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若成功,必將千古流芳
- 時穿從給朱標系統開始
- 來不及憂傷
- 4326字
- 2025-02-27 00:00:00
回到春和宮,朱老五讓周王妃給他屁股上了點藥,這位周王妃是宋國公馮勝的女兒,兩人今年年初剛成親。
看著朱老五被老朱揍得高高腫起的屁股,周王妃既心疼,又擔憂,看得出來,老朱下狠手了。于是她便絮絮叨叨地說道:“實在不行,便不要惹父皇生氣了,咱們乖乖就藩便是。”
對于丈夫喜歡什么,周王妃一清二楚,但她也覺得,丈夫的這個愛好,于親王之尊而言,確實有點上不得臺面,與治國之道相比,醫道終屬小道。
但朱老五卻并不擔憂,雖然疼,但也沒喊,反而嘿笑道:“愛妃莫急,今日我本已尋得一個萬全之策,必可讓父皇認可我的這個喜好,可惜我忘了徐徐圖之的策略,操之過切,在大哥沒在場的情況下,給了父皇揍我之機。”
聞言,周王妃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最終,朱老五還是覺得,得找大哥出馬。
雖然好大侄剛才替他出頭,避免他繼續受皮肉之苦,但他老爹最終并未答應他的請求,所以還需加點碼。
其實都不需要朱老五去請他大哥,他大哥太子標已經在坤寧宮中,借老朱因朱雄英的聰慧而心情不錯之機,舊事重提,為他五弟將來往醫學上發展,向老朱和馬皇后求起情來。
太子標太清楚他老爹了,有他老娘馬皇后在場,他老爹就是再怎么生氣,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果然,老朱聽后,雖然生氣,但也只是說了句:“堂堂親王之尊,去學那勞什子醫學,簡直丟我皇家臉面,此事休要再提。”
太子標聞言,便不由呵呵笑了下,但他感覺這聲笑,似乎帶著點嘲諷,于是趕緊輕咳,正色道:“父皇此言差矣!古之神農嘗百草,方開醫道先河,炎黃子孫,世世代代皆受其恩惠。堂堂神農,三皇之一,父皇難道也覺得神農嘗百草是件丟人之事?”
“你……”老朱氣,咬腮幫,輕哼,“你也太會給那愚蠢的老五臉上抹金了!自古以來,神農有幾?不說神農,便是堪稱神醫者又有幾?老五何德何能,也敢與那些人物相提并論?”
不是他小看自家孩子,而是他覺得朱老五就是在玩鬧,醫道豈是那么容易走的,誰家學醫的不是自小家傳熏陶?
老朱怎么會想得到,他家這位朱老五,在后世真有‘大明小神農’之稱,并在醫學界留下美名呢!
太子標嘿笑了下,露出一抹不常見的狡黠,“所以,我們應該感謝我那未來三妹夫長樂侯,他已為五弟于醫學之道,鋪平了道路。讓其籌建醫學院,并助其研究消滅天花之法。”
老朱聞言,心神一震,濃眉一豎,“此話何意?”
天花瘟疫有多可怕,老朱太清楚了,每年全大明境內,因天花而死的百姓,不知凡幾。
而他們能做的,只是將其隔離,有藥就喝點,沒藥就只能自生自滅,或直接焚燒,不是燒一兩個,而是整村整村地燒。
如此可怕的災禍,居然可以將其消滅?老朱不信!
馬皇后也有些緊張,“消滅天花?莫非異想天開?況且天花瘟疫自古無解,兇險萬分,長樂侯怎能慫恿教唆老五犯險?”
馬皇后這明顯是關心則亂,倒是老朱知道自家好大兒不是個魯莽之人,更何況他還有神仙所賜的系統。所以,老朱給了太子標一個眼神示意,太子標微微頷首,算是默認。
這讓老朱不由為之動容,真個可以?
然后,太子標跟馬皇后解釋起來,“娘請放心,時先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既然他敢提議讓五弟牽頭去做這件事,就必然有絕對把握,他有多怕我爹砍他,大家都是清楚的。”
聽到太子標這話,馬皇后想到憊懶的時明,也不由莞爾,但末了還是擔憂道:“這事,還是得慎重考慮為好!”
