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寶正式代表小馬谷后,云中城的天馬們果然對她頗有微詞。只是他們都不敢當她的面說,而是有意無意地在風笛和鮑霍夫面前說閑話。兩位家長沒有跟云寶說這件事,但她從噴火那兒聽得真切。
雖然她知道自己在遵從本心,問心無愧,也沒再動搖;但在內心深處,她仍不免感到遺憾,希望這件事能有更好的結果。珍奇深有同感,安慰她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一切向前看。
接著云寶便舉辦了盛大的生日派對,和父母、朋友們以及忠實的粉絲團度過了難忘的周末。雖然她們的心情都因奇跡先生的事而有點低落,但碧琪仍舊使出渾身解數,讓這場派對盡善盡美。她們暫時忘記了和諧之匣、奇跡先生害怕的危機以及其他等等問題,暫時只專注當下美好的時刻。
有時候,無論面前危機有多重、挑戰多嚴峻,都不要忘記舒緩神經;只有心態穩定,才能更好地處理各種問題。她們覺得,也許奇跡先生就是忘記了這一點,所以才一直忙里忙外,直到那些負面情緒積壓至深。
生日派對結束,小馬們開始收拾殘局。紫悅敏銳地注意到碧琪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便主動上前詢問。碧琪一開始還謊稱說沒問題,但大家結交到現在,怎么看不出來?最后她只能坦白,說自從奇跡先生陷入昏迷,她就始終覺得心里壓了塊大石頭,很難保持往日的積極樂觀。
大家當然很難相信,畢竟碧琪是最樂觀、最有趣的小馬,誰都有可能被困難擊垮,但絕不會是她。可她知道,自己的失落源于對朋友的擔憂,就像紫悅她們一樣,只不過她更深一點。
她是奇跡先生結交的第一個朋友。她不會忘記他倆初次見面的場景,不會忘記這匹神秘小馬處處透露著神奇之處,不會忘記自己為了給他辦歡迎派對有多“處心積慮”。
結果就在她們準備為他辦休息派對時,他“倒了”。更糟的是,他被困在噩夢和愧疚中,而這是碧琪最不想看到的,她討厭看到朋友傷心難過;更討厭的是,自己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
紫悅勸她振作起來,因為她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化解奇跡先生的愧疚,可不能先亂了陣腳。這句話十分有效,碧琪暫時放下了這些負面想法。
“還剩下三層記憶,我們已經有很大進展了。”紫悅鼓勵大家說。“明天開始進入第四層,之后是第五層、第六層,只要我們保持好心態、努力不懈,奇跡先生很快就能回來。”
“我想明天我得缺席了。”碧琪說。“星光熠熠最近一直為平等鎮的表演節目發愁,為此還找了奇跡先生好幾次。我覺得,就算我不能在其他方面幫他什么忙,至少在這件事上我能幫一次。”
平等鎮的鐵路早已竣工,對外交流水平驟然提高,但要發展旅游業,吸引力還不夠。現在機會來了,水晶帝國即將舉辦馬運會,全小馬利亞的平民和參賽隊伍都要過去,平等鎮就在北方,所以理所應當地成為了其中一個中轉站。
星光熠熠預感到時會有很多游客涌入平等鎮,必須把握這次機會,所以連續幾次找奇跡先生想請他出主意。可惜他“不在”,所以碧琪自告奮勇,說自己可以幫平等鎮搞裝修或其他什么東西。星光熠熠想著碧琪作為全小馬谷最有名(也是唯一)的派對小馬,一定能弄好,于是欣然接受。
碧琪帶著一公文包行李就出發了(包里全是氣球和彩帶),朋友們目送她離去后,又匯聚到甜蘋果園谷倉,準備新一輪入夢。月亮公主的狀態又差了些,但她繼續無視紫悅她們的勸諫,堅持盡快入夢。
場景一陣變換,她們第四次來到了這個純白空間,此時天頂的裂縫已經開始向下蔓延。她們知道時間無多,但這事急不來,只能強行鎮定下來,輕車熟路地走進奇跡先生的記憶深處。
這回是憤怒主持,他說話一向不客氣,一直嘲諷本體多么愚蠢。要不是他是奇跡先生的一部分,她們真的很不想理他。不過換個角度想,也許憤怒這么諷刺本體,正是奇跡先生他對自己的態度。
“如果他,或者說‘我’不那么蠢,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憤怒的聲音從黑色深空中傳來。“總之祝你們好運。希望他能有下次機會,從而試著不那么蠢。”
紫悅她們很快來到第一個場景,但這次的場景不同——雷霆道、大塊頭、追云等天馬都穿著閃電天馬的服裝,正在閃電天馬隊的訓練基地內接受噴火的檢閱。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是驚異閃電軍團成員嗎?”
