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令人窒息的高壓氛圍中,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焦慮與不安,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輕而易舉地成為引發人們情緒崩潰的導火索。
然而,面對這絕境,眾人的反應卻大相徑庭。
王雨凝在房間里像一只被困住的困獸,焦急地來回踱步,情緒徹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我簡直受夠這個鬼地方了!
你們真的確定這里沒有其他出口?身為警察,你到底有沒有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搜查每一個角落?”
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要穿透這令人壓抑的空間。
寧秋水仿若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對王雨凝的“無理取鬧”置若罔聞。
畢竟,在這詭異又恐怖的地方,又有誰心甘情愿地被困于此呢?
眼見在場的人都對自己的憤怒與絕望視而不見,王雨凝滿腔的怒火瞬間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她猛地將矛頭轉向了自己的丈夫。
“嚴幼平!你是木頭人嗎?怎么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一點有用的建議都沒有,你活著還有什么用!”那惡狠狠的話語,像一把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嚴幼平。
若是在平常,嚴幼平必定會暴跳如雷,大聲怒斥她,讓她閉嘴安靜會兒。
可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沉重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身心俱疲,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好似被抽干了,仿佛只要再多發出一點聲音,就會徹底耗盡他們所有的精氣神。
白瀟瀟和周青箐靜靜地坐在墻角,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安靜角落。
周青箐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神色凝重的白瀟瀟,心里的擔憂如潮水般蔓延,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拉住白瀟瀟的手,聲音里滿是關切:“瀟瀟,你還好嗎?可別嚇我啊。”
“青箐,我沒事,就是心里有些事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瀟瀟微微嘆了口氣,眉頭依舊緊鎖。
“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說一下吧。”周青箐追問道。
“我有些弄不明白柳如煙究竟是被誰殺死的。”白瀟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周青箐歪著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白瀟瀟,從表面上來看,白瀟瀟和柳如煙的死應該是有脫不開的關系,因為白瀟瀟曾與柳如煙交惡。
而從寧秋水的眼神中,白瀟瀟已經看出寧秋水對她也不是十分的信任,所以白瀟瀟的心中難免不快,想要從中找到一點關于柳如煙的死的蛛絲馬跡。
“瀟瀟……”周青箐雖然滿心擔憂,但看到白瀟瀟沉浸在思索之中,便也識趣地選擇安靜地坐在她身旁,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給予陪伴。
白瀟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雜亂的思緒平靜下來,開始全神貫注地回想當時那可怕又混亂的場景。
柳如煙的尸體被發現時,靜靜地躺在隧道走廊的邊緣,那凄慘的死狀表明,她應該是被人死死抓住頭部,用力撞擊后才倒下喪命的。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瘋狂地吸引到了尋找出口、逃離這個可怕地方上,所以根本沒有人察覺到柳如煙的異樣。
白瀟瀟絞盡腦汁,努力在記憶的深處搜尋,試圖記起最后一個離開房間的人究竟是誰。
在她模糊卻又努力清晰的印象里,寧秋水不慌不忙,穩穩地跟在人群的最后面,他就是最后一個走出房間的人。
在這被困的眾人之中,白瀟瀟、周青箐和季博達三人是早就與柳如煙相識的。
其中,白瀟瀟和柳如煙之間的矛盾眾人皆知,她確實存在充足的殺人動機。
那么,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曾與柳如煙有過激烈的沖突呢?
白瀟瀟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田勛的身影,在之前的房間里,田勛的女朋友被柳如煙無情撞倒,兩人為此當場就發生了激烈的沖突。
當時,當眾人驚恐地發現房間中的“尸體”竟然是真實的死者時,恐懼瞬間如洶涌的潮水般將大家淹沒,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拼命跑回大堂。
就在大家驚魂未定、心還在胸腔里瘋狂跳動的時候,周青箐敏銳地發現人群里少了柳如煙的身影,于是急忙向寧秋水說明情況。
隨后,一行人懷著極度恐懼的心情,戰戰兢兢地再次返回隧道,這才發現了柳如煙那冰冷的尸體。
白瀟瀟在心中暗自分析,柳如煙的死因絕對可以排除靈異事件的可能。
而且,從時間線來看,柳如煙是在眾人慌亂逃離房間之后慘遭殺害的。
當時場面混亂不堪,誰都無法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所以這極有可能是一起因沖動而引發的殺人案件。
突然,一聲重重的拍門聲傳來,所有的視線瞬時被吸引了過去,田勛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子門口。
還未等李思璇出聲詢問,田勛便重重一拳打在了墻壁上。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到處都找遍了,一個出口都沒有,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窩囊地被困死在這個鬼地方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說完,田勛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對著墻壁又連續砸出幾拳,每一拳都帶著無盡的怒火。
隨后,他在房間里像無頭蒼蠅般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順便一腳踢向旁邊的凳子,只聽“哐當”幾聲,兩張凳子被他踢得散了架。
“這個鬼地方已經快把人逼瘋了,更讓人惡心的是,我居然還要和一個殺人犯待在一起!”
田勛這突如其來的瘋狂發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明顯,他已經在心里篤定了殺害柳如煙的兇手。
白瀟瀟面色平靜地坐在原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默默地觀察著田勛的一舉一動以及其他人的反應。
然而,田勛并沒有打算放過他認定的“殺人兇手”。
他突然像一只獵豹般轉過身,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白瀟瀟,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承認你的罪行,我知道那個柳如煙就是你殺的!”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沒有殺害柳如煙,你別僅憑你自己的胡亂猜測,就把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頭上。”白瀟瀟鎮定自若地回應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慌亂。
“我胡亂猜測?她搶走了你的男朋友,還在眾人面前讓你顏面掃地,這可是大家都親眼所見的事。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我絕對不會容忍一個殺人犯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待在我們中間!”田勛越說越激動,身體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話音剛落,田勛就像發了瘋似的朝白瀟瀟沖了過去,那架勢仿佛要將白瀟瀟生吞活剝。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沉默寡言、仿若局外人的寧秋水,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上前一步,一個干脆利落的動作將田勛狠狠撂倒在地,并以極快的速度緊緊扣住了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
“寧秋水,你他媽在干什么?她就是如假包換的殺人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這警察到底是怎么當的?”田勛在地上拼命掙扎著,大聲怒吼道。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實實在在的證據指向白瀟瀟殺人。況且,之前周青箐也已經為她證實了清白。”寧秋水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田勛猛地用力一掙,竟然掙脫了寧秋水的束縛,他一骨碌爬起來,坐直身子,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大聲喊道:“周青箐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之前也對那個柳如煙惡語相向,你怎么就知道她們不是共犯。”
田勛惡狠狠的指著白瀟瀟,此刻連周青箐也被他拉下了水。
“照你這個說法,你也曾經在房間中和柳如煙產生過沖突,那我是不是同樣也可以懷疑你就是兇手?”寧秋水毫不示弱地反駁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你!你這根本就是血口噴人!”俊偉怒瞪著寧秋水,卻也沒有更多的證據,隨后猛地敲擊了一拳地板,頹廢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