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寒冷的宛如從西伯利亞呼嘯過來的北風,凌厲且帶有目標性。
這道不大不小的聲音,出奇的被那名男生給收進了耳朵里。
他的表情以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變得扭曲,猛然猙獰地向著這些歡呼與雀躍之中的那道不暇之言的發出者,筆直望去。
一個一看長相,就知道十分高冷的男生雙臂環抱著胸,不含感情的注視著那在他認為其實是在自欺欺人的可笑“主角”。
看著他那傲視所有人的眼神和態度,那名剛得到“自信”的男生可忍不了這家伙在自己面前那么的蹦跶。
小說里總有那種墻頭草會出來給主角當成名的墊腳石,他覺得,那塊給他踩上一腳的來了。
“小子,我叫高盛旗!等會過后,你還是要繼續在地獄里繼續膽顫下去!這是你的無知,所給你帶來的慘痛代價!”
那股熾焰暴漲著熱烈,洶涌的能量本就早已躍躍欲試,現在變得更是澎湃駭人,仿佛滾滾巖漿。
高盛旗胳膊一掄,那團光球就這么被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高冷男投擲襲來!
“絕對零度。”
高冷男手指舞動,很快地手指比劃結出幾個繁復的手勢來,突然的一陣寒風奔騰而起,自他的中心,無限轉動著,刺骨的寒冰從地板上根根破土而出,鋪天蓋地的將膨脹得碩大的火球吞噬了一干二凈。
高盛旗表情不變,只是心里開始有了緊張,他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人能先一步靠自己進行覺醒的。
其他人在不覺間都改變情緒和表情,心里的權重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果然幼稚。”
高冷男嘴唇微動。
“你完了!”
高盛旗猶如被點燃的炸彈,不顧一切的釋放出壓制在自己身體之內的強大的熱量。
炙熱翻騰出一波一波的痕路,卷在地上,撕裂出一道道的石屑紋鑿。
周圍的學生被這股有形有質的力量給瞬間甩飛了出去,靠的他比較近的那些,更是被燒傷的非常嚴重,有些毛發都成了灰碳。
“臥槽,哪個逼壓著我啊!真尼瑪重!”
劉禮明喊著,手腳被三三兩兩的人給壓的像是成了隱藏的肢體寶藏。
覺醒之后的馬山鴨動作靈敏,在熱浪沖擊過來的一剎那,便往遠跑,身手矯健的蕩著桌子椅子,騰空盤旋,借墻登力,躲過了一層又一層的沖擊。
他扭頭望著那到現在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高冷男,心里想著這家伙可真是比自己都能裝啊!
滾滾的熱浪與陣陣的寒氣對撞著,蒸發出一道水幕出來倒掛在半空。
兩個本是屬性相克的覺醒者,但就這么的突然間的沖撞到了一起,拳腳相交,各自的非凡異能交雜,烙痕和冰渣子散落一地。
“我去!馬山鴨你這逼覺醒了不救你爸是吧!?這么不孝的嗎!?”
剛從人堆里爬出來的劉禮明咧嘴慘叫著,胳膊和腿酸酸疼疼的,不知都多少個人給壓著和踹到過了。
“砰!”
又是一道強橫無比的振動波自那兩人四周起伏,開始向著附近掃刷而來。
劉禮明又再一次,倒飛了出去。
“叮!檢測到宿主遭受到兩次嚴重的撞擊,系統在此關愛您一句,沒事吧?”
被埋回人堆里的劉禮明疼得齜牙咧嘴,這聲突兀的欠揍話語一出,可謂是火上添油。
“你個狗系統,屁用沒有,也沒點科技救你主子我!要你何用!?”
劉禮明扭動著腦袋,從人堆里頂出一個能呼吸的口子,然后便放棄其它的掙扎了,還不如乖乖躺著,等那兩個‘傲世的公子哥’打完再出去,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不對,有些不對。窗和門明明全都關住了啊?整個天花板也是一片烏漆麻黑,按道理講,一堆人在這小地方那么久,早就窒息死了不知多少回了都。那,說明這的某個角落沒有被那黑乎乎的東西給封起來,或者這黑乎乎的東西只是一種障眼法。”
劉禮明分析著散發的思緒,嘴里無聲的進行羅列,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妥的地方。
他娘的,出去了不還是得被圍毆?能那么突然的將一整個食堂給黑掉,而且現在還是高考期間,過了這么久還沒有人來救援,這家伙的天賦不得是怪咖級往上!
還是乖乖躺著吧。
“好像也不對,這可是高考!還帶有著覺醒這項足以改變人一生和強大國家整體實力的重要成分,不說能來一列火車的官方軍隊,最起碼肯定也是有一方大能的監護吧,按道理不該被那么容易給肇事者得逞,那么只能延伸出另一個可能,這他媽的是學校的考驗啊!”
真特碼瘋狂!
劉禮明閉上了眼睛,停止了所有的揣測與思考,享受著不知哪個美眉身上肆意飄蕩的幽香,但其中大部分的還是不知哪個集霸的汗臭味要更多一些( ̄ー ̄)。
“呵呵,本以為你只是個覺醒后狂妄自大的蠻夫子,是我小瞧你了!”