“看奇跡先生怎么說。”云寶立刻飛過去碰了一下雷霆道,場景便隨之凍結,奇跡先生開始自述。
“如果我沒有組建驚異閃電軍團,那么雷霆道、追云、大塊頭等優秀天馬將加入閃電天馬隊。眾所周知,加入閃電天馬隊是所有天馬的夢想,也是無上的榮耀。如果我沒有招他們入伍,他們在閃電天馬隊的前途會很光明,享受全小馬利亞粉絲們的崇拜和歡呼。”
“看來這是他預知到的內容,沒有真實發生。”云寶猜測說。
“然而我為了提升軍團實力,將他們招了過來。我曾以為加入軍團不算跌份,因為軍團將是最專業、最精銳的團隊,一定能收獲比閃電天馬更多的名聲;可我錯了,事實上是,小馬們更喜歡閃電天馬隊。他們歷史悠久,有龐大的粉絲基礎,還經常拋頭露面表演特技……而軍團呢?為了專業化,基本不在平民面前露臉,要把其他小馬的福祉放到最高位。即使我再怎么提高福利待遇,我損害了他們的前途是不爭的事實。”
接著,場景里的閃電天馬們振翅高飛,在各種閃回的場合中表演特技,漫山遍野的小馬粉絲為他們吶喊加油;待表演結束,他們降落到群馬中間,給眾多小馬遞過來的海報蓋馬蹄印,不亦樂乎。他們一邊蓋印,一邊享受其他小馬拋過來的玫瑰花。
他們還能出入各種高檔聚會,坎特洛特的社交名流和他們談笑風生,宇宙公主舉辦任何活動,也要請他們表演。如果沒有奇跡先生,他們將成為小馬利亞最靚麗的風景線;而現在?場景閃回,紫悅她們看到雷霆道和一眾天馬穿著軍團戰衣,默默地在軍團基地內訓練。
加入驚異閃電軍團,意味著更嚴苛的要求、更危險的戰斗、更多的鍛煉等等,換來的卻是更少的對外交流、更小的名聲。軍團不像閃電天馬隊,它生來只為最嚴峻的戰斗,僅有幾次出動,很快就會被小馬們淡忘,即使那幾次出動每一次都驚天動地。
第一班成員對進閃電天馬還是繼續留下猶豫不決時,他讓他們尋找代替的隊員,居然根本找不到。“現在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他們決定離開,情況會簡單很多。”他自述。“起碼他們依舊能擁有光明的未來,成為所有天馬的偶像,每一匹馬都能擁有自己的名號;不像在軍團,他們只有‘軍團第一班’這一個集體稱謂。我很感激他們留下來,但這顯然是我的‘道德綁架’。我真不應該耽誤他們。”
“他的觀點越來越離譜了。”蘋果嘉兒說。“就連這,他都覺得自己負有責任。”
“聽噴火說,軍團現在的名氣越來越響,根本不存在‘耽誤’這種說法。”云寶說。
她們說完前往下一個場景。下一個場景又不同,也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場景。只見小馬特麗克西戴著天角獸護符,正在和紫悅對峙。她眼露紅光,在護符的加持下很快就打敗了紫悅,將她驅逐出小馬谷。后來在可拉和朋友們的幫助下,她騙過特麗克西,讓她自己摘下了護符。
“他預知到了特麗克西會做出這種事,所以才會在她第一次來小馬谷時,試圖勸她放棄吹牛。”珍奇說。“我不明白有什么問題,他成功了呀,特麗克西沒有戴著天角獸護符回小馬谷為非作歹,而且也變好了。”
“除了她依然那么臭屁……”云寶嘀咕道。
紫悅碰了一下特麗克西,看奇跡先生自己怎么說。“我最初想讓特麗克西早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沒注意方式方法,所以效果并不理想。后來我一直害怕她什么時候會卷土重來,所以一直準備著。按照原來的時間線,特麗克西會被紫悅和她的朋友們打敗;但我怕時間線已經改變,要是紫悅沒能擊敗她呢?那么我就必須彌補我的過錯。”
