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得到社區貢獻?”何塞壓下心中的不安,坐到老人身邊進行咨詢。
他需要承擔與秘密組織牽扯后的風險。
他們擁有升華儀式,以及諸多神秘學書籍和材料,足夠何塞渡過初入神秘學的階段。
若是指望攢錢從正規市場獲得這些資源,那將是天文數字。
“加入我們的聚會...但你會惹上麻煩,官方不喜歡我們的存在。”老頭直勾勾地看著何塞的眼睛,語氣嚴肅起來。
就像督察威廉一樣,老人的眼睛似乎在綻放著亮光,何塞知道這是某種窺測能力。
“我想這里的氛圍比警廳更適合我。”何塞坦然回答。
“你不會被強迫做什么,我們也不指望能夠信任你。你只需要接取告示牌上的任務,完成它們就能得到“貢獻值”,“公證人”會記錄我們的貢獻,他無所不知,你只需要知道有這么個角色就行了。
在集會里,你可以用貢獻與其他人交換物品的使用權,或是換取一次性的神秘學知識,亞瑟會負責證實交易的公正。”他微微扭頭,瞥向之前審問何塞的那個漢子,示意他就是亞瑟,又收回目光呵呵笑著說:
“如果你有什么可以提供交換,也可以嘗試去從其他人那里得到貢獻或物品,比如你“朋友”的禮物,一金冠的《神秘學通識》。”老人的聲音略微放大,其他關注著何塞的視線頓時少了許多。
“我是彼得,你可以給自己起個假名,集會時間并不固定,一般是周五晚六點,若有變故你會得到通知。”彼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叫我夏洛特就好。”
何塞能猜到,這些人一定會通過神秘學的方式找到自己的。
如果胸前沒有異教神的印記,他會更傾向于通過為官方賣力來換取神秘學知識,但是沒有如果。
他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這些人,但他沒有更多好的選擇了,他迫切地需要變強。
告示牌就是亞瑟身邊的木牌,上面貼了許多紙條,最頂端的是一個常駐任務,以及一個調查委托:
——代號“隱士”的特派員在6年前消失于北港,查明他是否存活,或者找到他留給組織的信息。
這個委托價值1000萬貢獻,等價于10000金冠。
“獵殺夜魘。”
每只夜魘的余燼可以提供1000貢獻,也就是一金冠,團隊合作的話每個人都能得到相同的報酬。
下方張貼的紙條上寫著匿名的求助信:
“被抓走的孩子越來越多,我們追蹤著那些怪物的痕跡尋找,但是線索消失在了“繁花”廣場地下的管道。
從那以后它們開始注意到我們的活動,有更多工人在夜晚遭遇襲擊,我們沒辦法對抗它們,只能用火保護自己,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請幫幫我們!”
下方有一些委托:
調查夜魘抓捕孩子的原因——已經結束,調查結果認為夜魘是如吸血鬼一樣的寄生物種,它們利用孩童擴大種群規模。
何塞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情況屬實,那么小威爾士兇多吉少,他最多能拿到60金冠——即便與隱秘組織搭上線他也不會放棄這個委托,雙管齊下事情才穩妥。
視線向下會發現調查夜魘氏族規模的任務,提供新的線索會得到10萬貢獻,一旁寫著目前的進度——大約有1千左右夜魘在北港活動,這個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有人推測存在第五位階的夜魘,不過地下從未發現過它的蹤影,所以可以合理的認為它潛伏在地上。仍然不明確夜魘巢穴的具體位置,以及潛在的危險個體。
如果能有足夠的證據確定偽裝成人類的夜魘在社會上的身份,每揭發一個怪物就能得到1萬貢獻。
何塞正要繼續瀏覽,外面忽然響起一聲慘叫。
轉身看去,左邊放哨的守衛用發光的匕首將一團濃稠的影子釘在了墻上,慘叫正是那團不明液體發出的。
若不是它劇烈蠕動掙扎,何塞只會認為那里什么都沒有。
隨后另一個守衛立刻打了個響指,大火自影子上沸騰而起,轉瞬間將它吞噬殆盡,只留下一片灰色的粉末。
“潛伏者?”有人驚叫道。
“該死!是巡警!這里不安全了!”亞瑟大吼著,抄起告示牌就沖向管道未完工的那段。
一道道懷疑的視線落過來,何塞心頭一緊。
老彼得向他們搖了搖頭,為何塞做了擔保,何塞懷疑老人用某種方法確定了他的具體身份,只希望舊神印記的事情不要暴露。
即便擺脫了被當做奸細的危險,他也無法放松。
難道警察還沒有放松對他的監視?只是轉入了更隱秘的地方?他們的觀察進度到了哪里?
何塞不確定警察是不是跟蹤他來的,那會導致他無家可歸。
——如果他身上具有嫌疑,跟蹤過來的絕對不止一個警察,他會再次成為罪犯。
書店主人彼得把攤子一收,向何塞打了個招呼就不見了人影,余下的人紛紛收拾家當涌向通道被封死的那端。
亞瑟取出一面小巧的圓鏡貼在墻壁上,混凝土緊著著化作鏡面,圓鏡則消失不見,鏡子倒映的是遠方的隧道,人們毫不猶豫地撞向鏡面,身體才剛觸碰就融到了鏡子里,到了彼端。
何塞緊跟著人群,穿過鏡面,只是身體一輕,短暫的失重感過后就到了隧道中。
人員通過后亞瑟將圓鏡收回,鏡面又變成了混凝土。
不遠處就是出水口,可以猜測這里是碼頭區,人們三三兩兩地散開,何塞不想落單,加入了向北走的兩人小隊。
高爾、葛林.兄弟倆要去中城區一處污水池旁的地下室,接應在那兒避險的下水道工人,何塞準備順路再從下水道工人那里打探線索。
若是身份暴露,遭遇通緝,他也能借助二人逃離。
為了繞開黑街地下區域他們回到了地上,遠遠地就能聽見刺耳的警笛聲,那一方向的人群已被驅散。
好消息是警方沒有通緝何塞,他們似乎沒有得到更多情報,那個警員是私自行動。
壞消息是...今夜全城戒嚴。
地上又一下子不安全了,剛越過黑街區段同行三人就急不可耐地回到地下,借助復雜的地下網道隱藏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塞一進入中城區的地下部分就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在他的后頸輕輕吹氣。
高爾掏出左輪手槍,葛林取出一把短劍,何塞握緊手杖,身體朝著兩位壯漢中間縮了縮。
他們一定是升華者,而且是擅長正面戰斗的那種。
“有東西在看著我們。”何塞不太肯定的提醒二人。
“在哪個方向?”高爾護住了葛林的后方,他們兄弟二人相互掩護著前進。
何塞被夾在中間,接過了照明的重任。
他停下腳步,細細體會著直覺的反饋。
兩兄弟默契地駐足,隨時防范著襲擊。
何塞的視線順時針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痕跡,靈視中也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是危機感卻越來越強。
它在靠近。
何塞又環顧了一圈,然后他迅速反應過來,將視線移到穹頂。
污水池上方的拱頂滲出黏液般的陰影,那東西像是被拓印在石磚上的孩童輪廓,差點讓何塞錯認為是穹頂水跡倒映的人影。
它的脖頸以違背骨骼的角度扭轉著,視線剛對上的那刻,它刀刃狀指爪刮擦管壁發出銹鐵皮撕裂的嘯叫,這似人非人的黑影驟然坍縮成尖銳的拋物線,某種介于哭嚎與齒輪卡死的顫音刺穿了三人耳膜,利爪直指何塞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