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傳 阿阿的奇妙冒險
- 戰(zhàn)錘40K:暗金流鳴
- 曉月拂流年
- 2565字
- 2025-07-09 23:11:34
“溝槽的GW。”
白語昕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手指用力戳著手機屏幕上那刺眼的漲價公告。
視線從屏幕移開,在堆滿顏料罐、筆刷和未完成模型的桌面上掃視了一圈,她絕望地發(fā)現,目光所及之處,竟沒有一件GW官方出品的玩意兒價格低于五十塊人民幣。
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她憤憤地一拳錘在自己穿著居家短褲的大腿上。
“嘶……”疼痛讓她吸了口氣,更糟的是,她忘了手里還捏著那支沾滿了“墨菲斯頓紅”的榭得堂畫筆。深紅色的顏料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洇開,暈染成一朵抽象而猙獰的血色玫瑰,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這是她入坑戰(zhàn)錘的第三年,也是GW以各種“合理”理由——匯率波動、原料成本、宇宙通貨膨脹(她惡意揣測)——導致那些“理財塑料”年化收益率穩(wěn)定攀升至百分之六以上的第三年。
“你知道一個巡邏包要賣多少錢嗎?”她對著空氣低吼,仿佛要向不存在的聽眾控訴,“五十萬伊朗里亞爾!(約八百五十人民幣,具體匯率鬼知道,作者瞎寫的,但貴是真的貴!)”
“就這些破塑料!它們值這個價嗎?”她越想越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剛上好底色的星際戰(zhàn)士披風收到一旁,生怕怒氣波及無辜。原本計劃晚上享受“一筆一棋子”的寧靜涂裝時光,被這條該死的漲價消息徹底攪得煙消云散。
“gw什么時候能當個人?”她哀嘆著,聲音里充滿了膠佬的絕望。
“它當過人嗎?”旁邊傳來一個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安岳頭也沒抬,正專注地用藍丁膠假組著一臺嶄新的“掠食者”坦克炮塔,“你當年帶進門的‘嫁妝’,現在有幾個還能在最新規(guī)則下上桌的?”
他空閑的手隨意地指了指房間角落那個玻璃櫥窗。里面陳列著一些造型略顯古拙、表面泛著特殊光澤的老模型——那是早已停產的樹脂和沉甸甸的金屬模型。
它們是歷史的見證,記錄著白語昕和安岳在本地戰(zhàn)錘俱樂部的一場“史詩”對決。那場被冠以“啟示錄”之名的戰(zhàn)役,賭上了兩人當時擁有的、各自種族的所有家當。
據俱樂部那些叼著煙的老鳥們事后添油加醋地描述,那場仗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兩位在線上群里早已“積怨”甚深(主要圍繞“排骨是不是imba”、“靈能是不是太玄學”之類)的“大神”,終于在現實中狹路相逢。其慘烈程度讓圍觀的眾人覺得,就算是荷魯斯之亂放在那天,也不過是一場氣氛和諧的下午茶點心時間。
白語昕的修女會奇跡骰子如有神助,連續(xù)觸發(fā)“圣跡”,引得觀眾驚呼“圣人降世!”;安岳的禁軍則以匪夷所思的4+特殊保護(特保)硬吃傷害,讓旁人直呼“帝皇顯靈了!”
沒有花里胡哨的次要任務,唯有最純粹的戰(zhàn)爭邏輯:占點!殺光!
戰(zhàn)局的轉折點發(fā)生在第三輪射擊階段。一直沉默的安岳,突然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笑。
他拍了拍身后另一桌正在研究規(guī)則書的同好,指著對方桌上攤開的圣典條目,用一種發(fā)現了宇宙真理般的平靜語氣確認道:
“‘死亡直擊’……無射程限制,對吧?”
整個俱樂部瞬間安靜了半秒,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喧嘩。
“woc!有掛怎么玩?!”
“規(guī)則書上真這么寫的?!”
“這……這合理嗎?!”
