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黎向組織請求調(diào)往滬城,南永工作交由自己的老朋友,桑玉曾經(jīng)的成員——黃家兩姐妹。組織予以批準(zhǔn)后,她和聶白芷踏上了回滬城的路。
一路上,聶白芷緊拽著崔晚黎不肯撒手,氣惱她私自行動還不和自己說,失聯(lián)了那么多年。崔晚黎自知理虧只好哄著賠禮道歉。
聶白芷還沒消氣,決定不到滬城不和崔晚黎說話。她從包里刨出了一個本子,這是這些年的工作日志,她看也不看就丟給崔晚黎自己研讀,然后自己靠著背椅睡著了。不過手依舊一直拉著崔晚黎不放。
崔晚黎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但也沒收回手任由她拉著。崔晚黎翻開本子看了起來——
這本子好像是聶白芷的日記本,崔晚黎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給自己看這個,但看著她的睡顏和黑色的眼圈,她還是沒叫醒她。
這本子上記錄了她第一次逃出家,她跟著堂姐去往外國,學(xué)習(xí)了什么,有什么看法,她全都記錄在冊。回國之后她開始四處組織有黨醒思想的女性。張家女兒就其中之一。崔晚黎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們的初見并不是巧合,而是聶白芷應(yīng)張家女兒的請求,“精心設(shè)計”的一場邂逅。
崔晚黎啞然失笑,偏頭看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繼續(xù)往后看。
接下來的除卻“桑玉”和“運動”等字眼,出現(xiàn)最多的便是“阿黎”,她們好像都漸漸成為了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時間跳到了巳年。本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新名字——魏梅依,據(jù)說是
聶白芷兒時的鄰居。因心理扭曲害得聶白芷暴露。
崔晚黎蹙了蹙眉,她記得當(dāng)時那道士在王一的威逼利誘下講了實話,也因此失了信譽,他惱羞成怒把魏梅依綁了回去,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崔晚黎聽說當(dāng)時也有人去救她,但她卻拒絕了,她說她離不開那道士,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不過她后來也用行動證明了她確實離不開那道士,那道士作惡太多,在前些年的冬天暴病而死。魏梅依竟也以頭搶地撞死了隨他去了……
手上力道猛然加大,把崔晚黎拉出回憶,她扭過頭,只見聶白芷雙眸緊閉皺起眉頭,死死拉住了崔晚黎的手。她抬手輕輕撫平了她的眉頭,手指撓了撓她的手心以示安慰。聶白芷漸漸安靜下來。崔晚黎看著她們分別的這幾年,無數(shù)次的生死攸關(guān),她卻都不在她身邊,如今看來仍覺心驚肉跳。好在她現(xiàn)在完完整整站在自己面前。
夕陽余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上,崔晚黎看了良久,輕聲呢喃:“我回來了。”
“不走了?”
崔晚黎怔了一下,聶白芷狡黠的睜開眼,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嘻嘻看著她,那個曾經(jīng)的聶白芷也回來了。
“嗯,不走了。”
“等等,你剛看的是什么?”
“日記啊”
“?!”糟糕,拿錯了!聶白芷沉默著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崔晚黎輕笑一聲撓撓她通紅的耳根。
“阿黎!”
“好好好,不逗你了。”崔晚黎滿眼笑意看向眼前的人。
她撕裂黑暗,她沿續(xù)光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