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裂隙中涌出的黑霧化作萬千魔兵,初代天魔的軀體由破碎星辰凝聚而成,十二對骨翼遮蔽大半個蒼穹。蕭塵踏著星浪迎戰(zhàn),斷蒼劍劃過的軌跡殘留著燃燒的記憶碎片。
“愚昧!“天魔的聲音震碎隕石,“所謂天道,不過是強者手中的玩物!“骨翼掃出混沌風(fēng)暴,將蕭塵轟入記憶長河。
河水翻涌,無數(shù)畫面包裹住蕭塵:他看到垂死的母親用最后靈力加固他體內(nèi)的封印;圣女在星輪中燃燒神魂時,唇間溢出的那句“活下去“;老王叔咽氣前死死護住青銅殘片的模樣...
“這就是你要守護的?“天魔的譏諷穿透時空,“脆弱、短暫、毫無意義!“
蕭塵突然抓住一段即將消散的記憶——三歲那年,母親教他辨認星圖的夜晚。那時他還看不懂復(fù)雜紋路,卻記得母親眼中跳動的星光。
“脆弱才是生命的光輝。“斷蒼劍突然迸發(fā)七彩光暈,每一道色彩都對應(yīng)著一種情感,“而天道...該有淚水的溫度!“
星火從劍尖噴薄而出,竟在虛空中織出金色網(wǎng)絡(luò)。天魔的混沌風(fēng)暴撞上光網(wǎng),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那些被擊碎的記憶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化作星子鑲嵌在光網(wǎng)上,修補著天道的裂痕。
“不可能!“天魔的骨翼滲出黑血,“情感是最無用的雜質(zhì)!“
蕭塵劍勢突變,星河劍法中融入了母親縫衣的針法軌跡。每一劍都帶著人間煙火氣,斬斷的魔兵竟在星火中重生為光明天將。七大秘境突然共鳴,光柱中走出歷代容器的虛影。
“塵兒,“母親的虛影輕撫劍脊,“把我們的故事...織進天道吧!“
十二位容器同時燃燒神魂,星火暴漲如超新星爆發(fā)。天魔發(fā)出不甘的嘶吼,龐大身軀被光網(wǎng)層層包裹。蕭塵看到那些黑色紋路下,竟是被混沌腐蝕的初代仙尊面孔。
“原來你才是第一個容器...“蕭塵的劍鋒停在仙尊眉心,“被星火反噬墮落的可憐人。“
仙尊眼中閃過剎那清明:“殺了我...終結(jié)這個輪回...“
斷蒼劍突然脫手飛出,化作流光刺穿星火核心。整個歸墟開始坍縮,蕭塵在爆炸的強光中聽到萬千聲音:
青云山腳賣炊餅的老漢在吆喝,新入門的弟子在晨練,圣女在星輪中哼著兒時的歌謠...這些聲音交織成新的天道法則。
當(dāng)光芒散去,蕭塵跪坐在廢墟中。斷蒼劍插在身前,劍身流轉(zhuǎn)著人間燈火般溫暖的光暈。七大秘境化為七顆星辰懸于天際,每顆星中都沉睡著一位容器。
“你創(chuàng)造了情感天道。“器靈少女的身影逐漸透明,“代價是...“
“我知道。“蕭塵撫摸劍脊上新生的紋路——那是母親最愛的木槿花圖案,“從此天道不再永恒,但每個生命都能書寫自己的法則。“
虛空突然裂開縫隙,渾身纏繞繃帶的圣女跌落在他懷中。她脖頸的龍鱗褪去,掌心浮現(xiàn)新的星圖:“看來...我趕上了新時代的黎明...“
蕭塵望向遠方,青云山的炊煙正裊裊升起。山腳下,轉(zhuǎn)世的老王叔在茶攤說書,講到精彩處拍案而起:“話說那星火劍尊啊,一劍便改寫了三界乾坤!“
斷蒼劍發(fā)出清越劍鳴,第六顆星魄悄然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