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終于出來了!”
一群男生振臂高呼。
“終于從那鬼地方里出來了!”
“以后寧愿叫外賣也不去食堂了!嗚嗚!太危險了!”
“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
“嘛的!那兩個逼,沒事打什么架啊,像有什么破天的大仇似的,就算要報也應該出去再打啊!這么瘋癲!”
“是啊是啊!”
“對啊對啊!”
剛合力從食堂大缺口的地方爬出來,眾人便開始了討論與發泄。
“馬山鴨。”
劉禮明不冷不熱地盯著前面那個悠閑自得的傻大個不快說道。
“恩?”
馬山鴨轉過腦袋。
“你他娘的!”
劉禮明直接蹬騎到他身上,接著是一頓的拳腳相加。
“唉唉唉!錯了錯了明哥!下次也帶著你跑,不是不是下次絕對帶著你跑!”
馬山鴨使勁求饒。
……
無數的紅點紛紛亮起,明晃晃的集中在飯堂門口的那群學生的身上。
“怎么,還沉浸在劫后的慶幸里面嗎?愚蠢的家伙們!?”
腦袋頂著一頭濃郁黑發,與皮膚近乎連為一體似的怪物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它的體型龐大,厚實的肌肉撐起恐怖的陰影,像朵沙灘上的那種圖案斑駁的遮陽傘。
不斷向外匯流的煞氣將周圍的空間不斷的混亂著,滔天的罡風鋪天蓋地的被它肆意的釋放出來。
金色與銀色的流光點綴著它的手臂與大腿,串成繁復的花紋排在一塊。
它的眼眸是罕見的金色,銳利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身前不遠的眾人。
許多的學生不知為什么,不自覺地直喘著氣,仿佛有什么需要非常煎熬的折磨正在面對著,使得他們的眼神從慌張到絕望,最后癡癡的苦笑著。
“呼——呼呼!呼——!”
劉禮明也被難受的而撐著地面,眼神逐漸快要跌入黑暗。
反觀馬山鴨,像個沒事人似的撓了撓后腦勺。
“雞明,你咋了?”
他蹲下身子拍著劉禮明的后背,想要靠著這樣來幫他緩解掉這不知名的苦痛。
“只有這樣嗎?你們這群家伙可真是無趣啊!”
那頭怪物微微地抬了抬手,劉禮明只覺得那種感覺一下子之間消失不見了,非常的徹底和干凈。
周圍的學生們也慢慢的從極度的不適脫離了出來。
那些釘在他們身上的那些紅點也一個個的隱去了蹤跡。
“我叫方驟庭,是你們第二場覺醒測試的考官。我知道,就在剛剛,飯堂里發生的戰斗導致了兩名同學承受了一死一傷的代價,其余的你們也皆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和心理陰影。”
方驟庭來回走著,身后的尾巴有著節奏地晃動。
“你們可能會認為都是他們的錯,還有我們這些考官的錯,憑什么他們愛裝逼的就能不顧別人感受的打來打去,憑什么我們會安排下這種實力懸殊的打斗與觀看,甚至于不惜于讓你們這些擁有大好年華的少男少女們可能會遭受到不該的死亡。”
幾隊醫生推著兩個人從食堂的大門出來,方驟庭側身指向他們。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當今的人類社會,有沒有深思或者淺想過,身邊的那些朝夕相處的親朋好友同學老師,其實都有可能不是人類?”
他金色的眼眸發出刺眼的亮光,精細的花紋如電流般竄動。
浩瀚的威嚴如同狂風,再次鋪張開來,將眾人吹的心神不寧。
“哎,雞明,你覺得那教官的眼睛像什么?”
馬山鴨用胳膊肘懟了懟劉禮明。
“像什么?”
劉禮明扶著還有些發暈的腦袋。
“豹子,很像豹子的那種眼睛。教官覺醒的天賦肯定很酷啊!”
馬山鴨滿眼羨慕。
沒多久,一排又一排的學生便直挺挺的倒到了地上,一聲聲沉悶的“砰”響此起彼伏。
“啊!”