太子標點頭道:“其實也只是讓五弟牽頭組建研究團隊,身為領頭人,五弟并不需要近距離接觸天花瘟疫。”
“如此就最好!”馬皇后點頭。
然后太子標看向老朱,“爹,若五弟能將天花瘟疫消滅,此等功績,可否比肩古之神醫華張孫等前輩?”
老朱想想,也不由為之意動,繼而輕嘆,“若能成功,自是功在千秋,福澤萬世,青史留下賢名自是必然。”
太子標又問:“若有此功,父皇可否讓五弟選擇他所喜歡的人生?讓其為我大明醫學事業發光發熱,添磚加瓦?”
老朱聽了,有點頭疼,末了問:“那小子有幾成把握?”
太子標笑道:“時先生覺得有七八成把握,我倒覺得,他提供的那個法子,應該有十成把握。”
聽太子標說得如此輕巧,老朱便知道,好大兒肯定已經悄悄問過系統,系統已經給他準信了。
如此一來,就剩最后一個問題了,“那河南誰去鎮守?”
要是朱老五真能研究出消滅天花之法,那憑此功績,他也不介意讓其他人代替朱老五鎮守河南之地。
朱老五若真能研究出消滅天花之法,那讓他創建醫學院,也能名正言順,老朱自然也不會介意推朱老五一把。
王爺之尊雖尊貴,可與萬家生佛相比,還是不夠看的。
當然,前提是,老五真能成功研究出預防天花之法。
太子標搖頭道:“依照時先生針對北元之法,未來河南之地守與不守,其實沒什么區別,因為那都是國中腹地。”
時明針對北元的那些方針措施,老朱自然早就從太子標那里得知。雖然他覺得時明打算在草原建城有些異想天開,但若真能成功的話,那也確實是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到那時,別說河南之地,即便是長城之外,都算腹地。
而且,太子標也清楚,將來自己若有機會上位的話,肯定是要進行削藩的。所以,那些弟弟們,最好還是別封在中原腹地。
第二天,老朱便將朱老五安排到太醫院,讓他牽頭,從太醫院的那些太醫中,挑選一支團隊,專門研究天花瘟疫。
這個旨意下的是明旨,把眾朝臣搞得滿頭霧水,天花瘟疫那種恐怖存在,是可以說消滅就消滅的?
另外,大明哪里又鬧天花了?
眾朝臣表示,他們看不懂了,搞不明白,老朱怎么會在這年關將近的時候,搞這么一出?
精鹽官營,鹽商囤鹽的事情還沒解決,老朱已經放出風,明年要在應天府搞攤丁入畝之策,這風剛刮起來,藩國使者已經在這個月陸續前來大明,準備正旦日朝見。
如今的應天府,正熱鬧著呢!結果老朱又來了招讓人猜不透的天馬行空之舉,讓周王率領太醫研究天花瘟疫。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難道老朱就不怕周王感染天花?周王不要命了嗎?
其他人懂不懂,朱老五不想理會,他只知道,自己離自己的人生理想,又邁進了一大步,于是開開心心地接下圣旨。
朱老五組建團隊的速度很迅速,太醫院里的太醫們,只要得過天花的,都可以直接進入。
太醫院院使戴思恭也選擇了加入,直覺告訴他,這位年輕的周王殿下想搞大事,而且,他對天花也頗有研究。
但讓戴思恭怎么也沒想到的是,朱老五的目標,居然會如此明確。先確定如今大明哪里有天花瘟疫肆虐,然后從瘟疫之地運來長痘的痘牛,接著從痘牛身上取下痘液,種入人體。
當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并不容易,因為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之事。先要前往天花瘟疫爆發之地,運回痘牛,一來一回,一個月時間就過去了,再進行接種實驗,一番折騰下來,沒有兩三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前往天花橫行之地,方便取材救治和預防,但這種兇險之地,老朱怎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前去?
