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線生機
- 我叫胡國華
- 乾隆.CS
- 3819字
- 2025-02-08 08:35:35
待那滾滾煙塵好不容易消散些許,一座滿是裂痕的古墓大門映入眼簾。陳寬滿臉得意,正準備大步邁向那被炸開的入口,仿佛勝利就在眼前。可我心中卻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順利。
突然,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從墓中傳來,仿佛是某種古老而邪惡的生物被驚醒。緊接著,無數黑色的飛蟲如潮水般涌出,它們密密麻麻,所到之處遮天蔽日,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不好,是尸蟲!”秀才驚恐地喊道。這些尸蟲個頭不大,卻異常兇猛,但凡被它們碰到的東西,瞬間就會被啃噬成白骨。阿雪臉色驟變,她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古樸的發丘印,口中念念有詞,試圖用發丘中郎將的咒術驅趕這些可怕的蟲子。然而,這些尸蟲似乎對她的咒語免疫,依舊瘋狂地朝著我們撲來。
老虎見狀,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試圖為大家殺出一條血路。可這些尸蟲實在太多了,他的攻擊就如同石沉大海,根本無法阻擋它們的攻勢。老刀則拔出那把神秘的黑刀,黑刀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寒光,所到之處,尸蟲紛紛被斬斷。但即便如此,尸蟲的數量依舊不見減少,我們的處境愈發危急。
陳寬這下慌了神,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沖動竟會引發如此可怕的后果。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飛速回憶著師父傳授的知識。突然,我想起師父曾說過,尸蟲懼怕雄黃的氣味。
“大家快找找,有沒有雄黃!”我大聲喊道。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起來。幸運的是,秀才恰好帶了一些雄黃。我們迅速將雄黃撒在周圍,形成一道防線。尸蟲碰到雄黃后,果然紛紛退避,我們終于暫時擺脫了危機。
暫時擊退了尸蟲,眾人都松了口氣,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
阿雪收起發丘印,神色凝重地說:“這古墓邪氣太重,后面恐怕還有更多危險。”虎哥把大刀往地上一杵,大聲道:“有我在,沒意外!”老刀依舊沉默,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黑刀,秀才則在一旁緊張地翻著他那本破舊的古籍,試圖尋找更多線索。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古墓,里面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四周的墻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在逼近。
“小心!”我大喊一聲,眾人立刻警惕起來。只見一個巨大的石球從通道盡頭滾了過來,速度越來越快。虎哥見狀,就要沖上去用刀抵擋,阿雪連忙拉住他:“別沖動,這石球力量巨大,你擋不住的!”
關鍵時刻,我迅速觀察周圍環境,發現旁邊有一個狹窄的側室。“快,躲進去!”我喊道。眾人急忙躲進側室,石球擦著墻壁滾了過去,帶起一陣塵土。
還沒等我們緩過神來,石球滾過之后,通道里涌出了一群手持兵器的陶俑。這些陶俑動作僵硬卻整齊劃一,一步步向我們逼近。秀才驚恐地說:“這是古墓的守墓俑,傳說它們會攻擊任何闖入者!”
老刀率先沖了上去,黑刀揮舞間,幾個陶俑被砍成碎片。虎哥也不甘示弱,大刀呼呼作響,與陶俑戰作一團。
陶俑們雖然動作整齊劃一,但畢竟是幾百年前的玩意兒,手上的兵器早已銹跡斑斑,砍在虎哥的大刀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仿佛在砍木頭。虎哥哈哈大笑,大刀一揮,幾個陶俑應聲而碎,碎片散落一地。老刀也不甘示弱,黑刀如鬼魅般在陶俑群中穿梭,所到之處,陶俑紛紛崩裂,露出里面復雜的齒輪結構。
秀才蹲在地上,撿起一塊陶俑的碎片,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緊鎖:“這些陶俑……不簡單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這些齒輪的工藝,明顯是受了西方技術的影響。明代的時候,西方的機械技術已經開始傳入中國,沒想到這墓主人竟然用在了守墓俑上。”
我聽了秀才的話,心中一動。明代的技術?這墓主人倒是個有見識的主兒。不過,既然這些陶俑只是機械裝置,那倒也沒什么可怕的。畢竟,再精密的齒輪,也敵不過時間的侵蝕。
虎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咧嘴一笑:“這些玩意兒看著嚇人,其實就是一堆破銅爛鐵,沒啥大不了的!”阿雪卻依舊神色凝重,她環顧四周,低聲道:“別大意,這墓里的機關恐怕不止這些。”
老刀默默收起黑刀,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陳寬則是一臉得意,仿佛剛才的危機完全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哈哈,我就說嘛,這墓里再邪門,也擋不住咱們的拳頭!”
我搖了搖頭,心中卻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墓主人既然能設計出如此精密的守墓俑,后面的路恐怕更加兇險。果然,就在我們準備繼續前進時,通道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在緩緩啟動。
“小心!”我低聲提醒道。眾人立刻屏住呼吸,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通道的墻壁上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一道巨大的石門緩緩升起,露出了后面幽深的黑暗。
阿雪握緊了手中的發丘印,輕聲道:“這石門后面,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驗。”
虎哥拍了拍胸脯,豪氣干云地說道:“管它什么考驗,有我在,沒意外!”
