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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侯府風云

新婚之夜,紅燭搖曳,映照著新房內喜慶卻又略顯緊張的氛圍。透過朦朧的紅紗,燭光在屋內跳動,仿佛在訴說著這特殊夜晚的不安與期待。跳動的火苗將房中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暖橘色的光暈,卻無法溫暖此刻新房中略顯冰冷的氣氛。周靖川身著一襲紅色喜服,腳步沉穩地來到新房。他劍眉星目,面容冷峻,那如雕刻般的五官在燭光下更顯深邃,然而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疏離。看著眼前陌生的林六娘,心中并無太多波瀾,仿佛這只是一場例行公事的婚姻。

林六娘端坐在床邊,蓋頭下的面容嬌美卻帶著不安。她能感受到周靖川的目光,那目光中沒有期待,只有平靜和疏離。她的雙手緊緊絞著衣角,心中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繡著精致花紋的嫁衣在她身上顯得格外沉重,那金線繡成的鳳凰圖案閃爍著微光,仿佛象征著她應當背負的榮耀與責任,然而此刻卻更像是一座壓在她心頭的山,象征著她即將面臨的未知與壓力。這件嫁衣的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細密的珍珠,每一顆都圓潤光滑,但此刻卻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慰藉。那珍珠的光澤在燭光下明明晃晃,卻映照著她內心的忐忑。

周靖川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說道:“既已進了侯府,便守好規矩。莫要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這不是新婚的情話,而是嚴厲的訓誡。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寒冰,砸在林六娘的心頭,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周靖川的呼吸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沉重,他身上的喜服紅得刺眼,卻沒有絲毫的喜氣。那喜服上的金絲線繡紋在燭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態度。

林六娘微微點頭,聲音輕柔卻堅定:“妾身明白。”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示出內心的緊張。那顫抖的尾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透露著她的不安。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不敢抬頭直視周靖川的眼睛。那鞋面上繡著的并蒂蓮花此刻也顯得如此落寞,仿佛預示著她未來的孤獨。鞋面上的蓮花絲線微微閃爍,卻無法點亮她此刻黯淡的心情。

周靖川揭開她的蓋頭,林六娘羞澀地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期待。然而,周靖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短暫的對視中,林六娘試圖從周靖川的眼中找到一絲溫情,卻只看到了深不見底的冷漠。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她的臉,仿佛只是在審視一件物品,而不是在看自己的新婚妻子。周靖川坐下后,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卻沒有看林六娘一眼。那茶杯上的青花圖案精致而典雅,卻無法緩解此刻的尷尬。

“侯府不比尋常人家,事事都需謹慎。我不希望因為你而鬧出什么亂子。”周靖川說道。他的目光看向別處,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沒有將眼前的新娘放在心上。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讓房間里的氣氛更加緊張。那手指上的玉扳指在燭光下泛著幽幽的光,顯得格外清冷。

林六娘咬了咬嘴唇,回答道:“妾身定當謹言慎行,不給侯爺添麻煩。”她的眼神堅定,試圖讓周靖川看到她的決心。盡管心中忐忑,但她仍然努力展現出自己的堅強和順從。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穩。林六娘的發髻上插著的金步搖微微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那金步搖上的珠串輕輕碰撞,聲音清脆卻孤獨。

周靖川微微點頭,“如此甚好。早些歇息吧。”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到床邊,躺下背對著林六娘。他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留戀。他把被子拉到肩頭,閉上眼睛,仿佛身邊的林六娘不存在一般。周靖川躺下后,很快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仿佛已經進入了夢鄉。

林六娘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今后在這侯府的日子會是怎樣。但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贏得侯爺的心,讓這個家變得溫暖。她輕輕嘆了口氣,吹滅了幾支蠟燭,緩緩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躺下,一夜無眠。黑暗中,她能聽到周靖川平穩的呼吸聲,而自己卻思緒萬千,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林六娘望著床頂的幔帳,上面繡著的吉祥圖案此刻也變得模糊不清,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幔帳上的繡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像是她那迷茫而未知的未來。