場景變換,變成實際發生的事。當特麗克西回到小馬谷時,奇跡先生立刻召集全副武裝的軍團成員前往,卻發現她沒有天角獸護符。后來才知道,她是人類特麗克西,而小馬特麗克西利用天角獸護符做了更嚴重的事——去到人類世界。
“我的行為引發了更嚴重的后果,我理應為此感到羞愧。特麗克西因為我而有此一劫,兩個特麗克西都是。小馬特麗克西是出于對人類世界的好奇心才去的,她后面做的事很大程度上要歸罪于護符的腐化;人類特麗克西則是出于對小馬世界的好奇。無論有什么后果,追溯源頭都在我這兒。我不希望人類特麗克西受到任何傷害,雖然她在人類世界不算特別優良的學生,但她是無辜的,本不該遭此劫難。
“我自己本來就是人類,所以很能理解那種突然來到陌生世界的感覺:想家、想家人、想朋友、想熟悉的零食、想精彩的電視節目、想屬于人類的一切……我看出她很惶恐不安,只能盡我所能安慰她。好在最后結果還不錯,否則……”
“他始終對特麗克西的事耿耿于懷。我記得上一層愧疚也提到了。”柔柔小聲說。
場景繼續變換,變成了他和紫悅、人類特麗克西來到坎高時的場景。奇跡先生沒有選擇在校內幫助紫悅,而是拉著特麗克西到校外想辦法。他當時的理由是避小馬特麗克西的鋒芒,但真實想法卻是,他不想再影響坎高之行的結果。
“后來想想,我再一次做了錯誤的決定。我總是在不該干涉的時候亂干涉,該干涉的時候反而不干涉。事實證明,我跟特麗克西在校外幾乎沒發揮作用,卻放任紫悅一個在學校里闖蕩。人類特麗克西進入小馬世界惶恐不安,紫悅進入人類世界就不惶恐不安嗎?我為什么要拋下她逃避?我本該在校內幫她的,她需要我的幫助,可我卻……”
“他對我也有愧疚?我根本不知道!”紫悅驚呼。“他已經幫助我了——他的提示。不是事無巨細地指示,而是引導我自己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后來我才意識到,其實我一直知道切入點是什么,只是到陌生的環境忘了自己的能力。這就是莫大的幫助了。”
接下來是最后一個場景,就是他誤會驚異閃電軍團的時候。驚異閃電軍團想為他呈現一次最完美的表演,讓他為軍團自豪;可他完全誤解了他們,認為他們想出風頭而不顧風險。因為這是他心中最深的愧疚之一,如果沒有他,他們這時候已經在閃電天馬隊里自由翱翔、享受喝彩了,根本用不著這種危險表演博關注。他不想已經做了如此犧牲的軍團成員們,因為意外再也飛不起來。
月亮公主讓他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們。她本以為他能就此化解愧疚,然而這成了引爆所有愧疚的導火索。在這種強烈愧疚的引誘下,曇特巴斯得以脫離月亮公主束縛,并侵入他的夢境。
“我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愧疚的,即使他預知到了那些內容,也不意味著它們一定會發生吧?”蘋果嘉兒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覺得是他修改了時間線,其實時間線本就不固定?”
“看他那樣子,他相信未來大概是確定的。尤其是他始終說‘假如沒有我’……他為什么會這么說?他原先預知的未來里沒有他嗎?”珍奇問。
珍奇說的這句話引發了所有小馬的思考,是啊,如果說奇跡先生會預知未來(這可以確定),那為什么他預知的所有未來都沒有他自己的參與呢?而且他堅信沒有他的時間線才是好時間線,為什么?
