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侯府內的燈火在微風中搖曳,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掙扎,仿佛隨時都會被無盡的夜色吞噬。小妾柳氏和蘇氏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處偏僻且陰暗的角落里,四周的陰影如厚重的帷幕將她們的身形牢牢籠罩,顯得神秘而詭異。
“蘇氏,我已經買通了府中的李大夫,他答應在林六娘的飲食和藥中動手腳。”柳氏壓低聲音說道,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猶如毒蛇的信子,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她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扭曲而猙獰,精心梳理的發髻也有幾縷散落下來,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動。柳氏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陰謀得逞的那一刻,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次,我看那林六娘還怎么得意!哼,只要她沒了孩子,侯府里還有誰能與我爭鋒?”
蘇氏心頭一顫,聲音顫抖著回應:“姐姐,這樣真的能行嗎?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可就……”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蘇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和不安,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可怕的后果,“要是侯爺知道了,咱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姐姐,您可要想清楚啊。”
柳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兇狠,仿佛要將蘇氏生吞活剝:“怕什么!只要做得巧妙,誰能察覺?等林六娘沒了孩子,侯府還不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老爺的寵愛,榮華富貴,還不都是咱們的!你怎么這般膽小怕事?”柳氏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在寂靜的角落里顯得格外陰森,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蘇氏的臉上,“你要是不敢,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別到時候壞了我的好事!”
蘇氏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留下了深深的齒印。猶豫片刻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姐姐,一切都聽你的。可是……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萬一出了差錯,咱們可就萬劫不復了。”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深深的憂慮。蘇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姐姐,咱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非得走這一步險棋?”
柳氏冷哼一聲:“別的辦法?你以為我不想光明正大地爭寵?可那林六娘有了身孕,老爺的心思全在她身上,不把她除掉,我們哪還有出頭之日?”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塵埃在光柱中飛舞,如夢如幻。林六娘如往常一樣坐在桌前準備用膳。她輕輕夾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突然眉頭微皺,心中涌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那味道在舌尖散開,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仿佛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在味蕾間亂竄。
“這菜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對勁。”林六娘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她的目光在菜肴上流轉,試圖找出端倪。林六娘的眼神敏銳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這味道,怎么如此怪異?不像是廚房正常的手藝。”
一旁的丫鬟小月疑惑地問道:“夫人,是不合口味嗎?是不是這菜太油膩了,還是太清淡了?”小月歪著頭,仔細觀察著林六娘的表情,眼睛里滿是關切,“要不,我讓廚房重新做一份?”
林六娘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思索:“不是,只是覺得這味道和平日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香料味道。這味道濃郁得有些過分,不像是正常的調味。”林六娘放下筷子,用手帕輕輕擦拭嘴角,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這其中,定有蹊蹺。小月,你去把負責膳食的婆子叫來。”
這時,負責膳食的婆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堆著恭敬的笑容,但眼神卻有些躲閃,不敢與林六娘對視。她的雙手在身前不安地搓動著:“夫人,可有什么不妥?”婆子的聲音有些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奔跑,“是不是這菜不合夫人的口味?”
林六娘目光掃過她,淡淡地說:“這菜的配料似乎有些變化。往日里可不曾有這些味道。”林六娘的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婆子內心的慌張,“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人吩咐你做了什么手腳?”
婆子連忙解釋,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她卻不敢抬手擦拭:“夫人,近日廚房的食材有所調整,所以做法也稍有不同。還望夫人您多擔待。”婆子低著頭,不敢正視林六娘的目光,身體微微彎曲,顯得十分謙卑,“小的絕不敢有任何壞心思啊,夫人!”
林六娘沒有再說什么,但心中的疑慮卻沒有消除。她輕輕放下筷子,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輕輕敲擊。林六娘的眉頭緊鎖,心中思緒萬千,“這事兒沒那么簡單,我得小心為上。”
過了幾日,林六娘偶感風寒,身體感到陣陣發冷,頭也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重。府中的大夫李大夫前來診治。那李大夫開完藥方后,眼神閃爍,不敢與林六娘對視,匆匆收拾東西離去,連藥箱的蓋子都沒蓋緊。
林六娘心中一動,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有問題,低聲吩咐小月:“你去悄悄跟著李大夫,看看他有何異常。”林六娘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著堅定和警覺,“千萬小心,別被發現了。”
小月領命而去,腳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里。不久后,小月氣喘吁吁地回來稟報,小臉跑得通紅:“夫人,那李大夫出了院子后,和柳氏的丫鬟在角落里說了幾句話,然后就走了。那丫鬟還塞給了李大夫一個小荷包,看起來沉甸甸的。那李大夫接了荷包,還左右瞧了瞧,生怕被人看見。”小月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眼睛里滿是焦急,“夫人,這事兒肯定有問題!”
林六娘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幾分。她仔細回想這幾日的種種,越發覺得事有蹊蹺。那李大夫平日看病都從容淡定,今日卻如此慌張,定有貓膩。
晚上,林六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錦被被她揉得皺巴巴的,她的眉頭始終緊蹙著。月光透過窗紗灑在床榻上,映出她不安的身影。
“夫人,您怎么了?”小月輕聲問道,聲音里充滿了關切。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為林六娘掖了掖被角。小月的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林六娘,“夫人,是不是身子還不舒服?”
林六娘憂心忡忡地說:“我覺得有人在暗中算計我,恐怕和我這腹中的孩子有關。這幾日發生的事太過巧合,我不得不防。”她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和擔憂,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小月,我該怎么辦?”
小月氣憤地說:“夫人,定是那柳氏和蘇氏干的好事!她們平日里就嫉妒夫人您得老爺的寵愛,現在夫人您有了身孕,她們更是心懷嫉妒,想出這等惡毒的法子。夫人您可千萬不能讓她們得逞啊!”小月緊緊握著拳頭,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眼中閃爍著怒火,“咱們一定要揭露她們的陰謀,讓她們受到懲罰!”
林六娘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只是目前沒有證據,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得小心行事,不能讓她們的陰謀得逞。我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林六娘的語氣堅定,目光中透露出母性的堅強和決絕,“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不會讓她們傷害我的孩子。”
次日,林六娘借口身體不適,沒有服用大夫開的藥。她暗中將藥渣留存,準備找機會找人查驗。
又一日,林六娘在花園中偶遇柳氏。柳氏身著艷麗的衣裳,那衣裳上繡著繁復的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扭動著腰肢走來,環佩叮當,每一步都透著做作的風情。
柳氏假惺惺地說道:“姐姐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我這心里一直掛念著姐姐呢。”她的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眼神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柳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目光在林六娘的肚子上掃過,“姐姐可一定要保重啊,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侯府的希望呢。”
林六娘不動聲色地回答:“多謝妹妹關心,已無大礙。”林六娘的表情平靜如水,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波瀾。
柳氏嘴角上揚,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聲音卻依舊嬌柔:“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這侯府還指著姐姐您呢。”柳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等著看林六娘的笑話,“妹妹我可盼著姐姐能順利生產呢,到時候姐姐在侯府的地位可就更穩固了。”
林六娘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警惕。她知道,一場風暴即將來臨,但她必須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等待時機揭露這背后的陰謀。林六娘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隨后轉身離去,留下柳氏在原地臉色陰沉,柳氏看著林六娘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哼,看你還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