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眼睛一亮,“柳丞相?”
小二哥笑得理所當然,“自然是柳丞相,現在我們大趙實行地是三省六部制,丞相這個位置早就被取消了?!?
原來如此。
看來諸多的迷點似乎能夠在吟娘的身上找到些答案,而且柳翩翩發現越是靠近這位柳丞相,越發地有種熟悉的感覺,究竟如何卻又朦朦朧朧的說不出來。
也好,反正不過三五步功夫。
當她抱著阿貍,沿著頗為清雅的長廊,到了那吟娘的門外時,才發現這外周精心培育著幾株高大的花木,雖然不是花開時節,那繁盛的枝葉也映得這一小塊的地方格外清幽起來。
這時從精致的窗欞格子里飄出陣陣悠揚的韻律,夾雜著風拂過枝梢細密地刷刷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隨著那古樸的琴音止住,一道極為溫婉嫻靜地聲音,攜著絲絲玉石的冰涼氣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當柳翩翩帶著小豆芽剛要上前去敲門的時候,吱呀一聲,門已經自己打開。
從門后出來的人,穿著淡粉色的絲袍,清雅地如同蘭花。她蛾眉淡掃,有些不耐煩地溫度,“姑娘來此可是有來拜訪我家小姐的?”
“正是,還煩請姑娘給帶下路?!?
她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柳翩翩一番,才道,“你們隨我進來吧?!?
柳翩翩帶著小豆芽緊隨其后,嗅著前面不時飄過的那股似有若無的淡雅花香,看著屋子里力求極簡的裝飾,一桌兩椅,書架旁兩抹精致的琉璃盞映著花木扶疏。
這香氣比起那抹似有若無的蘭香來,似乎又高雅了不知多少的檔次。
那呈現凸出弧形的窗子近側,蒙絡披拂的白幔遮住些許視線,她只依稀看見一個白衣墨發的女子坐在榻幾旁,身前擺著一架古琴。
柳翩翩等她開口。
“蘭芷,你先下去吧?!?
果然是那個清冷的聲音。
那女子笑笑,如同風鈴般悅耳,“吟娘在臺上表演時,便已發覺姑娘不同凡人,竟然為了那些舊聞出手便是金錠子?!?
驀地看向她,柳翩翩一念頓起,“所以你才讓那伙計跟我說那么多?!”
否則區區一個伙計哪來那么大的膽子議論那些事情,偏偏還說的那般仔細。
女子微微頷首,讓人看不清楚神情。
柳翩翩看看她,又看看蘭芷退出的時候關好的門,“那不知吟娘特意引我來此處可否是有什么想說的?”
吟娘笑笑,“哪有許多要說的,只是一個人清冷冷的,想尋個說話的伴,聽聞姑娘在打聽丞相府的事情,也有些好奇?!鳖D了頓,“姑娘似乎與以往探尋丞相府的人有些不同?!?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哦,何以見得?”
她定定地望著柳翩翩的方向,“倘若我說是直覺的話,姑娘能否相信?!?
柳翩翩看向她,怔了怔才道,“我信?!?
那吟娘聞言反倒是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姑娘當真是個妙人。”頓了頓,仿佛漫山漫野的桃花開出了簌簌的冰雪,清冷地傳到耳邊,“既然那些事都已經成為過往,姑娘又何必要浪費時間去探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風掀起帷幔的縫隙,那個清冷的面龐如驚鴻掠影,倏忽間又被遮掩在后,那張臉龐似是未施粉黛,沒有半絲白日舞臺上的那般妖嬈嫵媚,風情萬種,此刻她只靜靜地坐在一隅,任未束的發絲傾瀉身側,那全身無一金珠翠玉,清新淡雅地宛如風華絕代的謫仙。
柳翩翩莫名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