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在回去的路上剛好與重返警廳的泰勒撞上，他把避難所胸針賣了800金冠，足足比市價最高還溢出了100金冠。

錢是被裝在手提箱中的，應該有400金冠，何塞打開箱子掃了一眼，確定都是真錢后就笑納了，沒有當面細查。

他怕路上被偷，在分開后就找了個廁所隔間把錢轉移進了羅娜的錢包，同時確定了數額無誤。

發財了...這是第一念頭。

冷靜！也就40萬而已。

何塞風輕云淡地回到街道上，但是嘴角怎么都壓不下來。

泰勒約定好下周五帶他去偵探與警方的聚會，正好可以彌補他丟失的彼得那個隱秘聚會。

今天晚上可以先去‘潮汐行會’把持的商業街逛逛。

下午的空余時間他先是回到家中，緩解了一路上的疲憊——同時檢查了一下家中，以防又進了夜魘。

城里不太平靜，就在何塞歇息的這一會兒就有士兵闖進門來，為首的軍官冷淡地打量了一下何塞，抬手就要手下直接搜查。

何塞面無表情的掏出督察贈送給他的皇家紋章，這才讓那軍官面色大變地攔下士兵：

“抱歉，先生，我們在尋找一伙罪犯，整個中城區都要查一遍，請您行個方便。”

“罪犯？”

“是的，陛下與議會都批準了此次行動，目的是把‘火焰余燼’的暴徒從北港清掃出去，要是讓他們暗中把控了北方的第一大港口，那往后帝國的貨運航線都將受到影響?！?

看來這是非查不可了，但何塞不介意給他找點麻煩，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反問：

“你覺得我這里藏著罪犯？”

“不，先生..”

“你認為我有嫌疑私藏犯人？而我的上級對此默許？”

“不...”

“你懷疑北港警廳與‘火焰余燼’有勾連？還是說你認為埃德蒙頓總監背叛了帝國？也許愛德華王子對此也知情？”

何塞粗暴地連續打斷軍官的解釋，咄咄逼人地鷹視著面色發白，頭已冒汗的軍官。

士兵們聞言早就心聲顧忌，面帶訕笑了。

要是長官強迫他們執行，那到時候惹出麻煩他們就得依賴面前的先生來給自己開脫。

軍官怎么都組織不了語言，尷尬地向著何塞鞠了個躬，致歉：“抱歉打攪，我們走錯了地方，這是場誤會。”

他帶著士兵轉身就走，一張金冠鈔票還不經意掉了下來，然后他訝然道：“先生，您的錢掉了。”

把錢送到了何塞桌上。

何塞朝他點了點頭：“感謝您的提醒?！?

這事才算過去。

真要鬧起來事情也不好收場，他只是不想讓士兵隨便查自己家而已，能阻止他們已經是意料之外。

何塞目送士兵們消失在街道上。

幸運的只有他，隔壁已經雞飛狗跳了。

他出門從信箱里取出堆積了數天的報紙。

上面大致描述了軍方的行動——縱火案發生那天他們就借著理由查了港口和下城區，抓了不少人，到現在都沒放出來。

昨天才有向中城區進一步排查的跡象，今天的重點是宣傳剛剛的絞刑。

可能是絞刑的混亂給了軍方更多理由，現在士兵已經接管了中城區的治安。

何塞剛得到一大筆錢的喜悅消失殆盡，軍方管轄意味著他之后的私下活動會受限，起碼中城區沒法隨便活動了。

但好處也是有的，他們多少能使城里的神秘生物，比如夜魘，不來私闖民宅...吧？

何塞對此持疑。

他把煩惱拋到一邊，開始擬定接下來的目標。

首先需要搞到“半蛇”的心臟，以及“告死鳥”的骨骼，起碼要知道哪里可以獲取它們。

警方與偵探的集會或神出鬼沒的彼得都可能有相關線索，暫時急不來。

然后要找到與避難所胸針功能類似的防護道具，提升作戰能力。

當然，他現在有了‘通靈者’和‘處刑人’的對應儀式，如果有機會可以變現，這個隨緣。

太過強求可能會引來‘午夜學會’——這個組織在目前的一段時期都將是何塞的調查點，最好搞明白他們大致在什么區域活動，宗旨是什么，北港是否有他們的力量投射。

何塞能得到相關信息的途徑同樣只有彼得或泰勒的聚會。

他不指望能從周日的神秘學商業街打探到這種情報——不切實際，且有太多暴露風險。

根據他目前的見解，‘潮汐行會’就是個四處逢源的墻頭草，完全不值得信任，如果是從他們那里購買信息，很可能會在下一秒被轉手賣給其他人。

當然，它是中立勢力，不會主動來找何塞的麻煩，還能額外提供一條購物渠道。

何塞不免懷念起彼得，這種非官方的隱秘集會除了可能別有用心，其他還是實在的。

...嗯，還要防范埃斯利可能的行動，他們之間不存在和談的可能。

希望警方的影響能夠讓那個可疑的商人不那么魯莽地找到何塞或泰勒。

何塞甩開雜念，在下午三點出了門，準備到鄉下的安全屋檢查一番。

路上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大約每三條街道就會被設了關卡的軍士攔下來檢查。

何塞不得不放棄了中途變裝的打算，以去俱樂部觀察為由頭從配合士兵維持治安的騎警那得到笑臉——他與何塞也有過幾面之緣，知道這位是高級督察的顧問偵探。

得益于何塞曾長期賴在警廳混了個臉熟的履歷，他暢通無阻的從重重封鎖里到了北港射擊俱樂部。

大學似乎也被管制了，這附近的學生少了許多，出現也是面帶彷徨來去匆匆。

俱樂部已經換了個名字——“皇家海軍俱樂部”。

稍作打探就從換了個老板的侍者那得到了緣由：

“前兩天有一隊警察闖了進來，把俱樂部封了，我以為要丟了飯碗，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通知，俱樂部又正常營業了，只是埃斯利先生把它變賣給了納爾遜上將。

這對我們又沒什么影響...啊~還是有影響的，往后我們就得穿著更體面，舉止更得體了，可不能影響皇家海軍的形象！”

那侍者與有榮焉地沾沾自喜，幾近是炫耀地向何塞解釋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