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懷中昏迷的小豆芽以及現在的處境,柳翩翩不得不咬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抵御著著故事中才能見到的莫聞蜂。
那些莫聞蜂瘋了似得嚙著那層淡淡的光暈,柳翩翩甚至能聽到那光罩在那些細密的唇齒下細碎的聲音,那些淡金色的光華在那些幾乎透明的地方不停游走,越到后來動作越是緩了下來,也笨拙了許多。
“噗”地一小股氣流涌動,那光罩竟然有了微薄的裂縫,她清晰地聽到那股空氣摩擦聲。透過那細細的縫隙,隱約地聽到有些極其悅耳地韻律傳進來,仔細查探竟然發現左前角方向的位置竟然出現了兩寸長地裂縫,而那條細紋已經聚集了更多的莫聞蜂嚙食的聲音。
柳翩翩想起了那個控制莫聞蜂地人,探查過去的時候,他站在那里,雙手在胸前反復地疊加著繁復的手勢,額上也已浸出豆粒大的汗珠。
手里還有些剩余的粉末,然而柳翩翩知道這些都是些沒有什么攻擊力的藥物。畢竟百里辰風的醫術極其地高明,所以盡管他時時催促,柳翩翩在醫術,尤其是毒術上更是從未曾用心。
如今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當她正尋思如何找機會下手時,懷中驀地一動,她想到懷中需要保護的小人兒,頓時又打起了精神來,手中的靈力更為充沛了些。
額上一涼,一只小手覆上她的額頭,柳翩翩頓時覺得額上細密的汗珠兒被悉數揩去,心中一暖,忽然想到個法子出來,“豆芽,將姐姐腰上別的玉佩取下來,取出里面的一只白色瓷瓶,撒到那個縫隙處。”
小豆芽忙依言而行,雖然有些遲緩不接,畢竟是完成了。
柳翩翩極力維系著那越發暗淡的光澤,想到音訊始無的阿貍,心里一陣焦急。那縫隙中傳來的樂聲,入耳便覺心上如千萬根寒涼,柳翩翩一刻也不敢再分神,但不經意間卻又清晰地捕捉到他壓抑在唇齒間地呻吟。
“姐姐,我,沒,沒事,這個,暗衛,是,是很強的,你小心。”
柳翩翩極為仔細地辨識著他用力咬出的每一個字詞,除了全神貫注地應付著那些可惡的怪蜂,絲毫不敢再分半分的神。
這時那莫聞蜂竟然周身逸發出絲絲縷縷的墨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動作竟是越來越是靈敏,牙齒也越來越鋒利起來,極為亢奮地蠶食著那不堪一擊地光幕。
一陣針扎似的疼頓時蔓延在柳翩翩四肢百骸中,仿佛全身的力氣已然用盡,眸色細細掃過那個小人兒,剛剛準備說的話被喉頭迅猛地涌起陣陣腥甜的液體生生給壓了回去,身子跟著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巨大的反彈力丟在一旁的荒野上。
而那些莫聞蜂竟然在此時化作了一抹抹灰塵,飄散在四周,暗五半跪在地上捂著咽喉處露出的一根發釵,死死地瞪著柳翩翩的方向,卻沒有機會再說出半句話來。
那個一襲黑袍的大法師卻是始終眼皮都不眨一下。
隨著他陰沉的目色,柳翩翩看到相隔十幾步的小豆芽,他一動不動地趴在那片荒地上,沒有半點生息。心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柳翩翩忽然感覺到那股力量似乎慢慢回籠來,支撐著她一點一點地向那個方向蹭過去。
旁邊,對上小豆芽蒼白地沒有半分顏色,她不由自主地探手過去,抹去他嘴角不知何時溢出地那抹殘紅,卻弄得他的小臉上除了更多的血漬,還有泥漬。
“豆芽啊,姐姐始終救不了你,似乎離開了師父,姐姐原來什么也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