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開播了？”

“我特么的還以為狗主播退賽了呢！”

“怎么一口氣停播三天啊？這干啥去了？”

“莫不是說，那個廣告位招租的 T恤發揮效果了？所以狗主播對直播沒興趣了？”

“主播！你終于開播了啊！”

“這幾天沒直播看，我特么的吃飯都吃不下去了。”

“對……我也發現，我特么的好像看上癮了？”

“難道是因為，主播這幾天沒接到單子？”

“還真有這可能！”

“樓上 sb，我去閑魚看了，狗主播這幾天一直都下線了，別人想找他也找不到啊！”

“那主播今天是要干啥？”

“這也沒看到有啥單子啊？”

“……”

突兀的停播三天，無疑是讓許多觀眾陷入了懵逼之中。

甚至說，這兩天都有一條關于鄭凡退賽的話題上了熱搜。

眼下看到鄭凡開播，好奇的觀眾們便是立刻涌入了進來。

一時間，直播間的熱度甚至比之前還要更高了些。

……

咚咚咚——

剛申請開播沒多久，一陣敲門聲從玄關傳來。

鄭凡聞言，頓時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竊喜。

肯定是姜思善來送早餐了。

剛一打開房門，不出所料，門口站著的正是穿著粉白格子圍裙的姜思善，手里還捧著一個餐盤。

“鏘鏘！”

在鄭凡面前晃了晃盤子，姜思善一臉驕傲的走進了房間內。

“今天做的是雞蛋松餅。”

把早飯放到了餐桌上，姜思善站在一邊，介紹著說道。

奶黃色的小圓餅看起來松松軟軟，規整的疊放在盤子上，盤子的一邊還擠了些番茄醬。

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標準的色香味俱全。

鄭凡沒有多言，坐進了餐桌，直接上手開始消滅。

這幾天雖然很忙，但是每天吃飯倒是極為享受。除了有幾次因為太晚只能在外面吃，其他時候，都是靠姜思善來投喂。

而且，每頓飯還都有驚喜，每次都是不同的菜品。

不過，鄭凡也清楚，一直靠姜思善投喂顯然不太合適，所以前幾天他就給姜思善開了張親屬卡，專門用于買菜。

片刻過后，盤子內的早餐便被鄭凡消滅殆盡。

“好吃嗎？”

“嗯。”

鄭凡一邊擦著嘴，一邊點了點頭。

姜思善聞言忍不住嘿嘿一笑，但緊接著，神色一變，嘆了口氣，開口道：“我這幾天總覺得自己上當了。”

“啥？你上啥當了？”

“你說，那天吳莉莉是不是想把我忽悠出去？”

“對啊，所以我才想著讓你搬過來。”

“但最終結果就是，我還是被忽悠出去了，不過忽悠我的人變成了你。”

“……”

鄭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這特么……好像有點道理？

被吳莉莉和杜仁瑞忽悠出去有什么結果？失身？被包養？

現在被自己……

“不對，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鄭凡立刻搖了搖頭。

“什么差別？”

“我是好人。”

鄭凡篤定的這般說道。

鄭凡很確定，自己對姜思善的感覺一直沒變，就是純粹的好感，類似于兄妹那般，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好像也是。”

姜思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現在廠子什么情況了？”

鄭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開口問道。

自己現在正開著播，顯然不是什么打情罵俏的好時候，還是要盡早開始直入正題。

聽到這話，姜思善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思索片刻后，開口道。

“廠子里就一條流水線，設備沒什么問題，員工們也都隨時可以來上班，可以開工了。”

“你覺得，接下這廠子要生產點什么東西比較好？”

鄭凡開口問道。

“這我哪知道呀。”

姜思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緊接著哭笑不得的開口道：“今天不就是來問問你嘛，確定廠子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那你通知下員工，咱們等會廠子里見。”

鄭凡點了點頭，從餐桌旁起身，這般說道。

“不是哥們！這不是那個攝影師嗎？”

“這怎么還同居上了？？？”

“你眼瞎啊？人家明顯是住在對門。”

“我尼瑪，怪不得三天沒開播啊，合著每天有比開播更爽的事兒啊！”

