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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火抉擇

星火入體的瞬間,蕭塵感覺自己的神魂被撕裂重組。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看見初代蒼龍圣女剝離神魂的痛苦,看見母親將最后的神魂注入玉鎖時的決絕,看見圣女躍入星輪前回眸的釋然...

“塵兒。“女子的聲音在識海中回蕩,“星火之力會重塑你的神魂,代價是...遺忘。“

蕭塵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置身于記憶長河。這條泛著星光的河流蜿蜒無盡,河水中沉浮著無數畫面:七歲生辰時母親為他縫制星紋道袍的溫暖,十二歲那年與圣女在月光下共練劍法的默契,還有前日老王叔講述古老傳說時眼中跳動的火光...每一滴水珠都是他珍視的過往。

“不!“蕭塵怒吼著抓向河中影像,指尖卻穿透虛影,“我寧愿死,也不要忘記這些!“

星火突然劇烈跳動,化作萬千光點融入他的神魂。蕭塵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無限延伸,仿佛能觸及天道的每個褶皺。他看到了三界的真相:天道如同破損的蛛網正在崩解,域外天魔不過是崩解產生的“雜質“,而蕓蕓眾生皆是維系網絡的細絲。

“原來如此...“蕭塵喃喃自語,眼中有星河流轉,“星火不是武器,而是...補天的針線!“

器靈少女突然顯形,此刻的她已與女子容貌相似,裙裾飄散著星屑:“主人,您終于明白了。九位仙尊設下的不是封印,而是持續萬年的補天計劃。蒼龍血脈代代相傳,就是為了培養能承受星火之力的容器。“

蕭塵握緊斷蒼劍,劍身星紋如呼吸般明滅:“所以母親和圣女,都是...失敗的容器?“

“不。“女子的虛影出現在他身后,指尖輕觸劍脊,“她們是成功的階梯。每一代容器都在完善血脈,直到你的誕生。“劍身突然映出過往畫面:初代圣女在星火中湮滅前微笑,第三代容器用身軀堵住裂縫,母親將玉鎖藏入襁褓時的淚光...

虛空突然震顫,黑霧凝聚成遮天巨手抓向水晶棺。女子將星火按入蕭塵心口,他胸前的玉鎖應聲碎裂,化作星芒融入心臟:“該做抉擇了,我的孩子...“

蕭塵眼中星芒暴漲,斷蒼劍化作流光斬出。劍氣撕裂虛空,竟將黑霧巨手斬斷成飄散的火星。他轉身看向女子,劍尖指向記憶長河:“如果我說不呢?“

女子露出萬年來第一個欣慰的笑容:“那就證明你比我們都要強大。“她揮手招來一簇星火,火光中顯現三界眾生:襁褓中的嬰孩正在啼哭,修士們在廢墟中抵抗天魔,就連蝕骨魔將眼中也閃過掙扎的靈光,“星火之力可以重塑天道,但需要完整的記憶作為'藍圖'。你若能保住記憶,就能找到更好的辦法——讓光明與黑暗共存的新天道。“

突然,整片虛空開始崩塌。蕭塵看到七大秘境的光柱相繼熄滅,青銅巨門完全敞開。初代天魔的咆哮震碎星辰:“終于...自由了!“那聲音竟與執法長老有七分相似。

女子將最后一絲星火注入蕭塵體內,身影開始透明:“記住,補天不是犧牲,而是新生...“她的指尖在消散前輕點蕭塵眉心,一段被封印的記憶蘇醒——那是初代天魔被星火吞噬前的最后畫面,他眼中分明流著血淚。

斷蒼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脊浮現新的銘文:

「星火不滅,天道永存」

蕭塵握緊劍柄,劍身倒映出他燃燒著星火的瞳孔。歸墟深處傳來初代天魔的嘶吼,而記憶長河在他腳下奔涌不息。此刻他忽然明悟:那些被星火選中的容器,傳承的不僅是血脈,更是千萬年來所有抗爭者不屈的意志。

“既然如此,“蕭塵踏著星浪走向虛空裂口,斷蒼劍拖曳出萬里星河,“就讓我來證明,天道不該由一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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