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一行人并未耽擱繼續趕路,昨晚的刺客顧惜心里大概有數了,趙家不想反抗陛下只能拿他們覺得最好拿捏的公主下手。
真是鼠目寸光,也怨不得上一世他們會犧牲在權利的漩渦中,這南夏的公主又不是只有她一人,若那位陛下當真想讓趙家與皇室聯姻,除了她還會有別人。
只是這一次顧惜沒有把事情鬧大,也下令不讓沈知硯繼續查這件事,一來是不想此次幽州之行有什么變故,再有就是上一世終究是她對不住趙家滿門,如今算是不相欠了。
顧惜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拉開簾子看向前面騎馬的沈知硯,這個家伙昨晚好生放肆,今日竟然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般想著放下簾子苦笑一聲“不記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顧惜甚至有些搞不明白此刻心里的那股失落是為何,也搞不清楚明明相安無事的兩個人怎么重來一世竟生出了情愫。
只是有一點她是確定的,她不想看到沈知硯像上一世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如今看來這趙家的婚事不可成,如此倒合了他的意了。
正想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顧惜眼神一冷問道“發生了何事?”
“回公主,前面似有騷亂,臣去看看!”沈知硯說完便下了馬往前面人多的地方走去。
突然聽到馬車里傳來一聲“小心行事…”
沈知硯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向馬車的方向看去,風從耳邊吹過,好似剛剛那話是他的幻聽,可明明他聽得那樣清楚。
也許公主只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怎么能這般曲解殿下的意思,這樣想著面無表情的往前面走去。
顧惜掀開車簾看見前面那群人,穿著像是流民,只是這里是官道按理說不該有這么多流民,難道這些人是沖著她來的?
不一會兒沈知硯皺著眉頭走了過來開口“公主,怕是要改道了!”
“那群人是怎么回事?為何出現在官道上?”
“回公主,他們是從韓縣逃出來的,據說韓縣發生了疫病,韓縣縣令下令把所有得疫病的人關在一起,要活活燒死他們,他們怕被燒死也怕得疫病便逃了出來…”
顧惜看了一眼沈知硯開口“你倒是問的仔細,既是逃命為何要與你這不相干的人說這些?”
沈知硯表情沒有什么變化,看向顧惜說道“臣也覺得有詐,所以想請公主改道!”
沒錯,這群人怕是沒那么簡單,雖然他們一行人比較多,但他并未道明身份,但他們好似看到救星一般,似是篤定了他們會管這事,可若真是逃命之人,千辛萬苦逃出來又豈會把性命輕易交給別人。
“既然有人想引我們去韓縣,改道也無濟于事,去看看吧!”顧惜放下車簾說道。
“不可公主!韓縣情況不明,若真有疫病,恐傷及公主!”
沈知硯說完馬車里良久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聽到顧惜嘆了口氣,接著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那就聽沈大人的,改道吧!”
其實對于顧惜來說是不怕的,但她似乎不想沈知硯冒險,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雖然覺得想讓她去韓縣的人不會善罷甘休,可如果有些危險是可以避免的,那也不是不可避。
這顯然不像她的做事風格,可重來一次有些事似乎不一樣了。
沈知硯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接著指揮車隊往回走去,雖然這樣會耽擱不少時間,但比起讓公主置于險境還是好太多了。
只是公主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這樣想著突然從旁邊的林子里竄出來一支箭,此箭直沖著公主的馬車而去,沈知硯眼疾手快的用劍擋開,就在他擋箭的一瞬間一支箭向他刺去,他連忙飛身躲開,卻仍是被箭矢刺傷了手臂。
“保護公主!”沈知硯一邊喊著一邊觀察四周,可說來也奇怪,刺客只射了這兩箭便消失了,沈知硯不敢離開顧惜,怕中了刺客的調虎離山之計。
顧惜從馬車里探出頭來,見沈知硯右手臂有血跡,隨即眉頭一緊喊道“彭輝!去林中看看,何人如此大膽!”那個叫彭輝的應了一聲便去了林中。
等彭輝走后顧惜看著沈知硯開口“上車!”
沈知硯站在原地沒有動,上公主的馬車于理不合。顧惜見他沒有動,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沈知硯,要本公主親自下去請你嗎?”
見顧惜生氣沈知硯才慢慢走上馬車,錦兒從里面出來坐在馬車外面,沈知硯看了一眼錦兒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沈知硯,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