高盛旗拉了拉衣領,用胳膊擦掉不斷從嘴角流出來的血液。
經過數次交手后的他,校服上已經滿是褶皺與汗水的痕跡,手臂上一片青一片紫,他的臉上盡是疲憊。
但,唯獨狂熱不減。
“呵,你不還是一樣?狂妄自大的蠻夫子,這個詞我奉還給你。”
一串層巒交疊的冰晶跳動,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就像黑暗里的螢火蟲,格外引人注目。
一根造型酷似雷電的冰錐凝結在高冷男的手中,周圍寒風凜冽,自他的皮膚向外燥騰。
高冷男的速度經過覺醒,變得極其的迅猛,每一步間,皆把四周的空氣震得呼隆作響,但也不排除,可能是他用上了現在僅有的全部氣力,以此消費來到這種極限的地步。
高盛旗從剛才幾輪的交鋒后開始變得謹慎,到現在已經有了十二分精神的十一分,用來去提防著對方的殺招。
雖然精神已然恍惚不定,但他還是在高冷男出動作的下一刻立馬跟上起手。
熊熊的烈火再度高漲而起,構成一棟棟厚重且高聳的火墻,溫度高到整座飯堂在此時,猶如一個馬力開到了最大的火爐。
白瓷墻體紅通如赤鐵。
“我去!這家伙怕不是腦子給燒壞了,封閉空間里弄得那么嘿熱,別不是想同歸于盡,不至于吧牢弟!”
被悶得再也受不了的劉禮明趕忙從人堆里鉆出來,吸進呼出的空氣變得炙熱無比,竄進嘴巴時如生咽沸水,在喉嚨里咆哮著狂躁的怒火。
一大堆的學生剛好醒過來,結果就又被熱得昏了過去,可謂壞的去了,好的沒來,壞的又他娘的來了。
一串串冰晶在液體與固體之間來回轉換著,近乎介質于鐵的冰塊突兀的‘長大’著。
以前的小說里總是喜歡寫主角和他的小伙伴們啥啥啥覺醒了什么的垃圾異能而被人瞧不起,但后面的發展皆是變成屌炸天吊打一切的大能級別的存在。
所以說任何異能,不論何用何級,它可都是異能啊!異于平凡的能力啊!怎還能如此輕蔑而嘲諷叫垃圾?
就單比如說五行,那簡直是最經典最樸素的憑空造物之偉力啊!
高冷男直逼火墻,熾熱的火焰如烈馬聚在一塊瘋狂奔涌,他的校服沒一會就變得比剛才還千瘡百孔。
高冷男齜著牙,忍著皮膚上被火墻滋生出的火星給燙傷而得到的劇痛感,用力地拽著那桿長槍似的冰刃斬了上去!
火墻變得斷斷續續,就著他切出來的空隙而自然地分出兩層來,強大的寒氣與火焰碰撞,浸出大量的水花,高冷男迅速鉆入這道剛形成便搖搖欲墜的水幕。
兩人再次近距離的對峙,高盛旗咬住嘴唇,放任著血液灌流在嘴里。他要放殺招了。
可高冷男何嘗不想如此?
可為何如此呢?他倆不知道,不知道為何放出殺招,非要拼出個你死我活來。
冰冷飖飖,熾焰熛騰。
磅礴的潮水匯聚,如蛟龍壓天。
體軀的冰鱗鑄為甲胄,微微抖動,一身精雕細琢的銀鎧噴薄著寒氣,水蒸氣氤氳,時不時與寒氣斂出紗織般的水幕,一層瑩虹環繞在四周。
高冷男真的連家底都掏了出來,雙系異能!還是不怎么普遍和常見的雙系天賦!
高盛旗微微勾起嘴角,眼眸炙灼灼的盯著那仿佛遮天蔽日的巨龍。
他周身火星一抖,身形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兩人面門相對。
劍拔弩張。
一尊披鎧帶盔的戰神面露兇煞憎容,雙手并抓著一柄極其寬厚的大刀。
在高冷男看到這尊不佛不魔的神祇的下一刻,這尊戰神的大刀竟已經貼到了高冷男他的臉上。
強烈的勁風之中,裹挾著璀璨星芒。那柄大刀閃著明鏡般的鋒芒,無時無刻有著不盡的真氣掠過刀身,震顫出嗡嗡響的呼鳴。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慢慢的慢慢的開始變得生疼,如同被撕扯那般,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看到了一抹黑紅的血飛濺而出,在磅礴的烈火里噼啪的爆裂。
那抹裂痕直直從他的左下巴劃到了臨近左眼的位置,大刀曳下收尾,險些抹除掉了高冷男的眼球。
火光肆意向外鋪張,只在下一刻,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沖天的能量閃耀著填滿了整座食堂,轟的一下將天花板摳了一個大洞。
戰神應聲消散,化作一地余燼穢團。
蛟龍在咬住高盛旗的下一刻,將體內的所有寒芒濃縮至目標,那自身的龐大軀體也碎裂為漫天的雨水,同烈火相融。
兩人一死一傷,戰斗就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