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長腿一跨,沒幾步就走到秦暮炎面前。
“這是誰的?“江晨把手機懟到他面前,是監(jiān)控畫面的截圖,屏幕上是放大數(shù)倍的蛇形銀鐲,鱗片紋路在監(jiān)控噪點中宛如毒牙。
秦暮炎呆愣了一會,抓起手機反復放大,看了好一會兒。指著畫面里模糊的手環(huán)印記:“這是我堂哥秦云川的……去年他造謠我家人,被老子揍到轉(zhuǎn)學。”
秦云川,在秦暮炎高一時被他揍到轉(zhuǎn)學的高三學生。
秦暮炎扯開自己校服袖口,腕上除了運動手表空空如也,“我從不戴手環(huán)。“
“秦云川?上一屆高三轉(zhuǎn)學的學生吧?”
“那個總在升旗儀式挨處分的?那會好像還老是和秦暮炎打架來著?”
旁邊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幾個老師坐不住了,插話道。
秦暮炎又和江晨解釋了幾句,江晨算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秦云川也是華光一中的學生,比秦暮炎大兩年。倆人一直都不對付。
秦暮炎高一的時候。高三的秦云川處處針對秦暮炎,散播一堆謠言,還經(jīng)常找小混混在校門口堵秦暮炎。
秦暮炎不是好惹的性子,自然會狠狠反擊,最終把秦云川揍到轉(zhuǎn)學。
“教務(wù)處防盜窗是去年新?lián)Q的,只有老生才知道舊防盜窗的密碼鎖有問題。“
這樣就說通了。怪不得,怪不得這個人的眼型和秦暮炎那么相似,怪不得這個人對學校構(gòu)造這么熟悉。
江晨回到校長室,點開有手環(huán)的那個片段,當放大到第十三次時,他終于在手環(huán)邊緣發(fā)現(xiàn)極小的燙金字母——QYC。
江晨把截圖遞給校長。陽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手機屏幕里的燙金字母上暈下跳動的光斑。
“校長,您看這個手環(huán)。秦暮炎從不戴這類東西,而且看這個名字縮寫,明顯不是他的。”
校長湊近屏幕,仔細看了看,微微搖了搖頭:“這也不能完全證明不是他,也許是他臨時戴上的。”
江晨咬了咬牙,繼續(xù)說道:
“還有,秦暮炎的右手腕上有一顆小痣,在這個角度應該能拍到,但視頻里這人的手腕上沒有。”這是他剛剛意識道的。
校長和副校長對視了一眼,似乎被江晨的話動搖了幾分。葉鑫在旁一直沉默地聽著,他也開口道:
“校長,我覺得江晨說的有道理。秦暮炎雖然平時愛鬧事,但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校長沉思片刻:“這件事不能這么草率地定案,有疑點,那就再深入調(diào)查
江晨,你先回去。結(jié)果出來之前,你們的成績暫時凍結(jié),第一名的獎勵也先不能發(fā)放。”
要找更多的證據(jù)。他不允許秦暮炎被冤枉,深受流言蜚語。
證明秦暮炎的清白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找秦暮炎嘴里的罪魁禍首秦云川,當面對質(zhì)。
江晨擰著眉剛出校長室,就看見迎面走來的秦悅晨。
秦悅晨看見江晨就跟看見救星一樣,快走幾步,抓住江晨手臂:“到底怎么回事,小炎呢?”
江晨看看秦悅晨,明白她一定可以幫上忙。于是把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自己的發(fā)現(xiàn)和推斷一股腦全告訴秦悅晨。
秦悅晨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攥緊挎包鏈條,金屬扣硌得掌心生疼:“秦云川……這個狗東西。“
她突然轉(zhuǎn)身就走,高跟鞋在瓷磚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
江晨追到校門口時,正看見秦悅晨把跑車油門踩得轟鳴作響,飛馳而去。
秦悅晨去哪兒?她難道知道秦云川在哪里?
門口保安大爺不知道去哪里了,江晨出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
逃學,攔一輛出租車跟過去看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走出校門沒幾步,迎面撞上個高挑的男人,那人耳垂上的銀光刺得江晨瞳孔驟縮。
江晨的校服領(lǐng)口被攥住,薄荷煙味撲面而來。男人右手腕的蛇形銀鐲擦過他鎖骨,鱗片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你是不是沒長眼睛?“
男人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眼睛與秦暮炎有七分相似,卻透著陰鷙。
江晨的視線掠過對方耳垂——那里綴著與秦暮炎同款的克羅心銀釘。他突然伸手扯下男人口罩。
呵,太巧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面前的就是自己要找的秦云川。
剛好,自己要找他算筆賬。
眼看著秦云川要走,江晨一腳踹飛他手中的旅行包。秦云川跟蹤秦暮炎得來的照片和筆記散落一地。
“這么急著走?秦云川。“
秦云川惡狠狠地瞪著江晨,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扯出一個滿是惡意的冷笑:
“啊,認出來你了,江晨是吧?天天跟秦暮炎那小雜種攪和在一起,今天是替他來送死的?”
說著,他猛地向前一步,將江晨死死抵在一旁的墻上,手臂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將江晨的骨頭捏碎。
江晨抵在墻上,絲毫不懼,眼神冰冷地掃過地上散落的東西:“跟蹤狂嗎?看來這件事你籌劃了很久。”
秦云川也知道江晨口中的“這件事”是指自己誣陷秦暮炎的事。
“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下一個被誣陷的就是你,讓你在這學校也待不下去!而且你以為他多好?當年把我肋骨踢斷三根時,眼神比現(xiàn)在兇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