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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野戰

老爹沒說話,大旺接著說:

“叔,咱可說好了,不管是死是活,等找到了一定得賣給我,不能賣給別人。”

“放心吧!”父親說。

他們往田野更深處走去了,我這時大概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也大概猜到父親為何往地上撒豬糞。警犬是靠著豬圈的氣味搜尋目標的,而這些豬糞是從豬圈來的,可以干擾警犬追蹤,為他們提供更多時間。

“有點不靠譜!’我心說。

我懷著好奇和不安回到了村子里。村子里并沒有我想象的熱鬧,只在我家前面柏樹林邊停著一亮吉普,一輛白色的面包車,以及一級一輛軍用綠色帆布篷卡車。吉普左邊車門打開車,一個人手拿對講機坐車上,邊聽取搜索人員的匯報,邊悠閑的抽著煙,應該是個長官。

我就坐在門口看著他們,大概半個小時后,從大路南邊走過來一個身穿綠警服的小伙,手里提著一袋花花綠綠的塑料瓶,肩上還扛著條狗,他累的不輕,一到樹下就把狗扔在地上,罵罵咧咧道:

“真見鬼了,這狗剛進地里還好好的,可很快就開始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累的我也跟狗似的,肯定是這地里上糞太多,干擾了狗的嗅覺。“

長官則滿臉平靜,淡淡說:

“種地不上糞,等于瞎胡混,這也怪不得老鄉呀。“

小火咽了口氣兒,接著說:

“你看看吧,我從那坑里撿回來多少農藥瓶子,這農民打完藥瓶子亂扔,害的把水都污染了,這狗一喝就暈了。”

長官還是滿臉不以為然,說:

“種地不打藥,害蟲哈哈笑,這事兒也怪不得老鄉們呀。“

小伙還不服氣,繼續抱怨:

“這兒的地怎么全都是玉米地,要是種點別的,那也不會這么難找。”

長官立即呵呵一笑,又開始了他的順口溜:

“種地不種玉米地,豐收等于放閑屁!這事兒也怪不得老鄉們呀!”

小伙一聽來了精神,緊問道:

“可種玉米就種玉米吧,為啥還要養豬呢,最近關于豬的案子可真不少呀。

然后依舊是順口溜:

“玉米不喂豬,到時兩頭輸,這事兒也怪不得老鄉們呀。”

他們的談話順著清爽的南風而來,讓我忍俊不禁,心說爹和高柴真是太有才了,辦法果然管用,還沒毒到小黑山呢,先把狗毒死了。

那警察小伙徹底無語,那長官便悠閑起身,說:

“行了,歇一會兒等著吃飯吧,我從縣飯店定了些外賣,已經在路上了。等下午再找兩個小時,如果找不到就撤吧。“

一輛銀色面包車自南方緩緩而來,等走近才發現,這車前方保險杠碎了,看來剛出了交通事故。長官問司機怎么回事,司機便激動的扯著嗓子喊:

“這是啥村子呀,連牲口都開始攔路搶劫了。我剛上這條大路,忽然就從玉米地里躥出來一頭豬,嚇得我猛打方向盤,結果就撞樹上了,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呢,這畜生把腦袋伸進車窗,叼起一份外賣就跑,氣得我跑老遠才追回來。”

長官聽完一愣,然后問在什么地方,司機說在南邊小橋,長官沒再吭聲,那警察小伙開玩笑說:

“這畜生還知道偷外賣,難不成還想把咱們餓死,這玩意兒哪兒學的打仗,還知道劫人糧草呢。”

我返回玉米地通報情況時,正趕上老爹他們仨回來,三人意氣風發的坐在玉米稈搭的窩棚里,家伙全都沒了,旁邊多了一口青銅鼎,一看就是剛從古墓里挖出來的玩意兒,形狀像牲口槽,齷里吧齪的。

父親說:

“這牲口真是來報恩的呀,竟然還懂陰陽風水,從土里挖出這個個玩意兒!”

高柴嘴里哼著歌兒,但心里好像不太美氣,說:

“哎,剛才只顧著抬這鼎了,不知道啥時候把藥箱弄丟了,這箱子跟我幾十年了,下午一定得找回來。”

大旺一臉不屑,說:

“就你那破箱子誰要呀!有錢了干啥不行,非得做獸醫?”

隨后他們把鼎用玉米稈蓋住,打算結束后賣個好價錢,三家平分,卻沒想等待他們的卻是場塌天大禍。

當我再次回到家時,警察們都已回來吃飯了,十幾個人和十多條狗聚集在柏樹底下,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聚集在一塊,就好像一群莫名光臨到這片土地的珍稀鳥類一般難得。他們吃的很好,燴面搭涼菜豬頭肉,吃到高興處又談到了豬搶外賣的事兒,有個小伙說:

“你們說,這豬知不知道它們的肉做成菜很香。”

那長官則說:

“它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肉很香,但一定知道自己的肉挨槍子很疼,要不然也不會藏的這么好,這么難抓。”

吃完飯后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后就再次鉆進了玉米地。下午時三點后空氣開始轉涼,警察們則一個個從玉米地里爬了出來。他們的午飯被人投了毒,大部分人都僥幸逃過一劫,隨著隊長一起抬上了救護車,但還有一部分則徹底失了蹤。

FBI終于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國民近衛隊,指揮官由一個變成一群,級別更高,他們甚至還調來了一架直升飛機,然后以大路為基地展開了慘烈的斗爭。玉米地里槍聲四起,時而有傷員半死不活的從地里抬出,艱難的翻越土溝,最后被送上等候在路邊的救護車上拉走,就好像在逃離一片不祥之地。我一臉蒙圈,心說小黑山只身一個,他們到底在和誰打仗呢,難不成地里的兔子學會了開槍,都在和警察們斗。

直到后來有個奇怪的人被抬了出來,我才略微意識到事情已超出我得想象。那人身上也穿這制服,頭上卻套著一層用泥和玉米葉厚厚的殼子,頭頂還插著一根鐵絲,如同是在COS機器人般搞怪,同時又讓人不由得想起叫花雞。

這怪人當時還在掙扎,被抬上大路以后沒上救護車,而是被一群生化專家按住就地進行破殼研究。

“小黑山把警察變成了機器人,還和警察打了起來!”

一個結論在我腦子里產生,我想湊過去看,結果立刻被轟走了。我只能在大路上溜達,這時大路上又開來一輛平板卡車,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彈頭狀的玩意兒,得有幾百斤重,上面還沾滿了土,金屬外殼上還印刻著白頭鷹標志,表明這玩意兒是國家財產,代表國家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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