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你…媽…戈壁，都是一個院子的，你打架怎么還下死手啊！”

“我天，快來人啊，傻柱沒氣了！”

“誒呦喂，一大爺，竇娥都沒我冤，我今天都沒還手，傻柱他是揍我的時候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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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四合院中院，老少爺們搬了幾條長椅擺在院子里，沒椅子坐的三三兩兩靠在柱子上，坐在臺階上，熱鬧極了。

正房前面擺著三把帶靠背的小竹凳圍著一張有些年頭的八仙桌，對面坐著的正是許大茂婁小娥兩口子。

許大茂黑著一張大長臉，臉上陰晴不定，婁曉娥則穿著一件杏黃色棉襖，臉上還畫著淡妝，看不出表情，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到了手上，則是緊緊扣著許大茂的胳膊，可見心里并不淡定。

她已經聽許大茂說過原委，但是她一開始并不相信，直到許大茂連自己十八輩的老祖宗以及自己還沒影的子孫后代都抬出來賭咒發誓，一口一個斷子絕孫，她才多少信了幾分。

許大茂這人祖宗還好，涉及到孩子是絕對不會亂發誓的。

隨著三位老人落座，二大爺劉海中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

“今天呢召開全院大會，就一個內容，這個咱們院的何雨柱，就是傻柱子，前兩天被人打個半死，送到醫院去，當時都不喘氣了，醫生怎么說呢？心跳都沒有了，擱以前卷個席子就得下葬了，幸虧現在醫療技術發達，還有什么呢，也幸虧我和一大爺發現的及時，又及時將傻柱送到了醫院，誒，這才撿回來一條小命。”

“當時是什么情況呢？我們發現傻柱不行的時候許大茂正騎在傻柱身上呢，咱們院很多人都是證人，傻柱的事跟他脫不了關系，我呢跟一大爺，三大爺一塊分析了一下，決定召開全院大會，下面請咱們院資歷最深的一大爺來主持這個會。”

易中海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朝著院里的幾個小年輕擺擺手說道：“先把柱子抬出來再說。”

很快，幾個年輕小伙子風風火火的拿著一個床板就進了中院的正房，這正是傻柱的房間，隨后把人連褥子帶被子整個抬出了院子里。

并沒有“傻柱”這個外號的“何雨柱”躺在當院的床板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天空，怔怔的出神。

他已經沒事了，實際上，他早就能活蹦亂跳，還能在下床耕二畝地也沒問題，只不過是現在還沒有適應他的新身份罷了。

這擱誰也一下接受不了，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四合院戰神“傻柱”呢，自己不過就是和他重名而已，以前還經常慶幸，四合院在自己成年以后才播出，要不然自己上學時就要有新外號了。

現在正是1965年冬，馬上秦淮茹就要愛上傻柱了，天老爺啊，想起這糟糕的愛何雨柱的天菩薩就疼。

現在可好！這難道就是當舔狗的報應嗎？讓自己變成舔狗祖師爺，不對哎，我那個叫做愛情。

“柱子...”

易中海小心翼翼地叫了眼前的年輕人一聲，看著以前生龍活虎的柱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滿臉心疼，自從他的徒弟賈東旭死了以后他就把傻柱當親兒子看。

“許大茂——”

易中海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罪魁禍首的對面，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開口道：“說吧，許大茂，咱們是報警呢還是怎么辦？”

“把柱子打成這個樣子，你說個解決辦法吧，還有婁曉娥，你也不想你丈夫下輩子坐大牢吧！”

易中海面無表情，但是當了多年一大爺，還是讓他說話間，不自覺的帶著一股威嚴。

“就是，虧你們還是一起長大的哥倆呢，怎么往死里揍。”

“對啊，你心也太狠了。”

“不對啊，大茂，平時不都是傻柱揍你嗎，你這回是咋了，吃春藥了？”

四合院的眾人七嘴八舌的拉著閑話。尖銳的笑聲傳進許大茂的耳朵里分外刺耳。

許大茂滿臉不忿，但又沒法反駁，這種事情真是黃泥掉進褲襠里，心里的委屈難以言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記得他在醫院聽說傻柱沒氣了，那可真是天都塌了，殺人償命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是二大爺家的那倆混小子拉著他，早跑農村去了。

還好老天爺眷顧，這傻柱雖然該死，但幸虧沒死在自己頭上。

到底還是婁曉娥接過了話茬，“我們賠錢，我們賠錢，一大爺，你別生氣。”

“那你說說賠多少錢。”易中海瞟了許大茂兩口子一眼。

許大茂輕咳一聲，攔下了準備開口的小娥，他這媳婦，家財萬貫，打死也不能讓她來說錢的事，略一思索，他也知道知道這回不出血是不行了。

“這樣，傻柱的醫藥費我們全包，再額外賠一百塊錢，夠意思吧，醫生說了，傻柱根本沒事，不會落下殘疾。”

啪——易中海的手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瞪著許大茂怒斥道：

“一百，那柱子一個月工資可是37塊5呢，稀罕你那一百塊錢，要我說你最起碼得二...”