旁觀少男少女們的尖叫雖慢了幾拍,但也是接踵而至。
“記住,這是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也是你們九年義務教育以來的最后一課。不論是晉升到大學繼續參加訓練也好,直接出到社會進行實戰磨礪也罷,這都是你們必須要知道且明白的東西!”
一張張猙獰的臉龐從那些倒地的學生們的臉上顯露而出,獠牙長毛、大耳凸眼。
當今社會,原來并不只存在人類。
……
食堂的對面不遠,便是偌大的校園廣場,室外籃球、羽毛球、沙場排球,乒乓球等的運動場地就被編置于這里。
絡繹不絕的人排著長隊,被分批次的調動到校園的各處位置。
從剛才起,那些不在飯堂的學生們就已經被專員送到了這個大操場上,即便沒有面臨到飯堂的那場將近一個小時的黑暗時刻,可校方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好心的放過他們呢,各式各樣的折磨應有盡有,被這個恐怖的教官仔細安排并落實在了每一個考生的身上。
可謂是在廁所拉個屎都會遭到大殃。
“不知道我會覺醒出什么奇葩的天賦來。呸呸呸!但也總比沒有好,只要有就行了!”
劉禮明排在一群陌生人的后面,對前途感到迷茫。
有些人通過一場考試,從此逆襲人生,草根之物也因此有了向著希望邁進的資本。
但也僅僅只是有這份資料本而已,你到底能走多遠,還要看你是否能把握好這份資本,并且得到更多的機遇。
馬山鴨走到測試員的面前,各種類型的儀器擺放在周圍,頗有一種要進行什么些秘密實驗的既視感。
即便知道自己有哪些的異能,馬山鴨此時還是會感到非常的緊張,后邊是排山倒海的同學,前邊不遠站著他們的班主任。
這種情緒是極度的矛盾的,不知所以然。
“可以了馬山鴨同學。”
測試員看著記錄表,緩聲說道。
馬山路口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身前的那顆明亮通透的巨大寶石的上面。
“怎么樣,還有余孽嗎?”
一個身形近乎融于透明之中的人,緩緩地幻化在方驟庭的身側。
他的四周揮發著若有若無的翎羽,如同雪花。
“暫時處理干凈了,但是不排除還有更高階的妖魔。只要那些家伙不在這個時候失控暴走,我們必定能在他們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將其擊斃。”此人低聲開口。
“務必謹慎再謹慎,不要讓考生出現任何意外。”
那人點頭答應,緊接著身形以極快的速度貼合入空氣里頭。
“誘惑力的睫毛,甜如蜜一般的嘴角,我是一只……”
魔性的電話鈴聲突然自教學區里傳了出來,聲音之大,唱完一段接著還重頭來了一遍。
不知帶著什么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將本是有些嘈雜的廣場變得寂靜無比。
方驟庭眼眸瞬間微微瞇起,他眺望著聲源的方向,那道銳利的眸子,仿佛能看透厚實的水泥墻體,直逼近真相。
幾名方驟庭的下屬連忙帶刀握槍,動身趕去調查。
“馬山鴨,我們繼續。”
測試員也看了一眼發出抽象音樂的那個方向,然后便回過頭來繼續填寫著記錄的表章。
馬山鴨只覺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這鈴聲咋那么熟悉呢?
不愧是自己的吧?應該沒那么狗屎運的。。。吧?
由卡建容帶領的小隊很快就來到了聲音的源頭處。
候考室
卡建容仰頭看了一眼門前的標注牌,抬了抬左手,示意留下一名隊員放風和作攔截的任務。
一名隊員手握QSZ步槍,準備帶頭沖入。一名隊員手里把式著繁復的手勢,一縷縷形態不一的花紋快速的爬上他的手腕。卡建容則帶上特制的護目鏡,退到先鋒隊員的身后,兩手將NP34手槍壓底,準備靈活的應對所要面臨的情況。
先鋒閃身進入大開著的前門,視線和動作同步鎖定住目標。
一個身著黑色晚禮服的男子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正愜意的把玩著手里的手機,他面前的桌子上,是各種不同型號的手機,手機殼花花綠綠的,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