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推開檀木賭坊的門時，千葉奶奶的機械心臟突然停跳三秒。這是師徒間的暗號——說明此處風水局兇險到需要裝死避煞。他摩挲著左手兩根畸形中指，感受皮下植入的柳木芯微微發(fā)燙，這是劉慧留給他最后的護命符。

十二年前，九龍城寨下水道。

七歲的林默蜷縮在污水管里，六根手指緊抓著餿飯團。追打他的丐幫分子突然僵住，他們的影子被某種力量釘在墻上，扭曲成柳枝抽芽的形狀。

“柳條拂煞，雙指破局?！按┠G旗袍的女人踩著污水走來，簪頭的翡翠柳葉叮當作響。當她握住林默左手時，兩根中指突然自主抽搐，在鐵管上劃出深痕——那是個殘缺的“巽“卦，本該被下水道風水鎮(zhèn)壓的東南風煞氣，此刻正從裂痕嘶吼著涌出。

劉慧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小子，你天生就是風水局的漏洞?！?

此刻賭坊里的檀香有問題。

林默的柳木芯愈發(fā)滾燙，這是搏命勢啟動的前兆。他假裝整理袖口，用中指指甲劃破小臂，鮮血滲入木質義肢的紋路——當年劉慧把柳樹枝植入他體內時說：“柳木遇血則活，能暫時抵消任何風水陣?！?

賭桌對面坐著旗袍女子，她推來青瓷骰盅的姿勢讓林默瞳孔驟縮。那是劉慧獨創(chuàng)的“柳葉手“，三年前他親眼看著師父用這手法，在澳門地下賭場贏回自己被抵押的肝臟。

“小默長大了?！芭酉崎_骰盅，三枚骨骰組成坤卦陰爻，“連師父做的假肢都認不出。“

此刻賭坊里的檀香有問題。

林默的柳木芯愈發(fā)滾燙，這是搏命勢啟動的前兆。他假裝整理袖口，用中指指甲劃破小臂，鮮血滲入木質義肢的紋路——當年劉慧把柳樹枝植入他體內時說：“柳木遇血則活，能暫時抵消任何風水陣。“

賭桌對面坐著旗袍女子，她推來青瓷骰盅的姿勢讓林默瞳孔驟縮。那是劉慧獨創(chuàng)的“柳葉手“，三年前他親眼看著師父用這手法，在澳門地下賭場贏回自己被抵押的肝臟。

“小默長大了。“女子掀開骰盅，三枚骨骰組成坤卦陰爻，“連師父做的假肢都認不出。“

暗門突然灌入腥風。

旗袍女子半邊臉已變成金屬骷髏，手中握著的正是劉慧的翡翠柳葉簪：“你以為她真是憐憫你？“她甩出三張CT片，“那女人用你的破煞體當人形祭品，靠吸食紊亂的風水氣續(xù)命！“

林默的六指突然插入鐵盒，柳木芯與病歷單上的血漬共鳴，幻象洶涌而來——當年下水道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劉慧的羅盤早就鎖定他這個“風水漏洞“，那些所謂的師徒溫情，不過是延長她性命的養(yǎng)蠱計劃。

賭坊地磚開始塌陷，組成巨大的“蠱“卦紋路。林默在墜落中握緊柳木芯，他終于明白搏命勢的真諦：所謂搏命，搏的從來都是他人的命。

林默墜入祭壇時，頸椎發(fā)出柳枝折斷般的脆響。十二具水晶棺環(huán)繞著青銅巨樹，每具棺內都懸浮著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他們的左手全都長著六指。

“這是劉慧的嫁接苗圃?！笆捝降穆曇魪臉漤攤鱽?，他的身體被柳條貫穿，像個人形提線木偶，“當年她同時在十二個風水絕地撿孩子，你是唯一活過十歲的實驗品。“

記憶在血腥味中復蘇。

八歲生日那夜，劉慧給他注射的根本不是疫苗。林默摸著后頸的疤痕，那下面埋著柳樹種莢——此刻正在吸食他的腦脊液。翡翠柳葉簪在祭壇中央嗡嗡震顫，地面浮現(xiàn)出年輪狀的血脈網(wǎng)絡，每條支流都通向一個水晶棺。

“知道為什么選柳樹嗎？“蕭山的眼球被根須頂出眼眶，“柳枝插土即活，最適合做替死鬼......“

祭壇突然震動，林默的六指不受控地插入地面。搏命勢在體內暴走，他看見自己與十二具尸體同時抽搐，他們的記憶如根須糾纏：

廣州荔灣區(qū)的阿杰被喂下柳芽后七竅流血；重慶朝天門的阿斌因嫁接失敗全身木化；上海閘北的小飛在移植第六指時活活疼死......

劉慧的幻影在柳樹下凝聚。

“你不一樣?！八龘崦帜蓟氖种?，“只有你的身體接納了千年古柳的樹芯?！盎糜巴蝗怀堕_旗袍，露出心臟位置的樹洞——那里原本該是機械心臟的位置，此刻卻爬滿根須。

林默的柳木芯突然刺破皮膚，與青銅樹產生共鳴。他終于看清這棵樹的真容：主干是無數(shù)賭徒的脊椎拼接而成，枝杈間掛滿翡翠骰子，每顆骰子里都封印著破產者的魂魄。

“柳樹五年成蔭，“劉慧的幻影開始消散，“我花了十五年，才把你養(yǎng)成完美的替身......“

搏命勢進階·柳煞同心

當林默的六指完全木化時，祭壇地底傳來齒輪咬合聲。十二具尸體突然睜眼，他們的六指同時插入青銅樹，形成逆風水局的活體陣眼。蕭山在樹頂尖笑：“這才是真正的搏命勢，用十三具肉身對沖因果反噬！“

林默在劇痛中想起九龍城寨的雨夜。劉慧抱著高燒的他穿過賭場后巷，槍聲在身后炸響時，老人用旗袍替他擋了流彈。那些滲入棉襖的血，此刻正在柳木芯里沸騰。

“師父...“他忽然折斷兩根木指，“你教過我，柳條折了會發(fā)新芽?！?

斷裂處迸出翡翠色汁液，十二具尸體突然調轉指尖，將煞氣轟向青銅樹。在蕭山的慘叫聲中，林默用殘指蘸血，在樹身刻下師徒間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卦象：

“?“（家人卦）

殘局

賭城地陷三丈，翡翠柳葉簪碎成齏粉。林默爬出廢墟時，左手只剩下光禿禿的腕部。懷中的機械心臟徹底停轉，卻滾出枚微型膠卷——那是劉慧的臨終記憶：

暴雨中的實驗室，癌細胞已侵蝕她大半腦區(qū)。當看到林默的命格數(shù)據(jù)時，她突然砸碎所有實驗器材，對著監(jiān)控怒吼：“誰敢動這個孩子，我讓全東南亞的風水局陪葬！“

膠卷最后定格在某個深夜：劉慧跪在青銅樹前，用刀剜出自己尚未癌變的腦組織，喂給了昏迷的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