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時明第二次遭遇刺殺
- 時穿從給朱標系統開始
- 來不及憂傷
- 4489字
- 2025-02-16 00:00:00
次日一早,昨晚跟老朱生了一晚上氣的太子標,就跑去跟老朱和解了,這讓老朱老懷大慰,感覺好大兒沒有白疼。
但這種開心情緒,在他從錦衣衛那得知揚州那些鹽商們的聚會所談內容后,頓時就被怒火所取代了,御案被拍得梆梆響。
只是心中早有預案的老朱,也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下,并沒有立馬就采取行動,他還想從那些鹽商的袋子中悄悄掏銀子呢!
那些鹽商們想大力掃蕩官營精鹽,他還真求之不得。
……
與此同時,帶著護衛出門,沿著官道視察工地的時明,正遭遇一場新的‘刺殺’,不過這次要他命的人有些低估了他,僅派了個沒什么武藝在身的枯瘦小老頭來當刺客。
更加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雙手黝黑枯皺如老樹皮般的枯瘦小老頭,并沒有按幕后之人所想的那般搞刺殺,而是來到時明面前后,直接就給跪了,順便獻上他準備用來作案的兇器。
看著枯瘦小老頭從袖中掏出的那柄泛著藍光的匕首,老魏心有余悸地上前接過匕首,其他護衛則是飛速將時明護在身后,雙眸緊緊盯著他們面前那個毫不起眼的小老頭。
老魏一眼就看出,那匕首上淬了毒,危險的很。
官道上,一些正在搬運沙石的工人看到這一變故,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時明他們,不敢妄動。
“別緊張,沒什么事,大家繼續干活吧!”時明朝大家擺了擺手,順便看了眼四周,感知中沒感覺到其他危險。
于是他上前撥開身前護衛,來到那小老頭面前,“跟我詳細說說吧!到底是誰想要我這條命?為何你又放棄殺我?”
這小老頭雖然從沒有對他露出過殺意,但他依舊還是太過緊張了。雖然來這里做工的,也有不少像他這樣的老人,時明并沒有拒絕給那些老人一份工作,只是工資比青壯稍低一些。
但這個老人太緊張了,并沒有其他來此做工的老人身上那種松弛感和愉悅感。是的,那是有錢賺,有飯吃的愉悅感。
有時候,一個人的幸福就是這么簡單!
這個老人不僅緊張,還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一看就跟其他老人不同。不過即便是感覺到這小老頭的異常,但他覺得這小老頭的實力一般,所以他便沒有聲張,而是等待對方送上門來。
果然如他所料,這小老頭就是個普通人,唯一讓時明沒有想到的是,這小老頭會直接給他跪了。
老魏又在小老頭身上搜了搜,沒藏其他兇器后,才讓小老頭起來說話。時明走到路邊一塊石頭上,拍了拍,“老丈,過來坐著說吧!是不是誰逼迫你?還是有什么難處,都跟我說說吧!”
小老頭神情有些復雜地看了看時明,最終沒有拒絕,在時明身邊坐了下來,其他護衛則分散四周,盯著周圍。
小老頭喝了口時明遞過去的水,緩解了下情緒,才道:“小老兒姓葉,家住大坑村,大家都叫我老葉,我以賣炭為生……”
一聽到這小老頭以賣炭為生,時明便知道,自己跟這小老頭的仇怨從哪里來了,自己這是斷了人家的財路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煤球生意肯定是會逐漸風靡整個大明天下的,以賣炭為生的財路,肯定會漸漸被斷掉。雖不至于斷絕,但絕大多數以賣炭為生的人,最終都不得不被迫改行。
就像后世滴滴的出現,逼得許多的士司機改行一樣。
每一種新欣事物的出現和普及,肯定會將一些舊事物的得益者掃入塵埃,這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
時明雖然同情那些心憂炭賤愿天寒的賣炭翁,但卻也不會因此就大發善心,停止煤球生意的發展。
畢竟,事物是向前發展的,一個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老葉嘆了聲,繼續道:“今年因為煤球出現,使得我的木炭賣不出去,若是以往,倒也沒什么,小老兒還有點力氣。但今年天寒,我孫女病了,一直沒治好,斷斷續續,家里那點本就微薄的積蓄,也漸漸被折騰光了,還欠了幾兩銀子?!?
