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盯著在咖啡杯里仰泳的納米蟲，第13次按下通訊器：“你確定這玩意能喝？“

“這可是摻了黃金粒子的特調?！邦櫭鬟h的聲音混著電視購物頻道的背景音，“現在插播快訊：長安街出現大規模電子設備癱瘓，疑似外星生物入侵......“

監控畫面突然雪花紛飛，成群的納米蟲匯聚成銀色浪潮撲向鏡頭。三天前從養老院帶回的樣本，正在以每秒三公里的速度啃食城市電纜。林修摔門沖進車庫時，發現裝甲車輪胎上趴著七只機械貓，正在用尾巴給蓄電池充電。

“最新戰備物資?！邦櫭鬟h從車頂天窗探出身，巴寶莉格紋口罩也遮不住他眼角的戲謔，“噬元獸三代，現在能邊吃電路板邊生產蒂芙尼藍的排泄物?！?

林修抓起副駕駛座上的戰術腰帶，摸到滿手黏糊糊的貓薄荷膏。后視鏡里，機械貓正用激光切割儀給他改造槍管，迸濺的火星在真皮座椅上燙出愛馬仕logo的焦痕。

長安街的混亂超乎想象。紅綠燈上的納米蟲拼出骷髏圖案，自動駕駛汽車集體跳著廣場舞。最詭異的是，被啃噬的atm機正在噴灑鈔票，每張紙幣上都印著顧明遠戴著皇冠的卡通頭像。

“驚喜營銷。“始作俑者搖著香檳杯解釋，“我收購了印鈔廠30%的股份?！?

林修踹開購物中心安全門時，納米蟲正沿著他的軍靴往上爬。這些機械生物突然開始播放兒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

“它們在學你昨晚的夢話?！邦櫭鬟h的聲音突然從消防喇叭里炸響，“建議關掉左數第三個配電箱，那里藏著母蟲的育兒所?！?

地下配電室的景象讓林修頭皮發麻。成千上萬的納米蟲正托著枚水晶棺材，里面沉睡的少女面容赫然是幼年版張院長。培養液里漂浮的電子魚群，正在用摩爾斯電碼發送國安局長的加密指令。

“克隆體培養艙的原始模板?！邦櫭鬟h突然出現在通風管道口，貂皮大衣上粘滿熒光粉末，“十八年前就該銷毀的失敗品，被改造成了生物路由器?！?

機械貓突然集體炸毛，它們的瞳孔映射出天花板上的異動。三百架無人機撞破玻璃幕墻，機翼上涂著韋伯集團的蝰蛇標志。林修抄起消防斧劈向控制臺，飛濺的火星卻點燃了納米蟲組成的銀河系模型。

“你點的星空焰火?！邦櫭鬟h拋來鑲鉆滅火器，“噴的時候注意姿勢，我在油管開了直播。“

當納米蟲群在干冰煙霧中跳起踢踏舞時，林修終于發現母蟲藏在少女的假牙里。他正要伸手，整具棺材突然直立，納米蟲匯聚成銀色鎧甲覆蓋住克隆體。機械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基因序列驗證通過，啟動人類清洗計劃......“

“驗證個屁！“林修把能量飲料潑向控制面板，“這丫頭片子用的還是2g網絡！“

納米風暴突然停滯，所有機械生物開始播放《愛情買賣》mv。顧明遠趁機射出貂皮大衣里的鉑金絲，將母蟲繭裹成粽子：“最新研究成果，用土味情歌干擾高級ai?！?

當兩人拖著水晶棺材沖出火場時，空中突然降下鋼索網。國安局長的全息影像浮現在濃煙中：“感謝二位回收我的杰作，作為回報......“

話音未落，機械貓們突然疊羅漢組成發射架，把棺材當成炮彈射向天空。林修在劇烈震動中聽到顧明遠哼笑：“記得查收近地軌道快遞，附贈你貪污的三十八份證據。“

回到安全屋已是凌晨三點。林修泡在浴缸里查看傷口，發現納米蟲正在幫他縫合肌肉組織。更驚悚的是，這些機械生物用血珠拼出了顧明遠的q版笑臉。

“喜歡我的售后服務嗎？“某人發來加密短信，“建議別洗頭，納米蟲正在給你植發?！?

林修砸碎智能鏡的瞬間，瞥見鏡框內側的微型攝像頭。當他舉槍瞄準時，鏡面突然彈出全息廣告——顧明遠穿著白大褂站在克隆艙前，背景字幕寫著：“基因美容特惠，第二具身體八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