“艸！酸的我難受！”

“我特么的還一直以為狗主播是有龍陽之好呢！原來對女人也感興趣啊！”

“看到狗主播掙錢我都沒感覺，看到狗主播能對妹子下手我是真難受啊！！”

“這妹子氣質太清純了，換我我也頂不住。”

“尼瑪，今天開播就是來炫耀的是吧？”

“不是，主播今天好像是有訂單？”

“確定廠子的發展方向？啥廠子？？”

“難不成狗主播手里還有個工廠？？？”

“聽起來像是買了個工廠？？主播是打算干啥？？”

“不是，狗主播到底啥身份啊？”

“……”

看到姜思善的出現，直播間內直接炸開了鍋。

說好一起吃苦，結果兄弟偷偷開路虎？還特么的是嶄新大路虎，格外清純的那種。

不過，激動之余，在聽到鄭凡和姜思善的對話后，觀眾們又有些疑惑了起來。

決定廠子發展方向？

這都接的什么單子？

……

建軍電子廠地處檳城開發區，離城區有點距離，但不算太遠。

莫約二十分鐘后，鄭凡的小車便是駛入了廠子內。

不過，廠子門口的門牌已經更換了名字，從建軍電子廠變成了順為電子廠。

順勢而為，是鄭凡很喜歡的一句話，也很符合這些年來鄭凡的投資偏好，所以給廠子改名的時候，就起了這么個名字。

廠子不算多大，除去一個二層的辦公樓外，就只有一個廠房。此時廠房外正站著幾個工人，看起來都是四五十歲，正是原來的那些員工。

接手廠子以后，鄭凡并沒有辭退這些工人。

首先這些老員工肯定非常熟悉廠子，開工后的工作效率有保障。

其次，這些工人也都在這里干了快一輩子，于情于理，都沒必要辭退。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鄭凡很清楚，就算辭退了這些工人，再想招聘新的，也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畢竟現在沒多少年輕人愿意進廠了。

“小鄭，你來了。”

見到鄭凡和姜思善從車上下來，趙蕙蘭一臉熱情的招呼了過來。

一旁的工人也紛紛揮手打招呼，這幾天他們都和鄭凡打過交道，已經很熟悉了。

并且，他們也非常感激。

誰都清楚，鄭凡作為一個新廠長，愿意保留他們的工作，已經算很有誠意了。

鄭凡臉上帶著笑容，也打了個招呼，緊接著，一行人便是來到了辦公樓里。

“趙姐，咱們廠子之前生產過難度最高的東西是什么？”

見到眾人坐了下來，鄭凡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定廠子的技術水平上限是在哪里。

“最難的？”

趙蕙蘭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應該是代工充電寶，那個充電寶有一個小顯示屏，對組裝工藝有點要求。”

鄭凡聞言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雖然知道這個廠子一直以來都是干的代工生意，并且生產的都是技術含量不太高的產品。

可萬萬沒有想到，最難的居然是充電寶？

這技術水平上限實在是太低了。

怪不得這些年過得這么艱難呢，沒被淘汰掉已經屬于幸運了。

“現在廠子里都有什么設備？”

轉而，鄭凡開口問向了一邊的姜思善。

“有一條組裝的流水線，還有兩臺注塑機和一臺包裝機。”

姜思善如實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鄭凡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機器方面只有注塑機和包裝機，那就意味著，廠子最多只能自己生產外殼和包裝，至于產品里面的一系列配件元器件，都需要去采購。

說白了，自己這廠子就是個純純組裝廠。

這么看來，就只能去接一些代工的訂單了？

絕對不行啊。

盤下這廠子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利用自己的熱度去變現，倘若還是去代工，且不說利潤微薄，那就沒必要接手廠子了。

但是，讓廠子自己生產東西的話，且不說做不出來有技術壁壘的產品。

單單一個銷售渠道，都成了問題！

這廠子，很棘手啊。

“小鄭，我昨天晚上和之前的顧客們都聯系了下，有個老顧客知道廠子的情況，愿意下一筆訂單。”

