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過黃花
書名: 揭秘風水世家生死迷局:傳古奇術作者名: 未六羊本章字數(shù): 2381字更新時間: 2015-02-13 07:06:49
石函還在,原封不動的還在。只是門開著,也許門一直就沒關。
朝歌轉(zhuǎn)頭又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悄無人影,一只蜻蜓靜靜的立在柵欄的枯枝上。
外表安靜冷俊的朝歌自小就多夢,他甚至常常對某人或某物有一種似曾夢見過的恍惚感,對于夢他已習以為常。
但這次不同了,不是太真實,而是太清晰!尤其是女人小臂挽的那只精致小包,上面每條弱淡素雅的花紋,都清晰到一曲一彎。
確切說,這不應該是一個夢,但也似乎不應該不是個夢。
驚醒的朝歌已全無睡意,他把石函向里推了推,然后走到外屋在大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下去。涼水一清,把身上的一夜倦乏又去了大半。
朝歌和梁庫住的這個農(nóng)家小院,是姑表親的一個大媽為要成家的小兒子準備的,收拾的干干凈凈,樣樣見新。知道城里來的跟他們住不慣,所以都搬到老房里去了,只是每天做好飯時來叫上兩人。
小院不大,房前屋后種滿了紅柿綠椒的農(nóng)家時菜。一條舊磚甬道,由房過院直鋪到柵欄門。平時朝炊暮煙的一家農(nóng)舍,現(xiàn)在只剩下了梁庫朝歌兩人,雖少了點融融的鄉(xiāng)火情,卻也多了幾分清凈意。
此時夏陽漸高,朝歌又喝了一口水后,準備回房再仔細看看那石函,總覺得這埋了幾百年的半截白骨,絕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傳過來的美妙話音讓朝歌止住了步。
“姐,你說這花長的什么樣?”。
“恩……,比牽?;ㄐ∫稽c,但沒那么單薄,花瓣是先連后分的,中間的蕊子稀稀疏疏的探出來。即有家花的人情,又有野花的自在,好美!”。
一個甜潤輕婉,一個珠落銀盤,單只那最后一句的評花妙語,就決不是牧家村人所能有的了。
朝歌尋聲而出,院子的圍墻都是干樹枝聯(lián)成的半人柵欄,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隔壁三嬸家院子瓜棚下,楚楚俏立著的一對妙齡姐妹花。
瓜棚上幾根窩瓜藤秧葉寬頸曲的糾葛在一起,三四個剛剛成型的毛青小瓜或倚或吊的綴在葉秧之間。一片疏綠中,就屬那幾朵肥而嬌嫩的窩瓜花最顯眼了。看這對姐妹花認真俏起的頭,剛才的絕妙花詞,不會是為了這窩瓜黃花發(fā)出的吧。
但讓朝歌更不明白的是,聽兩姐妹的對話分明是看不到而在猜。但從所站的角度看,那朵最近的窩瓜花,絕對是片蕊不遺的出落在兩姐妹的頭上眼前那。正疑惑間,兩姐妹又傳來話聲。
“不對不對!我看的可不是姐說的那個樣子,花中好象還有一朵花。”
“怎么可能!奇怪……”。
本來很肯定的姐姐,忽然好象發(fā)覺了什么,又重新認真的俏起了頭。
距離很近,朝歌也頗有趣的仔細看那朵瓜棚黃花,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一只藍翅蝴蝶,正停在花間。朝歌不禁悅起一絲笑意,可能妹妹說的花就是這只蝴蝶吧。但又奇怪的在想,這樣明顯的一只藍蝶,為什么兩姐妹仍然好象看不見一樣?
當朝歌開始仔細留意姐妹花的時候,他才從她們與黃花錯位的視線和茫茫的眼神中驚然發(fā)現(xiàn),這對楚楚俏人的姐妹花,竟然似乎是雙雙失明的。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怎樣解釋剛剛對窩瓜花的準確形容呢?
