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魏延,劉賢來了興趣,卻不著急插手,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
那賣馬的漢子見魏延如此說辭,當即道:“魏將軍,不知你能先與我多少錢,某還想趁著年關將近趕緊買上點田地。”
魏延沉思片刻,伸出來兩個手指頭道:“這些可以不?”
“兩萬錢么?”賣馬漢子心中暗算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只是將軍須與我簽字畫押,不能欺負我這個外鄉人。”
魏延嘿嘿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某沒有那么多。”
“兩千錢?”賣馬漢子皺了皺眉,兩千錢實在是太少了。
那魏延仍舊搖了搖頭,道:“不瞞好漢,某家身上只有二百錢,你看可以不?”
那賣馬的漢子破口大罵:“賊殺才,我還道你真是什么大將來著,只有兩百錢,你去買只母雞去騎吧,休要壞了俺的生意!”
看得出來,魏延是實在喜歡這匹駿馬,絲毫不以為意,拉著賣馬的漢子道:“你我再商議商議,實在不行我去借點,三百錢如何?”
那賣馬的漢子卻理都不理,牽著馬匹就往外走。
“真喜歡這馬?”
劉賢抱著胳膊看了這出鬧劇,當即看向魏延,出言問道:“義陽魏文長?”
魏延痛苦的看著賣馬漢子,頭也不回的道:“某家日夜研習武藝,鉆研兵法,卻沒有個好坐騎,如何讓人不恨。”
劉賢笑著打趣道:“你不是長沙大將么?莫不是府君不與你發俸祿?”
一旁卻有好事之人顯然跟魏延關系不錯,他出言調笑道:“魏延算什么長沙大將,不過是一個曲將罷了,因為他素來與長官不對付,這才被留下。”
“哈哈哈哈。”
魏延極為惱怒,口中卻道:“去去去,某家不偷不搶,只想買匹馬匹研習騎戰而已。”
看來魏延應該是屬于蔡瑁的麾下,長沙城破以后便被留在此地。
見魏延想走,劉賢急忙上前拽住魏延,又從包裹之中掏出來一些金銀,道:“文長,去買馬吧。”
那些個看熱鬧之人笑容戛然而止,看著那一堆金銀,只恨自己不能取魏延而代之。
魏延卻有些猶豫,道:“不知郎君……”
劉賢忙道:“我乃征南中郎將、零陵太守劉賢,今觀將軍器宇軒昂,不似俗人特以三萬錢相贈。若是文長不棄,可來零陵襄助與我。”
魏延心中五味雜陳,頗有一些感激,但是話到嘴邊卻道:“俸祿幾何?將兵多少?只怕誤了將軍的事……”
劉賢哈哈大笑,道:“文長不是偽人,我麾下目前有六千人,暫且授予文長假校尉如何?至于日后,且看文長的本事了。”
假校尉,那也是校尉,能領兩千兵馬,眼下自己是屯將,只能領一百人。
這待遇何止是天差地別,簡直是一步登天。
魏延再無猶豫,當即納頭便拜,道:“若將軍不棄,魏延愿效死命!”
如劉賢這般,又是身居高位,又是這般禮賢下士,令魏延再無任何猶豫,當即生出效忠之心。
劉賢心中大喜過望,今日又得一員猛將矣!
魏延跟黃忠類似,他二人都是出身寒微,魏延跟隨劉備每戰爭先,一刀一刀硬生生的砍出來一個征西大將軍、南鄭侯!
而且魏延還不是單純的武將,他鎮守漢中十五年,折沖外御,絕對算得上是統帥之才。
無論是坐鎮一方,還是領一偏軍出征,還是作為大軍前鋒、斗將,魏延皆能勝任。
六邊形戰將!可能每一項都不是最頂尖的,勝在多功能且壽命悠長,可用幾十年。
劉賢上前輕輕的扶起來魏延,道:“文長,這個世道往往有本事的人得不到重用,請將軍隨我一起做一番事業。”
魏延用力的點了點頭,道:“諾!”
得了魏延,劉賢心中十分歡喜,但是有些程序還得走一下,他當即喚來隨行的親衛寫了一封調令,將他轉交給當地的守將。
魏延并無家眷,他此時不過才二十出頭,整天捉摸著去哪能弄一匹好馬,根本沒考慮過這種問題。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了,順著湘江北下,不過數日的時間就來到了泉陵城。
此時城門大開著,左列黃忠、甘寧,右列督郵房誠、功曹張勇等人正侍立在城門口,俱都是一臉恭敬。
劉賢上前先看向黃忠,道:“漢升,零陵可還習慣?”
黃忠因為出身問題,頗為拘束、拘謹,但是劉賢將他提拔到零陵軍第一將的位置上,時間一長讓這員老將也生出來不少自信心。
“秉明公,一切都很習慣!”黃忠雙手抱拳回了一禮,在看到劉賢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開心。
劉賢看向甘寧,道:“聽聞興霸跟漢升較量過?不知誰輸誰贏?”
甘寧撇了撇嘴,道:“明公,黃將軍聲名不顯,但是武藝非凡,是寧平生所見最強之人。縱使溫候復生,也不敢說能力壓黃將軍。”
黃忠忙道:“甘將軍哪里話,閣下的武藝絲毫不在我之下……”
“好了好了。”劉賢打斷了兩個愛將的互相吹捧,看向甘寧,道:“興霸,你的兵馬還沒備齊,但是可以先領著兒郎們多去零陵軍中看一看。”
無論是甘寧還是他的部曲,都屬于桀驁不馴的那種,遇到一些不爽利的事情,喜歡拔刀相向,因此鬧出來不少亂子。而零陵兵則軍紀嚴明,因此劉賢有意將兩者結合一下。
甘寧聞言道了聲諾,劉賢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里面肌肉虬結,還是那個結實的錦帆賊。
看向房誠、張勇,劉賢心中頗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覺,依稀記得數月之前這些人還是郡中的風云人物,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這么匍匐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不是個桀驁的,當即上前扶住房誠,道:“若非房公襄助,吾焉有今日?”
房誠知道雙方此時的身份差距,卻依舊一副恭敬的樣子,道:“明公鎮守湘鄉,又夜襲桂陽,保佑我零陵百姓安全。我的禮節不是因為您的身份,而是因為您能夠保衛百姓。”
此人倒是個會說話的,劉賢又看向張勇,他眼下還帶著鐐銬,劉賢當即喚人將他腳下的鐐銬打開,又道:“昔日我胡作非為,望張公不要介意。”
張勇又哪里敢介意,連聲道:“不敢,不敢,若非將軍制止了我們,只怕我也跟著張羨陪葬了。”
桓階對此人頗為不喜,瞪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