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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御風

清晨的第一縷曦光,越過靈師府高高的飛檐,鉆入茂密樹林之間的縫隙,穿過窗欞,在古樸的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金色光斑。

楚凡是被一陣清脆嘹亮的鳥鳴聲喚醒的。

那聲音極富穿透力,在寂靜的府邸中回蕩。

他側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張床。

蕭顏依舊沉浸在夢鄉(xiāng)之中,呼吸平穩(wěn)而悠長。

許是昨夜兩人都有些興奮難眠,從林曉藥的書庫里各自翻出幾本感興趣的典籍,就著月光與微弱的燭火,一直看到了深夜才沉沉睡去。

此刻,她側身蜷縮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般鋪灑在枕上,幾縷調皮的發(fā)絲垂落在她光潔的臉頰旁。

晨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輪廓,睡顏恬靜而美好。

然而,當楚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那種熟悉的、莫名的微涼感再次從心底泛起。

這感覺并非敵意,也非惡感,而是一種仿佛隔著一層薄冰看待世間萬物的疏離。

它最近來得如此頻繁,尤其是在他看到蕭顏的時候。

他開始認真地審視這種奇異的感受,試圖尋找其根源。

是因為自己恰好缺失了“愛魄”嗎?

難道說,若自己魂魄健全,在看到這樣一幅畫面時,心中涌起的本應涌起愛意。

而自己因為缺失了愛魄,那份本該存在的情感被抽離,只剩下了空洞的“微涼”?

這個推論似乎有幾分道理,卻又讓他覺得不甚合理。

僅僅是看到蕭顏的睡顏,就會產生所謂的“愛”,未免太過輕率。

他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或許,這根本與魂魄無關,而是自己新煉化的那枚鼬妖魂核帶來的副作用?

畢竟,那魂核屬風,風性本就輕靈、迅疾,帶著一絲涼意。

每次動用風之靈力時,那種清冷的感覺都會遍布全身。

也許是這種力量的本質,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他的感知。

這個解釋似乎比前者更為可靠。

楚凡搖了搖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壓下。

無論是何種原因,眼下都不是深究的時候。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了蕭顏的安眠,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房間。

夏日的清晨,太陽初升,還未完全展露其夏日灼人的威力。

靈師府內草木繁盛,空氣清新,晨風拂面,帶來沁人心脾的舒爽。

楚凡按照師傅昨夜的指點,先是去了西邊最大的一間煉丹房。

丹房門口依舊緊閉,里面沒有任何聲息。

他開啟“靈視”略一探查,也未發(fā)現(xiàn)師傅林曉藥的氣息。

看來,這位總是行蹤不定的師傅,應該又因為什么要緊事一早就出門了。

師傅不在,便意味著今日可以自由活動。

楚凡循著那依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鳥鳴聲,在偌大的靈師府中穿行。

這座府邸占地極廣,亭臺樓閣,回廊曲折,若不是他方向感尚可,恐怕真會迷路。

走了許久,他才終于在府邸的正門附近,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只見入口處不遠的一片空地上,立著一個古樸的玄鐵鳥架。

架子上,兩只神駿非凡的大鳥正錯落有致地站立著。

它們通體覆蓋著翠綠色的羽毛,在晨曦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其體型堪比雄鷹,喙尖爪利,眼神銳利而充滿靈性,正是傳說中專門用于在各大城市間傳遞信件的“青鳥”。

看到楚凡走近,那兩只青鳥的鳴叫聲變得更加急促響亮,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楚凡注意到鳥架上掛著一張紙條,便伸手摘了下來。

紙條上是林曉藥那龍飛鳳舞、瀟灑飄逸的字跡,他仔細辨認了片刻,才讀懂了上面的內容。

“我出門了,若有青鳥送來信件,幫忙接收一下,勿要怠慢。”

楚凡的目光重新投向那兩只青鳥。

果然,它們的腳踝上都綁著一個精致的、刻有符文的細竹信筒。

他走上前,小心地解下其中一只青鳥腳上的信筒。

那青鳥頗有靈性,待信筒離腳,立刻發(fā)出一聲高亢的鳴叫,雙翅猛地一振,帶起一陣勁風,隨即化作一道青色的虛影,沖天而起,瞬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另一只青鳥見同伴離去,立刻從較高的架子上蹦跶下來,占據(jù)了剛剛空出的位置。

它伸長脖子,用鳥喙輕輕叨了一下楚凡的手背,又“啾啾”地叫了幾聲,歪著頭看他,神情顯得頗為急切,似乎在催促他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給你取。”

楚凡嘴上應著,心中卻對這小東西的靈性頗為好奇。

他聽說過,這些由御獸師精心培育的青鳥,靈智遠超尋常飛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沒有立刻取下信筒,反而伸出雙手,輕輕地在那青鳥華麗的羽毛上揉搓了幾下。

那羽毛的觸感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要順滑冰涼,令人愛不釋手。

被他這么一“調戲”,那青鳥似乎被惹惱了。

它先是發(fā)出一連串短促而尖銳的、仿佛在罵罵咧咧的鳴叫聲,然后猛地向后一跳,拉開距離,對著楚凡的臉就是猛地一扇翅膀!

