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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巴蜀武術天下奇
  • 鄭光路
  • 12字
  • 2025-01-20 14:47:30

第二章
明末清初的四川武術

明末清初四川武術鳳凰涅槃

明末清初杰出武術家

明代大臣劉宇亮

明清兩代四川武術家應當不少,但武人難入正史經傳,偶有點滴記載,也多附于他事。劉宇亮(?—1642),四川綿竹人,明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進士,先后任吏部右侍郎、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

《明史》原文是這樣描述劉宇亮的:

劉宇亮,綿竹人。萬歷四十七年進士。屢遷吏部右侍郎。崇禎十年八月,擢禮部尚書……宇亮短小精悍,善擊劍。居翰林,常與家僮角逐為樂。性不嗜書……[清]張廷玉等:《明史》,吉林人民出版社,1995,第4327頁。

劉宇亮是明代數一數二的重臣,卻不大愛讀書,反而喜歡習武擊劍,常和仆人家中打斗角逐為樂。

武進士楊展及其子楊璟新

楊展(1604—1649),字玉梁,嘉定(今四川樂山)人,明崇禎十二年(1639年)己卯科武進士,任職參將。他長七尺有余,風流倜儻,文武雙全,尤工騎射。

當年他去北京應己卯武科考試,路上挾遇強盜要劫其行李。楊展笑道:“我如果百步外射不中你,東西就全給你!”接著“唰”的一箭,便射穿了強盜的頭巾,嚇得強盜驚拜而去……

臨考試前,有個大太監牽出一匹大馬,該馬兇悍難制。考武進士者無人敢應。楊展持弓矢排眾上前,奪馬騰躍而上,在馬上射九箭九中,他大叫:“我,四川楊展也!”從此楊展名震京師,中進士第三人,授游擊將軍、后升參將。參見[清]彭遵泗:《蜀碧(外二種)》,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第88頁。

崇禎十七年(1644年)春,張獻忠率大西軍入川。楊展參加保衛成都之戰,城破被俘不屈。大西軍兵弁將他押到大慈寺東墻河邊(即現東風大橋一帶)斬首。幾個頭目見其身上穿有五彩、鮮艷的綿甲,大叫道:“漢子,將你這件衣甲送我們吧。”

楊展答道:“唉,我命都不肯要了,還要衣甲何用?但求你等送我尸骸于河中。”到河邊,大西軍兵弁解其繩縛,剝衣甲后正想砍殺,楊展突然翻身奪刀,砍死二人后跳入水中。只見江濤洶涌,瞬間楊展已不知去向……參見[清]李馥榮:《滟滪囊》,載何銳等點校《張獻忠剿四川實錄》,巴蜀書社,2002,第81頁。

清順治三年(1646年)五月,張獻忠決定沿岷江向嘉定轉移至宜賓,然后沿長江逃離四川。大西軍戰船千艘,滿載多年來在湖廣、四川搶掠積蓄的金銀財寶,順江而下。

離成都約百里的彭山縣江口鎮,山彎處突然戰鼓聲“咚咚咚”響起,殺聲震天。楊展在下游以戰舟嚴陣以待,然后水陸夾擊。大西軍船隊被炮火擊中焚燒,仿佛三國時火燒赤壁。在凄厲廝殺聲中,大西軍船上金銀珠寶沉入江中。

這就是國內外有名的“張獻忠江口沉銀”。

楊展占據嘉定、峨眉、犍為、敘州等地,與大西軍反復拉鋸戰,令張獻忠難以對付。南明小朝廷加楊展為太子少傅,封華陽侯。由于上述楊展對宏大歷史的影響,武術史意義上的楊展,才得以保留其“文武兼才”的一些史實。

清初,袁韜、武大定自川北來投楊展,楊展待之甚厚。清順治六年(1649年)八月,袁韜、武大定與偏沅巡撫明代后期,為在西南地區推行改土歸流政策,明廷于萬歷二十七年(1599年)設置“偏沅巡撫”之職,因其先駐偏橋鎮(今貴州施秉),后遷駐黔、楚重鎮沅州(今湖南芷江),稱“偏沅巡撫”。李乾德三人合謀,以給楊展祝壽為借口,將楊展騙至犍為縣,用酒灌醉后將楊展斬殺。參見何銳等點校:《張獻忠剿四川實錄》,巴蜀書社,2002,第298頁。后來南明小朝廷追謚楊展為“忠惠”。一代名將楊展,從此消失于明末清初的歷史大舞臺……