見到鄭凡深思的表情，趙蕙蘭打破了這份沉默，開口道。

“人家愿意訂十萬個熱水壺，只要你同意，現在就能簽單子。”

“鄭廠長，我們這些工人隨時都能開工，加班加點能把這批貨給造好。”

“對，你放心，只要有單子，我們不要加班費也給你做好。”

趙蕙蘭話音落下，幾名工人立刻也紛紛附和道。

他們神色都很緊張，相較于鄭凡，他們也很擔心廠子接下來沒有訂單，繼續被轉手。

能遇到鄭凡這樣的好心廠長是運氣，但要是再被轉手，說不定就失業了。

所以，工人們立刻放低了自己的姿態，生怕鄭凡覺得麻煩。

“這啥垃圾廠子，就一條流水線？”

“合著狗主播是特么自己買了個廠子，自己給自己下訂單呢！”

“這是不是在卡 bug？”

“樓上閉嘴吧！要是這 bug不讓主播卡，以后還能看到狗主播的直播嗎？”

“對！有直播看就行了！”

“不過這廠子實在有點垃圾吧，這啥也生產不了。”

“對，感覺只能接點代工的單子。”

“估計連那種山寨手機都生產不了啊。”

“這不純純燙手山芋？狗主播有錢沒地方花了？”

“我感覺要不了多久就得倒閉。”

“這壓根兒就不是靠工廠賺錢，純粹是賺人工的錢。”

“尼瑪，狗主播化身黑心資本家了？”

“……”

聽到幾人的交談，直播間內觀眾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鄭凡的預料。

他本以為，會有許多人吐槽自己這種卡 bug的行為，卻沒有想到，眼下觀眾們為了看自己的直播，居然默默縱容？

不過，此時的觀眾們也看的出來，鄭凡接手的這個廠子，壓根兒沒啥技術壁壘。

想要盈利，恐怕只能通過壓榨工人的工資來賺錢。

……

看到一眾工人臉上拘謹的表情，鄭凡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抹苦笑。

自己像是什么黑心地主嗎？

就算廠子虧錢，那也不至于淪落到要克扣工人工資的地步。

從接手這廠子的那一刻，鄭凡就做好了打算。

如果持續虧損，自己確實是會轉手。

但是，鄭凡給虧損定了一個額度。只要沒超過500萬，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趙姐，我不打算讓廠子繼續搞代工了。”

轉而，鄭凡開口這般說道。

“啊？”

趙蕙蘭聞言瞬間一愣，緊接著開口道：“小鄭，你是打算自己生產自己賣？”

“這可不行呀。咱們沒有什么銷售渠道。”

趙蕙蘭連忙擺手，這般說道。

廠子一直以來都是做的代工的生意，壞處是利潤微薄，但好處就是不愁銷售。

畢竟都是人家預定好的，做完直接發過去就行了。

可是，如果換作自己生產自己賣的話，那這廠子就相當于從零開始了。

要知道，眼下廠子的唯一優勢，就是手里有一大批老顧客。

不做代工，那就意味著這些老顧客也沒啥用了。

“對呀鄭凡，自己賣的話，感覺風險太大了。”

一旁的姜思善聞言也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她這幾天晚上都在惡補有關運營方面的知識，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自產自銷的風險。

最大的危機，就是庫存積壓。

倘若生產出一堆東西賣不出去，那就真完犢子了。

“鄭廠長，就拿熱水壺舉例，咱們采購元器件的成本在13塊左右，算上人工和包裝，總成本有15塊。”

“但是呢，就比如拼夕夕上面，人家一個熱水壺能做到9.9包郵。”

“人家廠子大，采購元器件就天生比咱們便宜。如果自產自銷，咱們壓根兒沒有任何優勢呀。”

幾名工人也七嘴八舌的開口說道，語氣很是無奈。

成本比不過人家，銷路也沒有，甚至到現在，都還沒確定下來生產什么產品。

在所有人眼里，突然從代工變成自產自銷，這絕對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而此時，一直緊皺眉頭思索的鄭凡，在聽到這句話后，眼前卻瞬間閃過一絲光亮。

拼夕夕？

好像知道銷路了。

也知道要做些什么產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