“呼!”

一股強勁的氣流迎面撲來,卷起地上的塵土,吹得楚凡眼睛都睜不開,不由自主地接連后退了好幾步。

待他穩(wěn)住身形,那只青鳥已經(jīng)耀武揚威般地在空中盤旋一圈,發(fā)出一聲得意的長鳴,丟下信筒,才化作一道青光,迅速遠去。

“嘿,這小家伙,脾氣還不小。”

楚凡抹了把臉,哭笑不得。

撿起信筒的他望著青鳥消失的方向,心中卻忽然一動。

青鳥能御風而行,自己煉化的鼬妖魂核,同樣是掌控風屬性靈氣的。

那么,自己是否也能像它們一樣,乘風而起,翱翔于天際?

這個念頭一旦萌生,便如燎原之火般再也無法遏制。

若是真能學會飛行,日后無論是追敵還是逃遁,都將多出一種極為重要的手段。

更不用說,萬一再遇到類似從云海墜落那般的險境,也能多一重保命的憑恃。

不過,在開始這令人心潮澎湃的嘗試之前,腹中的饑餓感提醒他,得先解決溫飽問題。

他如今的修為已至煉氣四段,體魄遠超凡人,但終究還未到可以辟谷不食的境界。

更何況,即便將來修為高深,可以餐風飲露,他也打算保留進食這個凡人的習慣。

這并非單純貪圖口舌之欲,而是一種深思熟慮后的“居安思危”。

修行之路,變數(shù)萬千。

萬一有朝一日修為盡失,被打回凡人之軀,結果卻因為腸胃久不使用、功能退化,最后活活餓死,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簡單洗漱一番,便推開靈師府厚重的大門,走了出去。

靈師府地處青城的中心區(qū)域,周圍的建筑大多是城主府、司律殿之類的重要機構,因此這條街道顯得格外清冷,行人稀少。

但只需再往外走過一條街區(qū),人間煙火的喧囂便撲面而來。

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交談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機勃勃的市井畫卷。

楚凡走進一條滿是食肆的小街,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

他來到一個販賣早點的攤位前,指著蒸籠里形似燒麥的點心和一旁的豆?jié){問道:“老板,這兩樣怎么賣?”

“都是一文銅板。”攤主是個爽利的中年漢子,他麻利地將一份剛打包好的點心遞給前一位顧客,聽到陌生的聲音,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楚凡一眼。

只這一眼,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臉上的表情也從尋常的生意笑臉,變得格外熱情和恭敬。

“嚯!這位是靈師先生吧?”他連忙擺手道,“您想吃點什么,盡管拿,不用錢,不用錢!”

他這一聲,仿佛點燃了引線。

“是那位新來的靈師大人?”隔壁賣包子的大媽立刻探出頭來,滿臉堆笑地招呼道,“大人,來嘗嘗我家的肉包,剛出籠的,皮薄餡大!”

“靈師大人,我這剛炸好的油條,又香又脆,您來一根?”

“靈師,這邊,看看我這的餛飩!”對面鋪子的老板也高聲喊道。

一時間,整條小食街都因為楚凡的到來而騷動起來。

周圍的食客、路人也都紛紛投來好奇、敬畏又混雜著幾分崇拜的目光,漸漸圍了過來。

楚凡何曾見過這等陣仗,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他想不通,為何一個素未謀面的攤主,能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

青城的人們對于“靈師”這個身份的熱情,似乎有些超乎尋常的異常。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乎要將小街堵住,楚凡當機立斷,從懷里摸出幾枚銅板往案板上一丟,抓起老板已經(jīng)包好的點心和豆?jié){,道了聲“錢放這了”,便在眾人的呼喊聲中落荒而逃。

氣喘吁吁地回到靈師府,關上厚重的大門,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楚凡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氣。

“你這是怎么了?被誰追了?”

