件沾滿油漬的外套，兩條洗得發白的褲子，以及幾個吃剩的泡面桶。

他摸了摸口袋，翻出兩塊八毛錢。兩塊錢可以買一個饅頭，剩下的可以買包最便宜的榨菜。如果再湊一點，也許可以去樓下的小飯館買一碗清湯面——但那幾乎是奢望。

他長嘆一口氣，穿上破舊的鞋子，走出房間。樓道里潮濕發霉，墻上貼著已經褪色的“尋人啟事”和“還錢通告”。每一個名字的背后，都是一個消失在這座城市里的人。

下樓的時候，他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低低的哭聲。是那個單親母親阿娟的聲音。她的孩子昨天發燒了，可她沒有錢買藥。李承安想過去看看，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又能幫得了誰呢？

走到街上，寒風刺骨，太陽還未升起。李承安裹緊衣服，開始新一天的流浪。

李承安裹緊衣服，走在寒風凜冽的街頭。天色未亮，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流浪漢和拾荒者，在垃圾桶旁翻找著能換錢的瓶瓶罐罐。他走向離出租屋不遠的一家早餐店，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圍著油膩的圍裙，正在翻弄著鍋里的饅頭。

他站在店門口，看著蒸籠里冒出的白氣，胃里翻騰起一陣饑餓的疼痛。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兩塊八毛錢，猶豫了一下，走上前：“老板，來一個饅頭。”

老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手拿起一個饅頭，放進塑料袋里：“兩塊。”

李承安接過饅頭，掏出錢遞過去，卻發現自己手里只剩下一塊八毛。昨天他記錯了，錢不夠。

老板皺起眉頭：“錢不夠，少一毛也不行。”

李承安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聲道：“能不能先欠著？”

老板翻了個白眼，把塑料袋一把搶回來，把饅頭丟回蒸籠里：“沒錢就別買，別耽誤我做生意。”

李承安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緊，最終默默地轉身離開。他的胃像是在燃燒，疼得他冷汗直冒，但他沒有辦法。他低著頭，繼續走向街頭，尋找今天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