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宮,朝堂之上。
龍椅上的李璟眼神如刀,滿臉陰郁。李煜跪在殿中,面對滿朝文武的質疑。
馮延巳正慷慨陳詞:“陛下,六皇子不僅無皇命私自對吳越動兵,且私下與吳越結城下之盟,欲圖謀不軌,此乃大逆不道!”
李弘冀也站出來:“父皇,我在潤州知悉此事后也是大為吃驚,所以匆匆趕來金陵。六弟此舉確實不妥。若不嚴懲,恐生禍端。”
五虎一黨紛紛下跪,罵李煜目無王法,罔為人臣,一定要嚴懲不貸云云,朝堂上一時熙熙攘攘。
李璟眉頭緊鎖:“夠了。從嘉,你有何話說?”
李煜抬起頭,目光堅定:“父皇,兒臣此舉,不僅無罪,反而有功,此舉實為保我大唐江山!”
“哦?”李璟挑眉,“此話怎講?”
李煜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地圖:“諸位請看。蘇州地處要沖,扼守長江天險,且阻斷了長江出海口,若與北方周國勾結,兩面夾擊,我大唐危矣,此實為心腹大患。兒臣此舉,實為防患于未然。”
馮延巳冷笑:“六皇子此言差矣。吳越與我大唐本是兄弟之邦......”
“兄弟之邦?”李煜打斷道,“那為何屢次犯我邊境?丞相大人莫非忘了五年前的王家村慘案和今年吳程大局犯境?”
馮延巳一時語塞,因為這些事情歷歷在目,由不得他反駁。
一旁的宋齊丘見馮延巳吃癟,正要開口,李弘冀突然站出來:“父皇,兒臣以為,六弟此言不妥......”
李煜冷笑一聲,對著李弘冀說道:“揚州和泰州的韓令坤虎視眈眈,不知大哥不好好守在潤州,丟下辛苦守城的將士,跑來金陵做什么。”
看到龍椅之上李璟傳來的質疑目光,李弘冀心頭一緊,趕忙說道:“休得胡說,我只是心系父皇和大唐的安危,才特地趕來金陵,怎能受你如此誹謗。”
李璟也沒說什么,臺下眾人一時也安靜了下來。李璟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煜心中一緊,這么僵持著對自己可是不利。
就在這時,李景達站了出來:“陛下,臣弟倒覺得,六皇子此舉頗有道理。”
“哦,齊王為何如此說?”李璟大感意外,這李景達性格豪爽,除了兵事,平時基本不過問朝政。
“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機稍縱即逝,且從嘉作為常州大都督,有開疆拓土,保境安民之責,臣弟以為只要結果是好的,那就是有功。”
李璟聽完若有所思,而后看向旁邊的李景遂:“不知太弟以為如何?”
“陛下,臣弟以為齊王此話有理。蘇州一戰而下,從嘉有拓土之功,且之后又火速趕來金陵自辨,說明心里敞亮,斷不能有僭越之心。”李景遂看了跪在堂下的李煜一眼說道。
李璟聽完,眉頭舒展,自己無比信任的這兩位弟弟都如此說,自然沒錯了。
“兩位皇帝所言甚是,從嘉有功無過。”
李景遂笑道:“皇兄,不如這樣。既然六皇子已經拿下蘇州,不如就封他為常蘇大都督,讓他好好經營這兩州之地。若之后有不妥,再行處置不遲。”
李景達點頭:“臣弟附議。”
李璟沉吟片刻:“好!就依兩位皇弟所言。封李煜為常蘇大都督,領蘇常二州之地!”
李煜大喜:“兒臣謝父皇隆恩!”
李弘冀欲言又止,思索了半晌,終于無奈放棄,自己本就不占理,如今兩位重量級皇叔都站在李煜那一邊,自己只能先吃眼前虧。
馮延巳本欲再言,卻被旁邊的宋齊丘出手制止,老狐貍宋齊丘心里明白,此事已做定論,多說無益,要反制也只能慢慢從其他地方入手了。
散朝后,李煜立即前往皇太弟府上,拜謝兩位皇叔。雖說來金陵之時,自己已經帶了重禮,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何況這可是兩個超級大腿。
“多謝兩位皇叔相助。“李煜深深一拜。
李景遂扶起他:“從嘉不必多禮。你這次確實做得不錯。”
李景達笑道:“不過你要小心。馮延巳和李弘冀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煜點頭:“侄兒明白。”
當晚,李煜在府中設宴款待兩位皇叔。席間,他低聲說:“兩位皇叔,侄兒有一事相求。”
“哦?“李景遂挑眉,“說來聽聽。“
李煜取出一份名單:“這是金陵城內一些可用之人。還請兩位皇叔多多關照。”
李景達接過名單,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好小子,你這是要......”
李煜笑道:“未雨綢繆罷了。”
三天后,李煜準備返回常州。臨行前,他特意進宮看望鐘皇后。
“母后,”李煜跪在鐘皇后面前,“兒臣要回常州了。”
鐘皇后撫摸著他的頭:“從嘉,你長大了。母后為你驕傲。”
李煜眼中含淚:“母后放心,兒臣一定不負所托。”
離開皇宮時,李煜回頭望了一眼。他知道,這次回金陵,不僅化解了危機,還布下了重要棋子。
回到常州,李煜立即召集眾將議事。
“諸位,”他指著地圖,“現在我們有了蘇州,就可以封鎖長江。但吳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周國來襲,他們肯定有所動作,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皇甫繼勛請命:“大都督,末將肯定好好守住蘇州!”
李煜點頭:“好!另外,王凱率太湖水軍駐守東山和西山,游弋太湖,隨時策應。”
眾將領命而去。李煜站在常州城樓上,望著遠處的長江。
“大都督,“楊子期走過來,“金陵那邊......“
李煜擺擺手:“不必擔心。有兩位皇叔在,他們翻不起什么浪來。”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跑來:“大都督,女英小姐和王將軍打起來了!“
李煜哭笑不得:“這丫頭......”
他來到校場,只見女英正和王艷比劍。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女英的衣袍有些許殘破,小臉也沾上了灰塵。
娥皇在旁邊笑盈盈地看著,一邊秀著一個紅色的肚兜。如今她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慈祥,滿是母愛的光輝。
“姐夫!”女英看到李煜,立即收劍跑來,“你看我進步大不大?”
李煜笑道:“不錯。不過你跟王統領還是有差距,要勤加練習。”
王艷難得露出笑容:“大都督,女英很有天賦。”
女英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
李煜搖頭失笑。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景象,他忽然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