“除非……最初的時間線里,他就沒來小馬谷。”紫悅猜測道。“這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他在之前的記憶里說了,對小馬谷了如指掌,可是直到之前才真正來到這里。”
“那么他是羨慕小馬谷的生活才過來,但沒想到自己的行為破壞了原本他以為的時間線,所以有這樣的愧疚……好吧,多少能解釋一點。”云寶說。
雖然隨著記憶的深入,奇跡先生的謎團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但紫悅她們也對他更了解、更親近。也許到最后一層記憶,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
另一邊,碧琪乘坐火車抵達了平等鎮,星光熠熠提前回來了,已經恭候多時。平等鎮在居民委員會成立后,發生了不小的改變,建筑顏色多彩起來,街道拓寬,小馬們各有各的服飾、發型。然而,離“完美的旅游城市”還有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碧琪,真高興你能幫我們。”星光熠熠熱情地迎上來。“我們必須要在馬運會之前——不,還要更早,總之得盡快建成旅游城市!我們不能放棄這個發展的機會,這幾天已經有零星游客過來了。”
“安啦,有我在沒意外。”碧琪揮揮蹄子,隨后開始認真考察平等鎮。她神出鬼沒,一會兒從草叢蹦出來,一會兒從石頭底下撐開石頭觀察,一會兒從街邊的木桶冒頭,一會兒又突然出現在屋頂……沒有小馬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半晌,她不知從哪邊冒出來,嚇了鎮民們一大跳。她表情有點復雜地說:“我想……這個鎮子還缺少一些歡樂的氛圍。簡單來說就是不夠熱鬧。”
“不夠熱鬧?”星光熠熠問。
“沒錯,不夠熱鬧。”碧琪開始長篇大論。“沒有氣球彩帶閃片潘趣酒,也沒有橫幅旗幟零食和蛋糕。我們得調動大家的情緒,讓游客覺得像自己家一樣。”
“呃……潘趣酒、零食和蛋糕?”星光熠熠有點欲言又止。“我們不是辦派對吧?我們是要搞建設、裝修……”
“相信我,我可是最棒的派對小馬,知道怎么做。”碧琪自信地說。“話說回來,我們還得準備一個歡迎儀式,等一車乘客過來,我們就在門口表演,給他們一點小小的平等鎮震撼。”
“歡迎儀式?這個我們有!”星光熠熠興奮地說。鎮民們一聽,同樣很興奮。星光熠熠揮揮蹄子,所有鎮民立刻進入狀態,她對碧琪說了句“瞧好吧”,隨后清清嗓子,大聲宣布:“昂首挺胸,小馬們!自豪地大步向前!”
接著幾匹鎮民小馬熟練地拉來樂器伴奏,鎮民們排成兩列跟在星光熠熠后頭。“大家都過來,一起唱,一個都不能少!”她說。接著所有小馬開始齊唱:
“Life is so grand in Our Town
“鎮上生活多美好
We're always filled with cheer
我們總是快樂
We never have to look around
不必張望或困擾
To know that we're all here
因大家都在這
In Our Town, in Our Town
平等好,平等好
We don't have to wait
命運已相配
To find out that our destiny
不用等待和尋覓
Is just to emulate”
彼此模仿就對”
“給碧琪展示一下我們的笑容!”星光熠熠一說,他們就條件反射地露出極為強行的笑容,看得碧琪一陣惡寒。雖然平等鎮已經徹底變了,但表演上的慣性還在。
“Life is a smile in Our Town
“鎮民笑容多美好
Our cutie mark's the same
相同標志真美
Because we do not separate
除了名字不相配
Ourselves by more than name
都相同不掉隊
In Our Town, in Our Town
平等好,平等好
We dare not compete
絕不搞競技
Winning only breeds the worst
名次滋養勝負欲
Ego-filled conceit”
自滿是天敵”
“看吧,多么和諧。游客們一定會很高興的。”星光熠熠自信道,但碧琪深表懷疑——這臺詞就不適合馬運會的競技主題,更別提那些不自然的笑容了。小馬們按照原定方案,開始繞著碧琪轉圈唱。
“Life is a joy in Our Town
“鎮上快樂多美好
We're all equal here
平等產生諧和
No one is superior
沒誰比誰更出色
And no one shakes in fear
也沒有自卑者
In Our Town, in Our Town
平等好,平等好
We work as a team
全小馬一心
You can't have a nightmare
從源頭把水端平
If you never dream
大家齊歡欣
Other ponies argue
你可能不同意
Do you ever wonder why?