老刀依舊沉默,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黑刀,目光如炬。秀才則緊張地翻著他那本破舊的古籍,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師父曾經說過,摸金校尉最重要的不是膽量,而是冷靜的頭腦。無論前方有什么危險,我們都必須步步為營,絕不能掉以輕心。
“走吧,”我低聲說道,“小心點,別中了墓主人的圈套。”
眾人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朝著石門后的黑暗走去。通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墻壁上的符號和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咔嚓”聲,仿佛有什么機關被觸動了。我立刻停下腳步,低聲喝道:“停!”
然而,已經晚了。腳下的石板突然下陷,緊接著,無數支箭矢從兩側的墻壁中疾射而出,直奔我們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老刀的黑刀已然舞成一團黑霧,“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在甬道里炸響,火星子濺得跟正月十五的煙花似的。虎哥急了眼,竟把大刀橫過來當盾牌使,扯著嗓子吼:“直娘賊!這他娘是諸葛連弩!“
到底是秀才眼尖,這廝縮在墻角渾身篩糠,偏生瞧見壁頂有道青磚顏色不同:“坎位第三磚!“我抄起家伙就往上一捅,磚縫里“咔嗒“一聲脆響,箭雨竟真的停了。阿雪突然驚呼:“別松手!“可為時已晚——機關連動,整條甬道突然開始震顫,磚石簌簌而落。
要說這明代的機關術,當真得了墨家真傳。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帶回來的可不只是番邦珍寶,更有精妙機械圖譜。這墓主人定是個通曉西學的奇人,連環扣一環套一環,破了一重反惹出十重殺機。
老刀突然悶哼一聲,黑刀往地縫里一插——好家伙!地磚竟如蓮花瓣般片片綻開,底下黑水翻涌,腥氣撲鼻。陳寬這莽漢倒來了精神,掏出雷管就要炸:“怕他個鳥!“被阿雪一記拂穴手按住了脈門:“這是積尸水,見火就燃!“
但見黑水里咕嘟嘟冒起氣泡,數具披甲腐尸直挺挺立了起來。秀才嚇得直往老刀身后縮,虎哥的大刀已經劈在腐尸鎧甲上,卻只迸出幾點火星。老刀的黑刀倒是削鐵如泥,可那些腐尸挨了刀竟還能動!
阿雪咬破指尖往發丘印上一抹,口中叱道:“太陰煉形,亡魂歸冥!“那發丘印突然泛起青光,照得腐尸身上騰起黑煙。我趁機摸出捆尸索,就勢往腐尸脖頸上套——這招還是師父在湘西趕尸時學的,沒曾想今日竟派上用場。
正糾纏間,忽聽得頭頂傳來機括轉動之聲。抬頭望去,但見甬道頂部裂開八道暗格,每個暗格里都探出個青銅虎頭,口中利齒森然。
“乾三連,坤六斷!“秀才突然鬼叫起來,“這是八卦生死門!“話音未落,八個虎頭同時噴出毒煙,老刀的黑刀舞得更急,可毒煙無孔不入。眼見著陳寬已經兩眼發直,虎哥的大刀也慢了下來...
眼見毒煙彌漫,眾人已是岌岌可危。阿雪眉頭緊鎖,手中發丘印青光閃爍,口中咒語不停,試圖驅散毒煙。然而,那青銅虎頭噴出的毒煙似乎并非凡物,竟連發丘印的力量也難以完全抵擋。
“這毒煙有古怪!”阿雪低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罕見的焦急。
虎哥已是雙眼發紅,大刀揮舞得愈發遲緩,顯然已中了毒。手中的黑刀也慢了下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秀才縮在角落,臉色蒼白如紙,口中喃喃自語:“八卦生死門……乾三連,坤六斷……這是死門!”
“秀才!”我厲聲喝道,“可有破解之法?”
秀才哆嗦著翻開他那本破舊的古籍,手指顫抖地指著其中一頁:“乾三連,坤六斷……若能找到生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生門在哪兒?”我急問。
秀才抬頭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甬道頂部的一處暗格上:“那里!坎位生門!”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暗格與其他虎頭并無二致,但細看之下,隱約可見一絲微弱的青光閃爍。顯然,那便是生門所在。
“老刀!”我大喊一聲,“掩護我!”
老刀雖已中毒,但依舊咬牙點頭,黑刀一揮,擋在我身前。我趁機一躍而起,手中摸出一把短刀,直刺那暗格。短刀刺入暗格的瞬間,只聽“咔嚓”一聲,暗格應聲而開,毒煙頓時減弱了幾分。
“有效!”秀才驚喜地喊道。
然而,還未等我們松口氣,甬道四周的墻壁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磚石紛紛脫落,露出里面復雜的齒輪結構。顯然,墓主人早已料到有人會破解生門,故而設下了連環機關。
“不好!”阿雪驚呼,“機關連動,整條甬道要塌了!”
話音未落,甬道頂部已開始崩塌,巨大的石塊紛紛墜落。老刀揮刀擋開幾塊落石,但顯然已是強弩之末。虎哥雖已中毒,但依舊咬牙撐起大刀,護在阿雪身前。
“快走!”我大喊一聲,拉著秀才就往甬道盡頭沖去。
眾人緊隨其后,甬道崩塌的速度越來越快,石塊如雨點般砸下。老刀的黑刀舞得密不透風,擋開了大部分落石,但依舊有幾塊砸在他身上,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老刀!”秀才驚呼,眼中滿是驚恐。
老刀揮刀擋開最后幾塊落石,隨后一把將秀才推向前方:“走!”
我們拼盡全力沖出甬道,身后的甬道終于徹底崩塌,煙塵四起。老刀的身影被淹沒在煙塵中,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