此時一陣微風撫過,葉顫花搖中藍蝶翩翩舞去,這一刻,朝歌忽然在姐妹同時被撫動的發(fā)梢中悟出,一定是風過黃花時的強弱變化,讓雙目失明的姐妹花感知出花的具體形狀和蝴蝶的上下飛舞。居然還有這樣的細巧靈智,朝歌真的開始為造化之神嘆服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姐妹倆也同時玎玲一笑:“哈,原來是只蝴蝶!”。
這一笑,讓朝歌也不禁為之一神,只是隨又升起一絲莫明暗郁。就不知道是為了那飛走藍蝶,還是這風過黃花。
“笑啥呢這么好聽!”好象在收拾房間的三嬸從窗戶笑著探出頭來:“好聽又好看!”。
三嬸說話間無意看到朝歌,就大著聲:“大侄子,她們兩姐妹也跟你一樣,是大城里來的!是南方大城來的!這南方來的就是不一樣,嘖嘖,看這水靈的!”。
姐妹花聽三嬸的話,知道有人在邊,一齊轉(zhuǎn)向朝歌方向:“你也是來放假的嗎?”。
不等朝歌回話,三嬸就搶了過來:“不是不是!是那啥……”。忽然還真想不起朝歌到底是來干啥來的了,隨口一句:“那啥,閑著也是閑著不是?!?
朝歌被弄的哭笑不得,姐妹花倒是乖巧,姐姐笑:“是呀是呀,城市里都煩透了。能到這里閑閑多好呀!”。
妹妹似乎有些靦腆,小聲的:“閑著也是閑著不是?!?
一句繞梁三日的南腔北調(diào),都把幾個人逗樂起來。沒想到看似害羞的妹妹,竟然精靈古怪的讓人措手不及,姐姐笑的花枝亂顫,朝歌雖然沒多大表情變更,但眼神早已被笑意同化,笑得最夸張的還是身強體壯的三嬸,哈哈之聲動磚憾瓦。
“我叫小靈,是姐姐。”姐妹花開始自我介紹了。
“我是妹妹,小輕?!?
小靈忽然想到了什么:“哦,我們半路遇上一起來的還有婉姨,一路上多虧她幫忙?!闭f著向三嬸所在的房內(nèi)望去。
三嬸忙不跌的補說:“對對對,還有婉大妹子?!保呎f邊回頭往里看。
朝歌也向光線稍暗的屋里望去,房內(nèi)隱隱一個女子輪廓止步在光線之內(nèi),接著一個接近中年婦人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鞍ィ裁磶筒粠偷?,出來都為的是散散心。?
朝歌忽然有了種怪怪的感覺,這感覺就像剛剛猛然醒來的那一刻。他雖然看不清說話的婦人是誰,但朝歌有了種強烈預感,這房間內(nèi)隱隱的女子輪廓,就是那個似夢非夢的民國婦人。
小輕:“就可惜婉姨的皮膚太怕光線,沒有我們姐妹倆這么大飽眼福了。哦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名呀?”。
可愛的姐妹花雖然是盲人,但似乎并不忌諱任何關于眼睛上的借比。
本來已經(jīng)輕松很多的朝歌,又回到了沉思之中,朝歌雖然尚還年輕,但卻有個難能可貴的特點,越是他想知道的東西,他越是表現(xiàn)的不急于求成。
朝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朝歌?!比缓蟊泐^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往回走。
在他最后一條腿邁進房內(nèi)的時候,身后隱約傳來姐妹花的竊竊私語聲:“好好聽的名字哦!樹巢的巢,乳鴿的鴿,巢鴿——好好聽哦!”。
……
吃過午飯,朝歌讓大媽幫弄了些紙筆來,準備去墓地把大致構圖畫下來,等土守形來的時候,一起研究問題究竟出在了哪里。大媽知道他昨夜一宿沒睡,就嘮嘮叨叨的勸朝歌再睡一會,朝歌似答未應的蒙混過關。
臨走前看了眼睡的依舊不省人事的梁庫,朝歌還是決定把石函帶走,因為他隱隱覺得,小小的牧家村就要多事之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