一熟悉的聲音傳來。

楚凡回頭一看,只見蕭顏正站在不遠處的廊下。

而在她懷里,一只青鳥正乖巧地被蕭顏揉搓,與之前那兩只或急躁或暴躁的同類截然不同。

楚凡苦笑著解釋道,“我出去買個早餐,結果被整條街的人圍觀,個個都喊我靈師大人,熱情得嚇人。”

他隨即又好奇地看向蕭顏腳邊那只溫順的青鳥,問道:“咦?你這只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乖巧?剛才有只青鳥,我不過是多摸了它兩下,就扇了我一臉風。”

“它一開始也不乖,又啄又叫的。”蕭顏揚了揚下巴,頗有幾分得意地說道,“后來我試了試從書上看到的一個小技巧,稍微調動了一絲本命魂核的靈氣,運用‘散’字訣釋放出去。它感受到那股氣息之后,立刻就老實了。”

楚凡聞言,不禁想起了蕭顏那特殊的本命魂核,以及它所能產生的詭異火焰。

那青鳥哪里是變乖了,分明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變成一只烤雞。

“行了,快放了它吧,它還得去送信呢。”楚凡將額外給蕭顏買的那份早餐遞了過去。

“好吧。”蕭顏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青鳥,輕輕往空中一拋。

那青鳥如蒙大赦,振翅高飛,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兩人在廊下的石階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吃完了早餐。

此時,日頭漸高,天氣也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蕭顏找了一處樹蔭,靠在廊柱上,繼續(xù)捧著昨夜那本關于魂核應用的典籍細細研讀,時而蹙眉沉思,時而指尖泛起一絲微弱的靈光,似乎在嘗試著什么。

而楚凡,則來到了府邸后方那片開闊的練武場。

他站在場中央,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排出腦海,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丹田內的那枚青色鼬妖魂核之上。

他要在這里,嘗試飛翔。

練武場由堅硬的青石板鋪就,足以承受高強度的沖擊。

楚凡開啟“靈視”,能看到場地上方籠罩著一層肉眼不可見的陣法光幕,想來是為了防止修煉時力量外泄。

這讓他可以毫無顧忌地進行嘗試。

他閉上雙眼,回憶著那兩只青鳥起飛時的姿態(tài)——雙翅一振,便有狂風相隨,借勢而起,扶搖直上。

理論上,他要做的,就是用鼬妖魂核,在自己身下制造出同樣能托起身體的上升氣流。

“起!”

楚凡心念一動,調動丹田內一成左右的靈氣,盡數(shù)灌入鼬妖魂核。

只一瞬間,溫和的靈氣便被轉化為狂暴的風屬性力量。

他試圖將這股力量導向腳下,猛地爆發(fā)出來。

“轟!”

一聲悶響,以他為中心,一股猛烈的氣旋轟然炸開,卻并非向上,而是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強勁的狂風將地上的塵土、落葉盡數(shù)卷起,形成一片混亂的渦流,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身形都有些站立不穩(wěn)。

至于起飛,更是無從談起。

他只是在原地制造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暴”,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不行,方向完全錯了。”楚凡停下靈氣運轉,冷靜地分析,“簡單粗暴地將靈氣炸開,只會形成無序的亂流,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推力。我需要的是……持續(xù)而穩(wěn)定的托舉力。”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經(jīng)驗,楚凡改變了策略。

他不再追求瞬間的爆發(fā),而是嘗試將風屬性靈氣進行壓縮,在自己的腳下塑造出兩塊類似踏板的、高速旋轉的氣旋。

他小心翼翼地分離出兩股靈氣,分別注入魂核轉化,再以神念引導至雙腳之下。

這個過程需要極為精妙的控制力,比凝聚一道風刃要復雜得多。

“凝!”

他低喝一聲,集中全部精神。

漸漸地,他感覺到腳底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厚重,兩團無形的、高速旋轉的氣流正在成型。

隨著他持續(xù)不斷地注入靈氣,那兩團氣旋的承托力越來越強。

他的身體……開始變輕了!

楚凡心中一喜,雙腳猛地一蹬地。

這一次,他成功了!

他離地了!雖然只有一尺來高,但他的的確確是懸浮在了空中。

失重的感覺傳來,讓他既興奮又緊張。

然而,這份喜悅并未持續(xù)太久。

維持這兩塊“風之踏板”需要消耗的靈氣遠超他的想象,而且極不穩(wěn)定。

他就像一個初學踩高蹺的人,在空中搖搖晃晃,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左傾斜。

他急忙加大右腳下氣旋的輸出,試圖找回平衡,結果用力過猛,“踏板”瞬間崩潰。

“啊!”

