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阿爾杰就說到了他話語中的重點：

“我手中現在有兩份魔藥配方，一份是‘水手’，喝下它之后便能夠擁有強大的平衡能力，在水面光滑的甲板上也能像是走在大地上一樣自由，并且可以得到優秀的力量，皮膚下還會生長出幻鱗，讓人變得更加光滑，難以被人抓住，要是進入了水中，更是能夠像魚一樣靈活，并且不需要借助任何裝備，輕松便可潛水至少十分鐘。”

聽完了這一大串解釋后，奧黛麗的雙眼很是期待地看向了阿爾杰，求證似的說道：“很不錯的樣子……是風暴之主教會的海眷者？”

“是的。”

阿爾杰沒有否認這點，“這是對它的古代稱呼。”

粗略的提了一嘴后，他便接著說道：“關于我手中的第二份魔藥配方，它叫做……‘觀眾’！”

水手、海眷者……這形容的還真是貼切……是出海前希望得到大海的庇護嗎……

觀眾？真是奇怪的命名法……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以旁觀者的姿態注視著一切……從而得出“角色”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第二份魔藥配方，名為‘觀眾’，但它的古代稱呼，我沒有了解許多。”阿爾杰搖了搖頭。

奧黛麗看得出來，阿爾杰對觀眾魔藥并不上心。

關于這點的原因，她沒有看出來，便只好將其放到一旁，待以后來處理。

“不過我倒是知道它的能力，它能夠強化人的精神，并且提供觀察力，就如歌劇、戲劇下的觀眾一樣，從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著世俗社會的‘演員’們，從細微的表情、粗略的舉止和不經意的口癖，從難以察覺的微動作中窺見其真實想法。”

“但有一點很重要，你一定要記住。”

像是說到了重點一般，阿爾杰語氣著重強調道：“無論是宴會還是街頭，無論是臺下還是臺上，觀眾永遠只是觀眾！”

身形不見、沉默不語的周明瑞暫且無需理會，倒是一旁的奧黛麗聽得雙眼發光。

仔細品味了阿爾杰話語中的意味和深意，短暫暢想了一番自己成為“觀眾”的妄想，她這才回過神來，開口說道：

“這樣啊……雖然我還有些細節不太理解，但那是后面的事情了。這位先生，我決定了，請給我一份‘觀眾’的配方吧，我喜歡那種感覺。哦，還有，我又該付出什么代價，用什么東西和你交換呢，先生？”

與心情激動到有些言語錯亂的奧黛麗不同，阿爾杰的心中早已做好了交易的準備：“100毫升鬼鯊的血，至少要100毫升。”

聞言，奧黛麗興奮地點了點頭，這點東西對她而言并非難事。

但沒過一會兒，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擔心和猶豫，好在有灰霧的阻擋，阿爾杰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他從奧黛麗的語氣中判斷出來了，只聽奧黛麗說道：“這是可以的，我是說，如果我拿到了，又該怎么給你呢？而且，我又如何保證你會將魔藥配方給我呢？”

阿爾杰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一聲輕笑打斷了他的思路，隨即被一抹驚恐涌上腦海，身體先一步低下腦袋。

奧黛麗見此愣了愣，但她很快就想到了，也很快地低下頭來，不敢抬頭看向聲音來源。

周明瑞等待了許久，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在灰霧的籠罩下，周明瑞并非無所事事地等待著，就如之前所說一般，他在進行一個……嘗試。

既然這灰霧之地能夠隨著周明瑞的心意而發生各種變化，那是不是也能夠隨著他的心意，而擁有各種功能呢？

思路一下子被打開：

周明瑞先是具現了一張白紙和一支墨色水性筆，他拿起筆，嘗試著在白紙中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出他所料，“嘗試”成功了。

周明瑞成功在自己具現出來的白紙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證明著他對灰霧的開發僅有百分之一。

或許在未來，這片灰霧之地還有更多功能等待著他的開發。

但在那之前，周明瑞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兩人，所以他在忍耐著，他在等待著，大腦也在頭腦風暴著。

受到了奧黛麗的影響，周明瑞迷迷糊糊從轉運儀式中領悟到了什么，并且從“周明瑞”的記憶中想起了一個名為“古代請求儀式魔法”的短視頻，認為二者可以結合一下使用。

不過時間上還是太倉促了，在奧黛麗問出話的時候，他就出口了。

事到如今，周明瑞只能先將自己之前想到的事情說了一下：“女士，先生！或許不必要那么麻煩，我現在就可以幫助你們。”

一邊說著，周明瑞一邊用意念散去了籠蓋在身上的灰霧。

但由于一時的認知錯亂，他此刻居然變成了“周明瑞”的模樣！

好在二人都低著腦袋，沒有看見這一幕。

周明瑞強忍著腳趾扣地的尷尬，將自己變回了頭戴王冠、背生雙翼、分不清男女的姿態。

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他靜下心來，傾聽著二人的回復。

“理應如此。”

“隨您所愿。”

二人異口同聲地給出了詞語不同但含義一致的回答，周明瑞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在他們回復自己的時候，也堅定地沒有抬起頭來看向自己，這讓他很是滿意……的同時，又感到了一絲悲哀。

周明瑞不懂這悲哀如何來的，但他心中已經做出了回答。

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周明瑞立即開口說道，他的語氣平靜而悠然：“就在剛才，我又做了一個小‘嘗試’。”

在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之前，他就像早有預料般提前接著說道：“不必擔心，這對你們并無害處。”

直到這話落下，奧黛麗和阿爾杰幾乎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沒有讓他們開口插話，周明瑞繼續著沒有說完的話題：“女士，先生！現在隨著我的話語，閉上眼睛，想象你的左手有一張白紙，它粗糙而柔軟，能夠讓水墨筆落下字跡。”

順從著他的話語，二人一同閉上雙眼，奧黛麗更是下意識伸出手。

隨著灰霧的翻滾和匯聚，他們的手中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張白紙。

奧黛麗捏著白紙，下意識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的確很是粗糙，但質感很好；

阿爾杰同樣抓住了白紙，但他的力氣有些使過頭了，讓白紙卷折了起來。

看到二人手中都出現了白紙后，周明瑞無聲點頭，嘴中的話語卻是沒有中斷：“然后，想象你的右手正握著一只水性筆，它的筆尖呈現著墨黑色，筆身飽滿而圓滑，剛好讓一只手握住不掉落，并且手感也很不錯……”

順著周明瑞的話語，二人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只墨色水性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