仔細想想別見外
When you think your talent's special
當你覺得自己很優秀
You don't see eye-to-eye
便看不清內在
There's just too many differences
世間太多不同和區別
That lead to disarray
滋生分歧和傷悲
But when you learn to act as one
但只要你學會和諧
It's like a holiday
每天都有滋味
In Our Town, in Our Town
平等好,平等好
We don't complicate
不復雜和心累
When you learn to simplify
簡單化給你安慰
Life is oh, so great
生活噢,多么美
Join in our utopia
快來加入烏托邦
Come out of the dark
一切不再可怕
Banded by equality
平等造就大和諧
By our cutie mark!”
在這標志下!”
表演完畢,星光熠熠和所有鎮民掛著強行的笑容,展開雙蹄做歡迎姿態。“怎么樣?是不是很精彩?”她笑著問。
“呃……”碧琪無言以對。她能怎么說?說他們的笑容太假,以至于給小馬帶來一種寒意?那可能會傷他們的心。她覺得這次她得學習一下珍奇的說法,斟酌語句。
“嗯……還行?就是笑容還要更真實一些,還有歌詞得改改。”她斟酌道。“你們知道馬運會就是奔著‘競技’去的,對吧?起碼歌詞不能和它相沖突。”
一談起歌詞,星光熠熠就漲紅了臉。其實自從平等鎮改變以后,這歌詞就得改了,只不過貌似居民委員會不認為這是個問題,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我們已經很用心地笑了,畢竟我們長久以來都這么笑。”鎮民們說。“大白牙多好看啊!”這話引起一片贊同。碧琪揉了揉臉,說:“笑有很多種,露齒而笑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不露齒的笑、竊笑、微笑、哈哈大笑……要真說起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那我們應該怎么笑呢?”
“我想想……也許在你們的基礎上收斂一點?不對,我在說什么,笑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小馬能教你怎么笑。”碧琪解釋說。“當你真感到開心時,笑容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不需要強迫,也不需要刻意。”
“可我們現在一高興就這么笑。”雙鉆說。“我們可以證明給你看,這真是發自內心的笑,不是我們裝的。”說完他請派提飛過來給他配和,接著派提飛說了個很冷很冷的笑話,然后戳爆一個氣球,隨即雙鉆立刻掛上了強行的笑容。“看到了吧,笑容是真的。”他一邊笑一邊說。
碧琪無奈地捂臉,看來問題比自己想象得還嚴重。“好吧,看來我必須得教你們什么是‘真的笑容’了。”剛好麥托什此時送完蘋果,碧琪立刻拉他過來。
“麥托什,你給他們展示一下真正的笑容。”
“啊?”
“就是你在舒歌貝面前笑的那種,我剛剛都看到了,笑得嘴都歪了。”碧琪直言不諱,此話一出,麥托什滿臉震驚,另一邊的舒歌貝則漲紅了臉。在極度難為情下,麥托什尷尬地笑了笑。
“對,就是這種笑容,多么自然!”碧琪夸贊道。“當然,你們笑的時候別那么拘束……”
“我的小碧琪,笑容可不是‘學’來的。”一陣富有磁性的男聲傳來,打斷了碧琪的講話。所有小馬回頭張望,便看到在一幢房子旁有一匹頭戴牛仔帽、身披牛仔披風的小馬,看上去很有故事。
“你是誰?”
那匹神秘小馬用低沉的嗓音說:“我叫芝士——芝士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