他驚呼一聲,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雖然高度不高,但還是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

“噗嗤。”

一聲輕笑從不遠處傳來。

楚凡回頭望去,只見蕭顏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下了書,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嘴角噙著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你別笑!”楚凡有些窘迫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我沒笑。”蕭顏努力板著臉,但那雙彎成月牙兒的眼睛出賣了她,“我只是覺得,你剛才在天上的樣子,好像一只撲騰著翅膀卻怎么也飛不起來的小鴨子。”

“……”

楚凡一時語塞。

雖然是句玩笑話,卻也讓他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剛才的姿態(tài),可不就是笨拙又可笑嗎。

他太執(zhí)著于用“力”去對抗重力,用狂風去強行托起自己,卻忽略了風的本質。

風,應該是輕盈的,靈動的,是“順勢而為”,而非“強行對抗”。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萌生。

他想起了自己探索出的、兩枚魂核聯(lián)動的那個奇異能力——化風為觸。

那個能力的核心,不是去“制造”風,而是將自己的神識與靈氣絲線融合,再將其轉化為風的形態(tài),從而“成為”風,去感知世界。

那么,在飛行這件事上,是否也能借鑒這種思路?

不再將風視為腳下的工具,而是將自己融入風中,讓風成為自己身體的延伸。

這個想法是如此的異想天開,卻又充滿了誘人的可能性。

楚凡的心跳再次加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盤膝坐好,開始梳理這個全新的思路。

他不再急于起飛,而是先催動本命魂核,將一縷縷靈氣轉化為纖細的靈氣絲線。

隨后,他引導著這些絲線,緩緩送入鼬妖魂核之中。

奇妙的變化發(fā)生了,無色的靈氣絲線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青光,其本質從純粹的靈氣,蛻變成了兼具“絲”之形態(tài)與“風”之屬性的全新力量。

他將這些青色的靈氣絲線,緩緩地導出體外,讓它們不再是狂暴的氣旋,而是化作無數(shù)縷溫柔和煦的清風,以他為中心,向著整個練武場彌漫開去。

奇妙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他“感覺”到了風拂過遠處石縫中青草的柔韌,“感覺”到了風吹過蕭顏衣袂的輕微擺動,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中每一絲氣流的走向與強弱。整個練武場的風,仿佛都成了他的耳目與觸手。

“就是這種感覺……”

楚凡眼中精光一閃。

他站起身,不再試圖于腳下制造風,而是展開雙臂,催動丹田內的魂核高速運轉。

“呼——”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和諧、更加強大的氣流,以他為中心,向上升騰而起!

這股風不再是兩塊孤立的“踏板”,而是一個完整而流動的上升氣旋。

他沒有去對抗它,而是張開雙臂,放松身體,將自己完全交給了這股由他親手創(chuàng)造的上升氣流。

他的身體,隨著風,緩緩地、平穩(wěn)地,升了起來。

一尺、三尺、一丈……

他成功了!

他懸浮在離地三米左右的空中,雖然依舊有些搖晃,但比起之前那狼狽的“一寸彈跳”,已是天壤之別。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周每一縷風的流動,當身體向左傾斜時,他只需心念一動,右側的風便會自然地加強一些,將他輕輕推回平衡。

這種感覺,與其說是在“飛行”,不如說是在“駕馭”一片屬于自己的風之領域。

蕭顏在下方仰著頭,驚訝地捂住了小嘴。

她看到,楚凡的周身環(huán)繞著一道道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淡青色氣流,這些氣流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向上托舉的漩渦,將他穩(wěn)穩(wěn)地托在半空。

他的姿態(tài)不再笨拙,反而帶著一種與風融為一體的協(xié)調與從容。

楚凡在空中停留了約莫數(shù)十秒,丹田內的靈氣便已消耗了七七八八。

他不敢逞強,緩緩減弱了氣流的強度,平穩(wěn)地落回了地面。

雙腳踏上堅實土地的瞬間,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與欣喜感同時涌了上來。

“我……成功了。”他喃喃自語,臉上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雖然,這還遠遠算不上真正的“飛行”,最多只能稱之為“御風懸停”。

想要像青鳥那樣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以他目前煉氣四段的靈氣儲量,還遠遠不夠。

而且,這種對風的精妙操控,還需要成千上萬次的練習才能真正做到收放自如。

但不論如何,這次嘗試的方向沒有問題。等境界上去了,自己離御風飛行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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