然而,侯府的日子并不平靜。周靖川的小妾們明里暗里給林六娘使絆子。

一日,林六娘在花園中散步,偶遇了周靖川的寵妾柳氏。

柳氏身著艷麗的衣裳,扭動著腰肢走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新夫人嗎?看著倒是嬌弱得很,不知能在侯府撐多久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不屑,手中的團扇輕輕擺動,刻意彰顯著自己的得寵。那團扇上繡著的牡丹栩栩如生,與她頭上的金釵相得益彰,無不顯示著她受寵的地位。柳氏的耳環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安靜的花園中格外刺耳。

林六娘平靜地說道:“妹妹說笑了,妾身自當努力適應侯府生活。”她努力保持著鎮定,不想在柳氏面前示弱。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她的目光看向遠處的花叢,盡量避免與柳氏的眼神直接接觸。花叢中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卻無法讓林六娘的心情有絲毫的好轉。

柳氏冷哼一聲:“哼,你別以為進了侯府就高枕無憂了,侯爺的心可不在你這兒。”她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絲帕,眼神中充滿了挑釁。那絲帕的一角繡著精致的鴛鴦圖案,似乎在嘲笑林六娘的孤獨。柳氏的裙擺掃過地上的花瓣,花瓣紛紛飛起,又緩緩落下。

林六娘微微一笑:“妹妹多慮了,妾身只求侯府安寧。”

這時,另一位小妾王氏也走了過來,笑著說:“姐姐這話說得好聽,可這侯府的日子可不是光靠嘴說就行的。”她的笑容中藏著一絲狡黠,目光在林六娘身上上下打量。王氏今日穿著一身粉色的裙裝,裙擺上繡著的桃花雖美,卻比不上她臉上那算計的神情。王氏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看似虔誠,實則心懷叵測。

林六娘不卑不亢地回答:“多謝妹妹提醒,妾身心中有數。”

王氏接著說道:“姐姐初來乍到,很多規矩怕是還不懂,可別不小心犯了錯。”

林六娘回應道:“還望妹妹們日后多多提點。”

王氏輕蔑地笑了笑:“那姐姐可得小心學著點。”

不僅小妾們刁難,老夫人對她也是諸多挑剔。

在一次家宴上,林六娘的菜式安排稍有不周,老夫人便當場發難。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如何管理這侯府后院?”老夫人嚴厲地說道。她的眼神充滿了不滿和責備,聲音在大廳中回響,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六娘身上。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身華貴的服飾,臉上的妝容精致卻掩蓋不住歲月的痕跡,眼神中的嚴厲讓人不寒而栗。老夫人頭上的珠翠閃爍著光芒,卻無法照亮她那陰沉的臉色。

林六娘趕緊起身道歉:“是妾身疏忽,還請老夫人恕罪。”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角。她的目光低垂,不敢直視老夫人的眼睛,心中充滿了自責和不安。林六娘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

老夫人冷著臉:“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別以為進了侯府就可以放松懈怠。”

林六娘連連點頭:“妾身謹記老夫人教誨。”

回到房間后,林六娘的貼身丫鬟冬兒說道:“夫人,這侯府的人也太欺負人了,您受了這么多委屈。”

林六娘深吸一口氣:“冬兒,莫要多言,我既已嫁入侯府,便要面對這些。我相信,只要我用心,總有一天能改變這局面。”

冬兒心疼地說:“夫人,您就是太善良了,她們那樣對您,您還想著要改變。”

林六娘握住冬兒的手:“冬兒,我知道你為我不平,但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我要用我的方式在這侯府立足。我會更加小心謹慎,學習更多的規矩和禮儀,讓她們找不到把柄。而且,我相信只要我真心對待侯爺和老夫人,總有一天他們會看到我的好。”

冬兒皺著眉頭說:“夫人,您這樣太累了,要不咱們回娘家想想辦法?”

林六娘搖搖頭:“不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能給娘家添麻煩。而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一定要撐下去。”

冬兒著急地說:“可是夫人,您這樣委屈自己,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林六娘輕輕拍了拍冬兒的手:“冬兒,我心意已決,你莫要再說了。我相信只要我堅持下去,總會有轉機的。”

冬兒跺了跺腳:“夫人,那您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別讓那些人把您給欺負壞了。”

林六娘微笑著說:“放心吧冬兒,我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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