“五百。”眼看一大爺要獅子小開口，何雨柱終于忍不住了，馬上打斷他們之間的爭執，開口說道：

“沒有五百塊錢我現在就報警，許大茂，讓警察判你個殺人未遂。”

許大茂當即就瞪大了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何雨柱怒斥道：

“我說傻柱，合著你沒死啊，那你剛才裝什么孫子，還讓別人抬出來，醫生都給我說了，你現在根本就沒事，給你一百塊錢是看在咱們鄰里鄰居的份上，你小子別得寸進尺。”

接著扭頭又開始跟二大爺訴苦：“二大爺，你們真是把我冤死了，你讓傻柱摸著良心說話，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挨了半天毒打你們不來，我剛準備還手你們就來了，我……”

“閉嘴吧你，許大茂。”

眼看許大茂就要接近事實真相了，何雨柱趕忙出聲制止他。

“孫子，你爺爺我是沒死，但你可是不孝啊，讓爺爺我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大圈，我說什么也不能輕易放過你。”

何雨柱依稀記得傻柱當時確實是將許大茂狠揍了一頓，那拳頭跟雨點似的，別說還手了，那許大茂連滿嘴臟話都說不出口，連還口都做不到，也就是揍他的時候岔出了一口氣，把自己嗆死了。

但是，許大茂依舊是第一責任人，這回也不出意外是他主動撩撥傻柱，他要不撩撥傻柱傻柱能揍他嗎？

這許大茂是個外強中干的小慫貨，更別說他背后還有大富婆婁曉娥呢，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反正許大茂這輩子已經把搞傻柱當成了最高目標，不多敲他一筆真說不過去。

再說了這許大茂實在可惡，光是傻柱的姻緣就被他壞了好幾樁，秦京茹，于海棠，到后來的婁曉娥，哪個都不錯啊，全讓許大茂攪和了，要不然能讓秦寡婦趁虛而入，蹉磨一輩子。

當然了，這些都不算主要原因，話說誰被人撞了不得打開懂車帝瞅兩下啊。

這么好的機會過去了就沒了，這可是原身傻柱用性命換回來的機會。

想到此處何雨柱當即從地上坐起，對著三大爺家的兩個兒子閻解放，閻解曠說道：“抬我去警察局。”訛人，他可是專業的。

“好嘞您嘞。”哥倆也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一前一后抬著何雨柱就要出門。

三大爺閆埠貴當即就不愿意了，瞪了自己兩個兒子一眼，瞎摻和什么。

只不過倆小子也看不懂眼色，手腳上都不帶停的。

這時候易中海坐不住了，都是鄰里鄰居，鬧到警察局自己的管事大爺臉上也不好看，當即就想蹦出來說兩句公道話。

“柱子……”

“傻柱，不就是五百塊錢嗎？我給你，但咱們可是說好了，今天鄰居街坊都是見證，我出了這五百塊錢咱們這件事情就兩清，你也要給我發誓，以后再提這事你就不得好死。”婁曉娥不愿因為這五百塊錢與傻柱糾纏，只想快點解決掉這件麻煩事，自己家現在身份敏感，不好與人糾纏。

只是今天傻柱的所作所為讓她有些驚訝，她有一種隱隱的感覺。

這個傻柱，似乎跟以前...

不太一樣了?

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她用眼神叫住了正準備炸毛的許大茂，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錢我出。”

眼見有這種好事，許大茂也軟了下去，畢竟他也確實不想坐牢。扭頭看了看三位大爺，開口說道：“傻柱，怎么說啊，我媳婦的話你聽見了嗎？老子有的是錢，這五百塊錢就當喂狗了。”

何雨柱笑了：“廢話少說，你拿錢，我回家，咱們一拍兩散，一別兩歡。”

許大茂看了看婁曉娥，沒有說話，暗道了一聲，老子可不歡，婁小娥的錢早晚不也是我的嗎？

婁曉娥連忙站了起來，對著三位大爺說道：“三位大爺做個見證，我們夫妻倆今天給他寫個欠條，一個月以內把他把錢送過去。”

“行，既然你們對金額沒有異議，我老頭子就倚老賣老幫你們做保。”易中海說著看向了何雨柱，眼見何雨柱點頭，立馬讓三大爺閻富貴寫了一張五百元的欠條。

然后在全院人的見證下許大茂和何雨柱都簽字蓋了手印。

何雨柱眼見欠條到手，嘿嘿一笑，當即站起來卷著自己的鋪蓋回了房間。

剛進門，就躺在床上瘋狂打滾，太爽了，這跟白撿的有什么區別，傻柱這個老好人估計一輩子都沒這么爽過，四合院眾人算計了他一輩子，就說他天性愚鈍看不出來，可許大茂二大爺這些人可是明著整了他一輩子，他最后都能無私原諒，傻柱這人純樂子人。

許大茂則是指著何雨柱的背影對易中海說道：“一大爺，你看他哪像有事的樣子。”

“閉嘴吧你，也就是柱子搶救回來了，要不你現在在靶場呆著呢！”易中海黑著臉瞪了一眼許大茂，就背著手往屋里走去。

許大茂看著易中海的背影，哼唧了一聲：“什么東西，你們都是一伙的。”

“別說了，回家，你以后不準和傻柱說話，什么話都不能說，他出門你就待家，他上天你就往地底拱。”婁小娥心情極差，快步往屋里走去。

“嘿，都給我眼色看，我還得避著他傻柱，行，等著瞧吧！”許大茂死死的盯著婁小娥的背影，心中思緒翻涌。

就在這時，賈張氏默默湊到了許大茂面前，剛準備開口，許大茂就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嚇得她沒了話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