但不管如何,領到任務的朱老五,是非常開心的,在一眾太醫的懵逼中,朱老五派人直接去搜尋得了天花的痘牛。
雖然朱老五沒有明說,但大家已經意識到,朱老五應該是準備效仿神醫孫思邈的種痘之法,不同的是,朱老五用的是牛痘。
至于能否成功,誰也不清楚,包括朱老五自己都不敢保證。
不過他覺得時明不會,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面騙他,時明根本沒有騙他的理由。在將事情安排下去后,朱老五卻又屁顛顛跑去長樂侯府找時明了,并未呆在太醫院跟其他太醫交流。
只是等他到了長樂侯府,長樂侯時明已經去工地監工了。
城外的官道工地上,大家干得熱火朝天,一段段水泥路已經有一半鋪好,為了方便通行,只能先鋪一半,再補另一半。
在這純樸的古代社會,偷懶的勞工畢竟是少數,而且喜歡偷奸耍滑的那些人,早就已經被剔除出去。
是以,就監工而言,時明很悠閑。
但江寧知令錢晁,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找來,悄悄在他身邊問道:“侯爺,如今有股邪風,說朝廷欲重新丈量土地,行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之策。以后田多多交錢,田少少交錢,無田不交錢,取消人頭稅?”
時明聞言,便有些無語地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錢知縣的政治敏感度有點差了啊!這股風都不知道吹多久了,你現在才明白過來?這可是天子腳下啊!這就開始混吃等死了?”
錢晁聞言,不由輕咳,很想說:我今年的政績夠了嘛!
有這個輔助長樂侯修路的功績在手,他早就覺得離過年剩下的這點時間,他完全可以躺平,悠閑地喝茶了。
可誰想,朝堂上的那股風會越吹越大,越吹越邪乎。
時明知道,這是老朱跟太子標在醞釀大招,故意將這股風放出去,讓它在應天府這塊大地上先吹一吹。
一條鞭法的稅法改制,已經在緊急商談制定之中,朝廷隨時可以派人重新丈量土地,編訂造冊。
明年秋收,這個應天府的稅收就得按新的來了。
身為天子腳下的縣令,雖說是不好當沒錯,但不能真個兩耳不聞窗外事啊!該接的風得接好,該辦的事得先辦,這樣才能在這遍地勛貴高官的京城混下去。
時明瞟了他一眼,笑道:“錢知縣要想繼續進步,那就必須得急上位之所急,想上峰之所想,在上面開始對外吹風時,把這股風先刮進千家萬戶,除非錢知縣也在肉疼那些稅賦。”
頓了下,時明又道:“話說回來,錢知縣家有良田幾畝啊?”
錢知縣擦著腦門上看不見的虛汗,訕笑道:“不多不多,薄田三百余畝罷了,還上不得臺面。”
“唔,三百余畝良田,于一縣之長而言,確實不算多,未想錢知縣清廉如斯,甚是佩服!”時明輕笑,裝模作樣地朝對方行了一禮,又道:“不過你這三百余畝良田,也無需交多少稅。只是你是士紳,納糧是必須的。看開點,就當是為國出力了。”
錢晁哭笑不得,末了低聲道:“侯爺,我這不是擔心自己要交稅,而是擔心有些地多之人不甘心多交稅,會鋌而走險。要是在我的管轄之地上出現這種事,那我這知縣也做到頭了。”
身為士紳一員,錢晁其實也不想交稅,但他卻不敢不交,細胳膊細腿的,實在拗不過那些大粗腿。
時明聞言便嘿笑了聲,低聲道:“這還不簡單?你貴為一縣之尊,有義務向百姓好好宣傳這個政策,并號召百姓自發地保護這一政策,畢竟這是與他們利益切身相關的。”
頓了下,時明又道:“另外,做好轄地內的調查,要做到哪家田多田少,哪家頑固不化,哪家樂善好施好說話等等,都需心中有數。到時上頭命令一下來,你就能迅速展開配合。”
錢晁被時明說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掏出小本本記錄,同時心中暗忖:合該人家圣眷正濃,升官發財如喝水般簡單!如此走一步看三步的行事風格,哪個上位者會不喜歡?
錢知縣只覺得,自己跟對方一比,簡直是個榆木腦袋。
時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站好這一崗,讓大家看到你的能力,我保你明后年升六品,甚至是從五品。”
鐵晁聞言,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兩,老臉頓時笑成菊花,“下官這就去準備,下官這就去準備。”
時明看了眼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場,又道:“你先去找幾個機靈點的伙計,讓他們在這些百姓當中宣傳攤丁入畝之策。話說回來,你對此策所知多少?可別不明所以,胡亂宣傳。”
“這個侯爺且放心,下官已經了解不少,不過有一些地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還希望侯爺能為下官解解惑。”
錢晁其實是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想給時明一個好為人師的機會而已,這也是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