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審判結果
- 上午殺我為祭,下午在你墳前燒紙
- 林鱗魚
- 2280字
- 2025-02-05 19:00:00
青銅秤沒有變化,此言為真。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是如何出來的?!那可是江宗主的禁制!”
“竟然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傷了元嬰期的高手!我真的信她有六顆星了,好恐怖的實力……”
“我并未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靈氣,難道她的實力高深至此,所以我才看不出她的深淺?”
宿還綿耳邊只剩下楚妄生痛苦的呼吸聲。
她看著這個曾經踐踏她尊嚴的人,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心中只有不斷涌起的快感。
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發出咔咔的響聲,它們叫囂著——
你還在等什么!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了,你就永遠只能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可憐蟲!
你的人生已經被他毀得支離破碎,只有讓他消失,你才能重新找回自己的尊嚴和價值!
刺向他!挖出他的心臟!
血債——血償!
聞人悲相覺得事情發展得有些超出控制,剛想出手制止,主座上的江容世突然抬手示意他停下。
聞人悲相垂首,讓出位置。
江容世輕輕揮袖,便將宿還綿與楚妄生兩人隔開。
宿還綿緩緩飛回審判圓臺,被常昭彌小心地接住。
她將那柄黑線交織而成的劍還給常昭彌,低聲道:“謝謝。”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吸了這人的血,她才能逼得楚妄生狼狽至此。
“不客氣。”常昭彌露出潔白的牙齒嘻嘻笑,黑劍在他手中迅速崩散消失。
而楚妄生則是狠狠撞在王座后背,讓他喉嚨處的傷口再度涌血。
“咳!”楚妄生痛得無法呼吸。
花綺羅笑著看他,卻沒有上前幫忙。還是聞人悲相看不過去,上來幫他處理傷口。
楚妄生無力癱在王座上,幾乎要氣到癲狂。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曾經隨意使用的祭品,竟然能害他至此!
他近日雖狀態不佳,但也不是一個從小就被他養廢的東西可以隨意傷害的!
她到底得到了什么機遇!
大殿內瞬間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開口。
江容世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語氣淡淡道:“我于許多年前,也曾測過窺星鏡。當時同樣做了一個……”
他一頓,繼續說道:“噩夢。”
江容世像是根本看不見脖頸不斷流血的楚妄生,而是直勾勾地望向宿還綿,眼里含義復雜。
“所以我只問你,你在噩夢之外遇到的人,如何模樣?”
江容世眼神深邃而平和,直直看進宿還綿的眼底。
“臉覆面具,無從得知。”宿還綿說的自然是鏡靈應無為。
她瞇起眼睛,眼尾上揚,鼻翼翕動,敏銳地嗅到危險氣息。
此人實力異常強大,絕非她能敵。
此言為真。
江容世聽到后,眼中了然,表情陷入懷念,“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轉過身,面向整個大殿內的所有人,聲音不斷回蕩,“窺星鏡并沒有被破壞。”
此言一出,階梯上的眾人爆發出議論聲,紛紛表示不服,臉上寫滿了質疑。
“沒有被破壞?那為什么亮起星紋后又滅了?”
“我之前也測過窺星鏡,怎么我沒遇到一個戴面具的人?”
“他們在說什么暗號嗎?難道神器損毀,和蒼穹宗宗主也有關系?”
江容世表情不變,但身上瞬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如山川、如潮水,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大殿內的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
此時他們終于回想起,曾經被江容世支配的恐懼。
蒼穹宗宗主江容世,并不是靠運氣,而是憑借他窺星鏡六顆星的資質,以及硬撼四海八荒的強悍實力,一步一個腳印,踏著累累尸骨,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于是再無一人敢放肆,低下頭,噤若寒蟬。
江容世此時緩緩開口:“但窺星鏡的確因她而生異狀。”
“今天守閣隆令,命宿還綿攜持窺星鏡,務必在三年之期內將其修復如初。若逾期未竟此任,天守閣當親自出手將其歸拿。”
江容世說罷,手中喚出那枚灰撲撲的骰子,正是窺星鏡。
他手中動作,窺星鏡飛向宿還綿,最終停在她身側停住。
宿還綿拿起只有半個巴掌一樣大的窺星鏡,觸手溫涼。
階梯眾人雖對此等解決方式有所不滿,但看在江容世的面上不敢再說什么。
“今日便到這里吧。”
江容世長袖一甩,周身氣流瞬間紊亂,以他為中心形成小型氣旋。
飛沙走石間,他身形幾個閃爍,便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不是,他怎么這么裝啊。”
常昭彌非常看不慣江容世的作風,轉頭和宿還綿說話:“小綿兒喜歡這種嗎?我也會。”
宿還綿搖頭,將窺星鏡掛在腰側,“不喜歡。”
青銅秤沒有任何變化,此言為真。
常昭彌有些氣餒:“看來是真不喜歡。小綿兒喜歡什么?我可以學。”
圍觀的眾人不由有些無語。
心臟還放在圓盤上,拿著青銅秤問這種事情,就不怕不小心說個謊,心臟就爆了么。
聞人悲相輕咳一聲,緩緩上前幾步。
身影在穹頂的光輝下拉得長長的,顯得有些蒼老,但周身散發的氣息依舊讓在場的其他人不敢懈怠。
“既已查明真相,且給出了解決方案,那么今天的審判到此結束。”
他說罷,銅秤亮起白光,常昭彌的心臟便開心地離開圓盤,晃悠悠飛回它主人那處。
“小綿兒剛才好帥!”結果它的主人正忙著和別人賣乖,根本顧不上它。
急得它就差把自己撞到主人腦袋上去,讓他清醒一點。
楚妄生從座位上站起身,捂著處理好的傷口,剛想上前和宿還綿說些什么,審判領域內頓時一片漆黑。
“五衛大人,稍等——”他話還未曾及時說完,便被傳送離開。
等楚妄生再次恢復意識時,他已身處玄咒宗臥房。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那副虛假溫柔的面具再難維持,將手中靈劍重重摔在桌上。
靈兒原本在收拾衣物,被他的動靜嚇得將手中的衣物掉落在地。
“妄……楚宗主,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問道。
楚妄生猛地轉過頭,眼神如刀射向靈兒,怒喝道:“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我怎么了?若不是因為你,我何至于現在連和宿還綿說一句話都難得!”
“你何以一心撲在那個早就不愛你的女人身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楚妄生沒有理會她,她情緒稍微平復一些,微微張開嘴,輕聲去喚:“妄生……”
然而她話音未落,楚妄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他上前一步,抓住靈兒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握碎她的腕骨。
“誰允許你這么叫我的?”楚妄生聲音冰冷刺骨,眼神中透露出無盡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