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母體覺醒**

蘇晚在天臺邊緣踉蹌后退，顧凜的尸體正以詭異的角度折疊起身軀。他后頸的芯片藍光暴漲，機械音穿透呼嘯的狂風：“檢測到妊娠終止信號，啟動清除程序。“

腹部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蘇晚低頭看見皮膚下凸起的金屬紋路正在游走。三天前替身臨死前塞給她的懷表突然發燙，表蓋彈開的瞬間，蘇晴的聲音伴著滋滋電流聲響起：

“姐，密碼是胎動次數......“

顧凜的機械臂擦過她耳際，在混凝土墻面犁出火星。蘇晚攥著懷表翻滾到水箱后方，指尖摸到腹部凸起的數字鍵——那些所謂的“胎動“，原來是生物芯片的加密界面。

“三次......七次......“她顫抖著按下對應孕檢記錄的胎動數。金屬紋路突然收縮成發光的臍帶形狀，顧凜的機械臂在距離她眼球兩厘米處僵住。

整棟大樓的燈光在此刻重新亮起，蘇晚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全息投影。三十年前的實驗室畫面里，年輕時的父親正將芯片植入孕婦子宮，那些隆起的腹部上全都有顧家族徽。

“原來我們都是培養皿......“她嘔出一口血，看到投影里閃過蘇晴被綁在手術臺上的畫面。妹妹的腹部插著十根導管，連接著不同男人的血液樣本——包括陸衍和顧寒川。

顧凜的機械眼突然射出紅光，天臺入口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蘇晚扯斷發光的臍帶狀芯片，將淌著藍色液體的斷口按進顧凜的機械脊柱。爆炸的氣浪將她掀飛時，她看到陸衍的尸體正在納米機器人的包裹下重組骨骼。

“姐姐......“熟悉的聲音從火海中傳來。蘇晚的芯片臍帶突然刺入地面，拽著她墜向三十層下的救護車頂棚。在意識消散前，她看到車頂的顧氏標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陸家的鷹隼圖騰。

冰冷的液體注入血管，蘇晚在手術無影燈下睜開眼。穿著防護服的女人正用骨鋸切開她的肋骨，沾血的胸牌上寫著：基因培育科主任，蘇晴。

“終于醒了？“女人掀開面罩，露出和蘇晚一模一樣的臉，“父親沒告訴你嗎？我們是用顧寒川基因培育的母體，就像培養皿里的共生菌。“

蘇晚的聲帶發出機械摩擦聲：“你是......第三個復制體？“

“不。“女人將胚胎監測儀貼在她腹部，“我才是本體，你們都是我的備用器官。“顯示屏亮起的瞬間，蘇晚看到二十個跳動的胚胎編號，每個都標注著不同的財閥姓氏。

警報聲突然炸響，手術室防爆門被激光切開。陸衍的半個機械頭顱探進來，電子眼鎖定蘇晴：“找到你了，母體原型。“

蘇晚趁機咬斷輸液管，藍色培養液噴濺在電源箱上。在短路的火花中，她看見自己的腹部裂開金屬花瓣，無數納米蟲從體內涌出，正瘋狂啃食蘇晴的防護服——這是顧寒川最后留給她的，刻在基因里的反噬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