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三院最近有兩個八卦。

一是高嶺之花沈主任破天荒養了貓，二是那只貓總愛蹲在ICU監護儀上。

姜燎第18次拍掉護士長摸向沈星回白大褂的手時，嗅到了同類氣息。

躺在轉運床上的老人頭頂盤旋著灰霧，那是食夢貘在等將死之軀。她剛要亮出爪子，就被塞進帶著體溫的西裝內袋。

“心外科手術成功率100%的秘訣...“沈星回的聲音透過胸腔震動傳來，“是只會在凌晨三點偷用導管喝葡萄糖的貓妖？“

姜燎隔著布料咬他鎖骨，尖牙在觸到皮膚的瞬間又收了力道。男人悶笑著按住胸口鼓包：“別亂動，等會兒要摘的是冠狀動脈上的定時炸彈。“

無影燈亮起的瞬間，姜燎從領口探出腦袋。

手術刀精準劃開心包，她看見沈星回睫毛綴著細碎汗珠，卻在下刀時穩得像劈開她天劫的那道閃電。當血管鉗夾住破裂的血管時，食夢貘的灰霧突然暴漲。

“找死。“

姜燎彈出爪子凌空一劃，妖火裹著黑霧縮成個毛線團。正要銷毀時卻被塞進生理鹽水瓶，沈星回的聲音混著監護儀滴滴聲響起：“醫院禁止明火，姜護士。“

食夢貘毛團在鹽水瓶里吐泡泡時，姜燎正被按在洗手臺刷爪子。

「妖管局的通知單。」沈星回將濕漉漉的貓塞進西裝口袋，指腹抹掉她鼻尖的泡沫，「下次銷毀證物前，記得避開監控死角。」

夜風灌進救護車通道，姜燎盯著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符紙——那花紋與三百年前昆侖祭壇上的鎖妖幡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