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斬下，阿爾卡斯一記重劈將面前賽弗的頭盔劈成兩半，露出了那張和他相似的臉。

但那不是扎哈瑞爾的臉。

阿爾卡斯看著面前的男人，黑暗王子賜福的痕跡讓整個面部變得面目可憎，曾經的兩枚眼球如今變成了粉色的結晶。

但就那依稀殘存的人類特征來看，這絕對不是扎哈瑞爾。

“你到底是誰？”

長劍架在“賽弗”的脖子上，阿爾卡斯冷聲說。

“你猜？”

阿爾卡斯的動力劍發出惡魔般的尖嘯，劍刃上跳動的分解力場在熔爐墻壁投下扭曲的藍光。他沉重的鐵騎型終結者裝甲碾碎滿地骸骨，胸甲上的天鷹徽記沾滿凝固的血漿。

“回答我！”他揮劍劈向對方脖頸，MK5裝甲的陶鋼護頸爆出刺目火花。

假賽弗以一個詭異的柔韌后仰避開致命一擊，鑲滿尖刺的靴跟蹬在墓穴立柱上，借助反沖力躍至半空。

阿爾卡斯聽到自己裝甲的液壓系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這座鑄造工廠的穹頂正在他們交戰中不斷崩塌，色孽信徒的紫粉色涂鴉在墻面流淌著黏液，那些褻瀆符號仿佛具有生命，隨著假賽弗的移動忽明忽暗。

“你們不用管我，趕緊安裝熱熔炸彈去。”

阿爾卡斯將手中的炸彈丟給身后的特工，隨后抱著賽弗跳了下去。

數噸重的軀體將生產線砸出一個大窟窿，兩者卡在生產線之間互不相讓。

兩者重重地摔倒在地，明明阿爾卡斯是把“賽弗”墊在身下，可他卻是先站起來的那位。

假賽弗的爆彈槍突然從詭異角度開火。阿爾卡斯抬起左臂的動力拳，六發亞音速彈在分解力場上撞成飛濺的金屬碎屑。

他趁機突進，終結者裝甲撞碎三臺黎曼魯斯坦克，卻看到對方以MK5裝甲絕不可能做到的柔術動作，將身體折疊著從縫隙滑過。

這已經不是阿斯塔特能做到的事情了，只有那些亞空間生物才能達成這種違背物理學的行為。

“惡魔王子？”阿爾卡斯雖是疑問，但內心早已有了答案。

同時也斷了心中最后一絲念想。

扎哈瑞爾再怎么背叛，他也絕無可能成為黑暗王子的信徒。

劍術對劍術，那么亞空間也自然需要亞空間來對付。

“帝皇在上。”阿爾卡斯低聲禱告，向著亞空間內那輪黑日發出誠心的祈愿。

磅礴如浩瀚海洋的靈能自阿爾卡斯身上噴涌而出，如同利刃隔開了亞空間與物質宇宙之間的帷幕。

低語在阿爾卡斯耳邊響起，卻被黑色的天使用羽翼切斷。

黑色的翅膀在阿爾卡斯身后遮天蔽日，身披黑袍的死神拎著巨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賽弗”。

這是阿爾卡斯的本質，解放了基因種子之中父親的力量后覺醒的亞空間本質。

“哇哦。”

這是假賽弗在物質界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隨后，鐮刀落下，萬籟俱靜。

靈魂被收割，哪怕他是亞空間古老的存在，也會徹底神魂俱滅。

異形和惡魔被黑洞吞噬，扭曲成奇點之后成為了縫補裂縫的養料。

“謝了，帝皇老兒。”阿爾卡斯身后的翅膀破碎，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超人器官在修復著體內的損傷。

其實阿爾卡斯根本沒受什么傷，但阿爾卡斯只想靜靜地坐著。

接下來，就看卡提昂那邊的了。

與阿爾卡斯這邊的輕松戰斗不同的是，卡提昂陷入了苦戰。

蛛網纏身，藤蔓偷襲，面前的墮天使還時不時噴點病毒霧氣。

爆彈轟鳴，禁軍仗著動力甲優越的防御力與墮天使以傷換傷。

“到了這個距離，你就沒法偷襲了吧！”

卡提昂的左臂死死的勒住墮天使的脖子，爆彈槍抵住墮天使的下顎，隨后卡提昂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但，失敗了。

槍口長出深綠色的花，帶著腐敗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