圖2-1 [清]彭遵泗《蜀碧》中有《楊展傳》,記錄了楊展的事跡

袁韜又去追殺在峨眉的楊展之長子楊璟新。四川丹棱人彭五吾,是撰寫《蜀碧》一書的彭遵泗之祖父。彭五吾年輕時和楊璟新結為異姓兄弟。楊璟新逃到丹棱鄉下彭五吾處,眼看追兵塵煙近了,彭五吾牽了匹駿馬給楊璟新,說:“賢弟,你趕緊逃跑去投奔川北清軍吧……”

楊璟新凄凄慘慘逃到保寧府投誠。清代的四川巡撫李國英大喜,趕到郊外迎接,厚待楊璟新并授他為參將參見[清]彭遵泗:《蜀碧(外二種)》,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第91—92頁。。十年后,殺害楊展的袁韜也從云南逃回四川,來投降李國英。這時楊璟新已升任總兵總兵,明清兩代高級軍事將領,清朝中期品級是正二品,受一省提督統轄,類似如今軍分區司令的級別。。史籍記載有天在轅門外,楊璟新“勃然大怒,拽(拖)韜下轎,翻斛放倒,拳腳交如,拔刀將殺之,軍士攔阻,韜抱頭鼠竄”。這時已升任川陜總督的李國英“怒其轅門廝鬧,大干(違犯)軍法,每人捆打三十,稽候請旨”。北京吏部官員討論此事時,認為楊璟新“父仇不共戴天,雖事屬前代,情實可原。”參見[清]李馥榮:《滟滪囊》,載何銳等點校《張獻忠剿四川實錄》,巴蜀書社,2002,第82頁。

楊璟新武功高強,后退隱在四川家鄉傳授武術。

四川峨眉山等寺廟“僧兵”疑云

《榮縣志》記載:“僧古泰,榮縣僧綱司也。(明代)天啟中,重慶奢寅之亂,榮邑為賊所據,古泰率僧兵攻城……”[清]文良、朱慶鏞等修、陳堯采等纂:《嘉定府志》,1986年樂山市市中區編史修志辦公室橫排校勘本(重印清同治三年[1864年]刻本),第723頁。

僧綱司是明代各府縣管理佛教事務之官方機構。上文明確記載明代天啟年間(1621—1627)榮縣有僧兵,則可推論四川其他地區的大寺廟也應該有僧兵。

峨眉山的和尚、道士很早就有練武的傳統,明代唐順之《峨眉道人拳歌》即是例證。清代人劉景伯《蜀龜鑒》記載:峨眉山萬年寺是反抗張獻忠大西國的一處重要根據地:

甲申年(1644年)十月,張獻忠派遣總兵歐陽柄征剿。相關資料記載:“歐陽柄自峨眉敗歸……令王(鄭按:指楊展任命的夾江縣王姓縣令)糾義兵、僧兵協討,立信炮相救,自此賊數敗,遁歸成都。”參見陳力主編:《中國野史集粹2》,巴蜀書社,2000,第152頁。

這里明確記載了峨眉有僧兵。

四川著名學者任乃強在其《張獻忠》一書中對峨眉萬年寺僧兵和彝族土兵的武藝,有進一步敘述:

有萬年寺僧法曦……原是眉州貢生……歐陽柄所統的兵,與法曦僧兵大戰于紙錢街……僧兵不敵,退回峨山老巢。歐陽柄正在了寶樓岡(鄭按:了寶樓,峨眉著名景點,又名老寶樓)上指揮軍隊,驟不防岡后一隊倮倮兵(鄭按:彝族土兵)殺出。人皆赤腳,身披氈衣,頭挽螺髻,手執標槍,背負木弓,腰懸毒矢囊袋,呼嘯狂奔而來。毒矢箭命中,中者立死。標槍或投或刺,投必中人,刺必洞胸。那倮倮兵迅捷如飛,投槍之后,仍自赤手前奔,趕到中槍者身旁,拔槍再戰……任乃強:《張獻忠》,陜西人民出版社,1986,第795頁。

到了民國時期,峨眉山僧人也有僧兵:“成立‘冬防隊’,又各僧警隊,大約40人,配有槍支彈藥,是近代史上第一支武裝僧兵。”駱坤琪等著:《峨嵋天下秀》,農村讀物出版社,1989,第109頁。

成都有條“镋鈀街”,地方史志記載:“因為大慈寺僧人當年在此練武,這里就是寺僧存放兵器的地方。”“張獻忠在成都時曾經與大慈寺的武僧交手……”袁庭棟:《成都街巷志》下卷,四川教育出版社,2010,第596、1004頁。

為什么在中國野史典籍中會經常出現武藝高強的“峨眉僧”?以上所述史實就可解答這一問題。這對研究四川武術史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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