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藤續命
- 太虛真經
- 7秒記憶的奶狗
- 1768字
- 2025-02-01 18:01:16
林七夜在墜落中看見崖壁閃過青光,那是嵌在石縫里的半塊玉佩。他蹬著巖壁撲向光源,碎石劃破掌心時,殘余的玉佩碎片突然爆開,青光裹著他砸進崖底寒潭。
“咳咳...“
他吐出滿嘴腥甜的潭水,右腿撞在暗礁上發出脆響。月光照見浮在水面的玉佩殘片,正被幾條銀鱗怪魚爭相啃食。魚尾拍打水面濺起血珠——是他后背傷口流的黑血。
第一日。
林七夜拖著斷腿爬上亂石灘,十指摳進濕滑的青苔。潭邊毒藤纏著具白骨,紫黑色漿果滴著黏液。他扯下藤蔓時,掌心被尖刺扎出黑血,卻意外發現潰爛的傷口開始結痂。
“以毒攻毒?“他苦笑,擠破漿果吮吸汁液。酸苦的液體燒灼喉管,胃部絞痛讓他蜷成蝦米。昏沉中摸到懷中的《太虛煉體篇》,浸水的書頁顯出新字:“毒煞淬體,破而后立。“
第二日。
右手指節腫大如核桃,指甲變成青灰色。林七夜用石塊砸開毒藤根部,乳白汁液滴在斷腿處,腐肉竟生出粉紅新芽。他瘸著腿追捕潭中怪魚,右手插入水面瞬間,魚群翻起白肚皮。
“這手...“他盯著泛青的掌紋。五條銀鱗魚穿在樹枝上炙烤,右手觸碰火焰竟不覺疼痛。焦糊的魚肉難以下咽,混著毒藤汁液強吞,喉管像被砂紙打磨。
第三日。
黎明時右臂劇痛驚醒。林七夜看著小臂鼓起的肉瘤,用魚骨刀劃開表皮——暗紅血水里裹著節森白指骨。他咬著木棍剜出碎骨,新生的筋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正午陽光刺破毒瘴。他攀著毒藤尋找出路,右手抓住巖壁時,五指竟如鋼鉤般刺入石縫。頭頂傳來禿鷲嘯叫,畜生俯沖啄向他完好的左眼,被右手凌空捏碎頭骨。
“比鐵鉗還硬。“他甩著沾滿鳥毛的右手,發現指甲縫里嵌著碎石。潭邊試著一拳砸向礁石,蛛網狀的裂痕在石面蔓延,指骨卻只擦破油皮。
暮色中,他坐在白骨堆旁磨魚骨刀。右手握著匕首,輕松削斷碗口粗的毒藤。突然聽見潭水翻涌,七條腕足破水而出——是頭卡車大小的墨魚,吸盤上還粘著玉佩碎片。
“還來!“林七夜暴喝,右拳砸向襲來的觸手。墨魚腕足應聲斷裂,噴出的黑墨腐蝕巖石。他踩著浮尸躍上魚頭,右手插進燈籠大的眼珠:“把老子的玉佩吐出來!“
林七夜的右手插進墨魚眼窩,黏稠的膠質裹滿小臂。腕足纏住腰身將他拖向潭底,腥臭的墨汁灌進鼻腔。他摳住魚鰓裂口猛地撕扯,墨魚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噴出大團裹著玉佩碎片的黑卵。
“還藏私貨!“他咬碎兩顆黑卵,苦澀的汁液刺激得右眼流淚。墨魚痙攣著沉入深潭,腕足卻越纏越緊。右臂骨節突然爆響,五指暴漲三寸,硬生生掏穿魚頭骨。
浮出水面時,殘月已過中天。林七夜趴在墨魚尸體上喘息,右手攥著三塊玉佩殘片。月光照見左腿傷口爬滿白蛆,腐肉里鉆出幾條透明小蛇——是墨魚卵孵化的幼體。
“呸!“他咬斷蛇頭吐進潭水,黑血在唇齒間燒灼。右手捏碎玉佩殘片抹在傷處,青光中皮肉翻卷愈合,留下蚯蚓狀的疤痕。
第二日正午,毒瘴漫過亂石灘。林七夜用魚骨刀剖開墨魚胃囊,掏出半消化的人骨。指節敲擊顱骨時發出空響,里面滾出顆鴿蛋大的珍珠,表面爬滿蝌蚪狀血絲。
“好東西。“他將珍珠塞進褲腰,突然聽見碎石滾落聲。巖縫里鉆出灰毛老鼠,眼珠猩紅如蘇婉清的金步搖。鼠群嗅到血腥味,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第一波鼠群躍上墨魚尸體。林七夜揮動腕足當鞭子,抽飛十幾只肥鼠。鼠尸撞在巖壁上迸裂,內臟引來更多同類啃食。他退到潭邊凸巖上,右腳踏進水里驚散銀鱗魚。
“來啊畜生!“他掰斷肋骨當匕首,卻見領頭鼠王人立而起,前爪泛著幽藍毒光。鼠群疊羅漢爬上巖壁,腐臭味熏得人頭暈。
林七夜左腿橫掃踢碎鼠墻,鼠王趁機撲咬手腕。利齒穿透皮肉的瞬間,他感覺血管里毒藤汁液沸騰。黑血濺在鼠王臉上,畜生突然慘叫著翻滾墜崖,皮毛滋滋冒煙。
“老子的血有毒?“他愣神間,左手被三只碩鼠咬住。暗紅血珠滴落鼠背,頃刻蝕穿皮毛露出白骨。鼠群驚恐退散,在五步外結成包圍圈。
黃昏時分,林七夜背靠巖壁喘息。左手傷口滴落的黑血在腳邊蝕出淺坑,右手握著穿成串的烤鼠肉。鼠王尸體掛在藤蔓上,下半身已化成白骨。
“比化尸粉還管用。“他舔舐掌心血痕,舌尖瞬間麻木。潭水倒映出左眼瞳孔擴散,右臂血管凸起如蚯蚓。夜風卷來腐肉氣息,遠處傳來豺狼嚎叫。
子夜,鼠群再度來襲。林七夜撕開衣襟露出胸膛,用魚骨刀劃破心口。黑血潑灑成弧,鼠潮如遇沸水的蟻群潰散。他踉蹌著追出半里,所過之處草木枯朽,連巖石都被蝕出蜂窩孔洞。
黎明前找到處巖洞。林七夜用血在洞口畫出焦痕,鼠群在十丈外焦躁徘徊。他嚼著風干的墨魚肉,看掌心傷口緩緩愈合:“這身子...還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