那一天,白語昕久違地、真切地感受到了被一種名為“規(guī)則允許”的絕望所支配的恐懼。
星界軍的“天罰”軌道打擊,無視了地圖上遙遠的距離,帶著超越物理法則的冷酷精準,自遙遠的虛空(另一桌對局)轟然降下!這種后來在“七分半俱樂部”被戲稱為“BVVD處刑辦法”的戰(zhàn)術操作,瞬間撕裂了戰(zhàn)場。
白語昕引以為傲、由莫文瓦爾指揮的、第二回合拆了兩隊禁軍老兵的典范機甲,在象征毀滅的骰子雨中,瞬間被轟殺至渣。
這就是白語昕和安岳,這對日后被俱樂部認證為“神仙眷侶”(離神不遠,但離正常人類已經很遠了)的老夫老妻,第一次“親密接觸”的起點——始于一場由規(guī)則書漏洞引發(fā)的、充滿塑料火藥味的“啟示錄”。
回憶完那場充滿“塑料血腥味”的初遇,白語昕心中的怨氣似乎被一種更復雜的、混合著無奈和好笑的情緒沖淡了些。
她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從桌下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包裝盒。盒子上印著“Forge World”的標志——那是GW旗下的高端樹脂模型子品牌,以其精細到變態(tài)的細節(jié)和同樣變態(tài)的價格(以及偶爾令人抓狂的鑄造質量,比如說當你看到質檢員是SB先生時)聞名。
“算了,貴就貴點吧,誰讓咱就好這口呢……”她嘟囔著,拿出里面一個造型極其繁復、充滿哥特式尖刺和顱骨裝飾的樹脂部件——一個巨大的惡魔引擎的肩甲。
樹脂特有的、略帶彈性的觸感和那股揮之不去的、有些刺鼻的化學氣味撲面而來。她戴上口罩,拿起鋒利的筆刀,準備開始處理水口和可能的鑄造瑕疵。
就在她全神貫注,用筆刀尖端小心地剔除一個細小的氣泡時,也許是動作幅度稍大,也許是那樹脂部件本身就因為內部應力而存在不易察覺的脆弱點,又或者僅僅是某種的惡意玩笑……
咔嚓!
一聲細微但清晰的脆響!那塊沉重的、布滿尖刺的肩甲部件,毫無征兆地從她手中滑脫,帶著自由落體的決絕,棱角分明的邊緣精準無比地砸中了她的前額!
“呃!”白語昕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悶哼,眼前瞬間一黑,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椅子腿與地板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耳邊似乎傳來安岳一聲變了調的驚呼:“白語昕?!”
但這一切都迅速變得遙遠、模糊。
在意識沉入黑暗的深淵前,她的視野并非一片漆黑。相反,在那片急速擴張的虛無中心,一點純粹、熾烈、仿佛蘊含著無窮威嚴與無盡冷漠的光芒驟然亮起!
那光芒并非照亮黑暗,它本身就是黑暗的核心,是冰冷的恒星,是燃燒的黃金!
金光!
它霸道地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官,驅散了疼痛和眩暈,只剩下一種被宏大存在注視的、令人窒息的渺小感。光芒之中,似乎有難以想象的偉岸輪廓若隱若現,冰冷的視線穿透了時空,落在了這個被樹脂砸暈的渺小凡人身上……
“白語昕!醒醒!你怎么樣?!”安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他猛地丟開手中的掠食者炮塔,一個箭步沖過來,跪倒在癱軟在椅子里的女友身邊。
昂貴的樹脂肩甲碎成了幾塊,散落在地板上,旁邊是摔斷的筆刀。白語昕額角一片紅腫,滲著血絲,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帝皇在上,你可別嚇我!”安岳的聲音都抖了,剛才的冷靜毒舌蕩然無存,只剩下純粹的恐懼。他手忙腳亂地想去探鼻息,又怕碰疼她,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白語昕的意識,正被那片無邊無際、冰冷威嚴的金色光芒徹底吞沒。在那光芒的中心,一個無法形容、卻又仿佛亙古存在的意志,似乎正緩緩開口……
“凡人……你的……塑料……黃金……”
一個宏大、冰冷、帶著回響,卻又似乎蘊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戲謔?的聲音,在白語昕混沌的意識中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