時明點了點頭,沒有打斷小老頭的講述。
“昨晚,有個人找到我,給了我十兩銀子的同時,還給了我那柄匕首,說只要用匕首在你身上劃一下,再給我百兩銀子。”
別看對方只給了這老頭十兩,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特別是急需用錢的人來說,那就是一筆寶貴的救命錢。
而且,在這古代農村,十兩都可以買個媳婦了。
只不過,對方低估了這個葉老頭的清醒程度。
時明問道:“你認識那人嗎?”
小老兒搖頭,“不認識,那人一直背對著我,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但我覺得他是故意壓低嗓音的,身形也有些佝僂,但我覺得那也是對方裝的,因為對方的背影看上去挺高大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像是從哪個乞丐那里搶過來的一樣。”
頓了下,小老頭繼續道:“我知道你是大人物,不是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一旦我對你下手,就算你沒死,我跟我的孫女也必死無疑。就算我能得手,我也逃不掉,我孫女照樣難逃一死。對方說事成后再給我一百兩,不過就是空口白牙?!?
不得不說,這小老頭確實挺清醒的。
小老頭又道:“更何況,雖然你是斷了我的財路,但我其實也清楚,你們做的事,對我們小老百姓來說,也算是好事?!?
時明看向老魏,說道:“派人去一趟大坑村,我記得那個村子咱們之前就有去過吧!先去把他家的孫女接去救治。”
小老頭一聽這話,立馬又給時明跪了,“小老兒多謝寧州伯救命之恩!小老兒這條小命,這就還給伯爺!”
這老頭也是個狼滅,見自己救孫女的愿望終于達成,就想來個以頭搶地,直接將腦門朝著他之前坐著那石頭磕了過去。
時明伸手一擋,小老頭的腦袋就磕在他的手上,從手掌傳來的力量來看,這小老頭是真的想來個一命換一命。
“老丈不必如此!你不殺我,還信任地將事情說給我,我就欠你一份大人情,這個人情換你孫女一命,我還賺了。”時明扶起這小老頭,笑道:“畢竟我這條命,可比你孫女的命金貴。”
這話聽著就挺欠揍,但這小老頭卻覺得很正常。畢竟人家大小是個伯爵,他家孫女卻是啥也不是。
老魏朝其中一個護衛擺了擺手,那個身型瘦小,名叫小六的護衛抱了下拳,轉身上馬,飛速打馬而去。
之后,時明又跟葉老頭聊了會,得到更多細節后,看向站在一旁聽著的老魏,“根據老丈提供的線索,派人調查一下。”
老魏點了點頭,立馬安排人手去調查。雖然線索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從匕首上的毒素,對方的噪音,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傳出來的羊騷味,以及本來雄壯,卻裝成佝僂的身形等,多少都是個可以調查的方向。
只不過結果可能會比較渺茫而已。
如果是之前,時明還會覺得幕后之人可能是胡惟庸,畢竟他確實把這位胡相給得罪狠了,而且胡惟庸還有前科。
但現在,不論是那些大鹽商,還是那些士紳階層,都有足夠的理由來弄死他,他還真有些猜不到具體是誰。
雖然攤丁入畝這策現在還沒有施行,但精鹽官賣之策,已經施行下去了,等于是告訴大家,攤丁入畝之策施行是遲早的。
大鹽商們已經急了,士紳地主們急不急?
想想,時明都有種舉世皆敵的感覺。不過此時的他,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甚至覺得對方的手段有些好笑。
因為這種毀滅肉體的方式,在政治斗爭中,其實是最下乘的方式,說明對方其實已經黔驢技窮,無法用正面手段干掉他。
而且,這種手段用出來,就等于是撕破了最后一點體面,他也沒有必要跟對方客氣,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時明不會輕易使用這種辦法,因為時明可以跟老朱打小報告,讓老朱派錦衣衛幫他調查。
相比之下,錦衣衛的力量,要比他的力量強得多。
有這樣的力量不借用,那不是浪費嘛!
于是,時明直接結束視察,帶上葉老頭,打道回府,讓人安頓了葉老頭之后,便回書房寫起了狀子。
午飯之后,時明便給前來學習的小弟子朱雄英放假,讓他將自己的狀子,以及那篇關于銀行和貨幣的劄子帶回去給他爹。
甚至時明還通過系統,又給上了一道保險,在太子標看到自己的狀子之后,觸發一個緝拿兇手的任務。
時明相信,以太子標對他的重視,就算沒有任務,他也會想辦法將幕后真兇挖出來,更何況現在還是任務。
果然,下午兩點左右,毛驤便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
雖然不是飛魚服,但清一色繡春刀,看起來就很有氣勢。
而且毛驤過來,還帶來了一道封侯的圣旨。
是的,時明封侯了,從寧州伯晉升為長樂侯,俸一千石。
當圣旨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時明還有點懵,這又升官了?
