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色真相**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蘇晚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望著輸液管里透明的液體，突然想起替身臨死前說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父親正站在窗邊打電話，逆光中他的影子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晚晚，喝點燕窩粥。“父親轉身時，臉上的皺紋突然變得陌生。他舀起一勺粥遞到她唇邊，銀匙邊緣泛著冷光。

蘇晚偏過頭，輸液針在蒼白的皮膚上劃出血絲，“監控視頻里那個護士，是您的人吧？“

勺子“當啷“砸在瓷碗上。父親慢條斯理地擦手，金絲眼鏡后的瞳孔縮成針尖，“什么時候發現的？“

“您扶我起身時，袖扣刮破了我的病號服。“蘇晚攥緊被單下藏著的玻璃碎片，“這是意大利高定袖扣，和三天前在書房用鋼筆扎破陸衍喉嚨的是同一副。“

走廊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父親猛地掀翻餐車，滾燙的粥潑在蘇晚手背，她痛呼的瞬間被捂住嘴拖向安全通道。玻璃窗映出他們扭曲的倒影，像兩條糾纏的毒蛇。

“乖女兒，你該學學你妹妹。“父親掐著她脖頸的虎口有子彈擦痕，“蘇晴到死都在幫我給顧寒川下神經毒素，你卻要當叛徒？“

蘇晚的指甲摳進他手腕，直到嘗到血腥味。安全門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三個戴口罩的護工推著運尸車堵住去路。為首的女人摘下口罩，露出和替身顧寒川一模一樣的臉。

“介紹一下，“父親揪著蘇晚的頭發迫使她抬頭，“顧寒川的雙胞胎弟弟，顧凜。“

運尸車上的白布突然掀開，本該死去的替身正靜靜躺著，胸口纏著滲血的繃帶。顧凜用手術刀挑起蘇晚的下巴，“嫂子，我哥的心臟在你肚子里跳得開心嗎？“

蘇晚的瞳孔猛地收縮。三個月前那場心臟移植手術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涌——病床上蒼白的少年，玻璃窗外父親陰鷙的笑，還有手術同意書上“蘇晴“的簽名。

“您用蘇晴的命換顧寒川的心臟......“她渾身發抖，“現在又要用我的子宮養這顆心臟？“

父親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安全通道的聲控燈明明滅滅，“顧家兩兄弟都是完美的容器，一個裝著顧寒川的心臟，一個裝著能操控神經的納米芯片。“他撫摸著顧凜后頸的縫合線，“至于你，我的乖女兒——“

警報聲驟然炸響。顧凜突然將蘇晚按在運尸車上，冰涼的針頭抵住她隆起的腹部。走廊盡頭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渾身是血的陸衍撞開防火門，手中握著的正是本該在警局證物室的槍。

“砰！“

子彈擦著顧凜的耳際沒入墻壁。父親拽著蘇晚退向電梯，突然將她的病號服扯開——腹部猙獰的縫合線暴露在冷光下，鼓動的皮膚下竟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你以為這是孩子？“父親的手指陷入縫合口，“這是顧寒川最后的價值，能操控整個顧氏集團的生物芯片！“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蘇晚用玻璃碎片割斷了父親的頸動脈。溫熱的血噴在鏡面轎廂上，映出她身后顧凜舉起的針管。陸衍的子彈貫穿顧凜眉心時，針頭已經刺入她的血管。

“芯片......啟動密碼是......“陸衍跪倒在地，胸口的彈孔汩汩冒血。他沾血的手指在蘇晚掌心畫下殘缺的符號，那是蘇晴日記本扉頁的燙金花紋。

整棟醫院突然斷電，應急燈把走廊染成血紅色。蘇晚踉蹌著撞開安全門，聽到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從地下車庫傳來。她終于看清掌心的圖案——父親書房密室里的家族徽章，此刻正在她腹部發出幽藍的光。

頂樓天臺狂風呼嘯，顧凜的尸體突然抽搐著站起來。他后頸的芯片閃爍著，發出機械音：“基因序列確認，母體捕獲程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