看著時明那副有點懵的樣子,毛驤不由暗羨,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不辭辛勞服侍老朱多外,連個伯爵都沒有混上呢!結果這貨在短短時間內,便從一介白身混到了侯爵。
不過再怎么羨慕,他也不敢在時明面前造次,太子標有多寵這個年輕人,毛驤一清二楚,即便是老朱,雖然恨不得揍時明一頓,但毛驤也覺得,老朱其實是想寵他來著。于是他借機在時明身邊低聲道:“得知長樂侯差點被刺,陛下很生氣。”
時明回過神來,暗忖:估計老朱這除了酬功之外,還有安撫他的心思,免得他被刺客嚇到,以后都不獻策了。
更何況,一個精鹽提煉之法,就換來一個伯爵,一個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之策,換來一個侯爵,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現在就封侯了,那以后封無可封了怎么辦?
不過想到將來自己遲早是要離開這大明朝的,實在不行就直接撤了唄!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不成!
太子標想讓他留下來當執宰,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時明不信到了太子標登基那天,自己還沒湊夠回家的路費。
頒完圣旨后,毛驤才跟時明提出,想要重新詢問一下那個葉老頭的想法,這也是他這次來的第二個目的。
葉老頭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時明已經將他那只有十歲大的孫女接回來,還給看了大夫,熬了藥,這會燒已經退去,躺在客房里休息著呢!他知道,今天這步棋是走對了,不僅得到了一位侯爺的庇護,對方還救了自己的孫女。
半個時辰之后,毛驤便帶著那隊錦衣衛走了。臨走前,老魏還跟毛驤聊了會,將他們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告訴對方。
雖然錦衣衛才剛成立,但時明相信,以錦衣衛那無孔不入的滲透方式,只要這事是那些官老爺們干的,就不怕查不到。因為那些官老爺們現在還不知道,錦衣衛會在他們身邊埋子。
……
第二天早上,時明沒有出門巡視工地,而是去皇宮謝恩。
勤奮的老朱依舊在乾清宮里干活,時明一進去,便朝龍案后的老朱躬身大拜,“臣時明,謝陛下隆恩!”
結果老朱當作沒聽到,依舊看著手中的劄子,讓時明就那么撅著腚子躬著身,仿佛手中有非常緊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似的。
一旁的公公云奇見此,不由暗自吐槽,這小家伙實在太沒有禮貌了,誰來謝恩不是三跪九叩,感恩戴德,你就這么輕飄飄的一揖了事?難怪上位想要敲打你一下。
時明也有些無語,徑直起身,不慣老朱這臭毛病。
果然,在時明起身的時候,老朱的眉眼不由跳了跳,這家伙明顯在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過比這更大逆不道的事情,時明都干過,老朱只是氣了下就不再揪著不放了,而是將手中劄子往桌上一扔,看向他,“到底是誰想要你這條小命,有眉目了么?”
時明無奈輕嘆,“回稟陛下,暫時還沒有,不過想要臣這條小命的人倒不少,比如陛下你……”
時明一句話,差點讓老朱嗆到,一旁的云公公也顫了下。
“屁!咱要是想殺你,用得著如此下作?”老朱不爽道。
時明眨巴了下大眼,笑道:“陛下是問誰想殺臣,臣據實回答而已。臣知道,就臣這種不知輕重進退之輩,您想殺臣,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正如陛下所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殺臣的話,也確實不需要那樣。會那么做的,肯定是像胡相那種人?!?
時明這話,直接把老朱跟云公公都給逗樂了。
老朱笑道:“前段時間,你不還一個勁的夸胡相嗎?”
時明直言,“那只是人情世故,誰還拿那當真??!”
“那你在咱面前,就不能世故一點?”
“陛下的意思是讓臣也用虛偽的那套對您?”
“……”
就在老朱無語之余想要罵人時,太子標帶著個青年走了進來,那青年一進來便朝老朱跪了下去,“兒臣朱樉,拜見父皇!”
時明轉首一看:我去!這貨就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