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絕，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阿爾杰繼續說下去。

抬起的視線捕捉到了周明瑞臉上灰霧變化的痕跡，阿爾杰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他半側著身體，以一種不大但剛好的聲音說道：

“想要成為非凡者，最快最便捷的途徑就是加入黑夜女神教會，風暴之主教會，或者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

隨著阿爾杰的緩緩講述，奧黛麗的身體一僵，隨后以一種半不情愿的態度繼續傾聽著。

而周明瑞的變化則更加恐怖。

或許是受到了這幾個“神名”的刺激，周明瑞的雙眼變得越來越深邃，一股難以言喻的低氣壓環繞在他的周身。

也不知道是什么詞匯刺激到了他，讓周明瑞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當中。

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和“鬼壓床”似的，明明意識很清醒，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甚至，就連整個灰霧之地中不斷翻滾的灰霧，頻率都降低了許多。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在仲裁庭、在裁判所、在處刑機關，非凡者真實存在，并對抗著黑暗中的危險……”

阿爾杰的聲音回蕩在巨大的穹頂之下，周明瑞再度受到了某種刺激，整個人像是如夢初醒般恢復了意識。

但好在身體的記憶力不錯，微微回想了一下，阿爾杰說過的話語便再度浮現在了腦海中。

核對了一下后，周明瑞不禁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身上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或許就是因為“外掛”而導致的。

雖然他意識到了自己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但他現在只能依賴外掛的能力。

此刻的周明瑞還是太弱小了，就連窺探外掛本質的能力都沒有。

這一刻，周明瑞對“提升實力”從未有過如此的渴望。

而阿爾杰口中的“非凡者”，毫無疑問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變強手段。

于是，周明瑞讓自己的內心強行安靜下來后，便繼續側耳傾聽。

“呼~”

奧黛麗表現極佳地聽完了阿爾杰的敘述后，呼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先生，您說的我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您更詳細、更多，比如隸屬黑夜教會的值夜者、隸屬風暴教會的代罰者、隸屬蒸汽教會的機械之心……但是，我不想失去自由。”

她有些強硬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后，還不忘偷偷看一眼周明瑞，見這位神秘閣下沒有怪罪自己時，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阿爾杰也是如此，見周明瑞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甚在意時，他才開口回復，笑著說道：

“在這世界上，哪有不用付出代價的好事？如果不考慮教會，那就只能去找王室、去找有著千年歷史的貴族，當然，也可以憑運氣去找黑影中的邪惡組織。”

下意識松懈了的阿爾杰侃侃而談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語，身體當即僵硬了起來，冷汗直流。

“偉、偉大的存在，我、我無意冒犯您，還請寬恕我的無禮！”

阿爾杰當機立斷地就想朝周明瑞的方向磕頭跪下，可無論他怎么使勁，他的膝蓋愣是一點都跪不下去。

眼眸一轉，他注意到了匯聚在自己膝蓋處重重疊疊的灰色霧氣。

當即意識到了這是那位大人的意志，隨即便放棄了跪下的想法，將頭顱低下，將腰部彎曲。

直到阿爾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被那位大人隨意阻擋住后，奧黛麗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阿爾杰說了什么蠢話。

他居然直言不諱地說眼前這神秘閣下是邪惡組織的頭領，那和在神明頭上脫褲子有什么區別？

她焦急地站了語氣，櫻唇幾度輕啟又閉合，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說不出來，神色慌張地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呵，不必心慌，你們繼續吧。”

聽得有些入迷的周明瑞也沒意識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沒有辦法，他只能假裝自己毫不在意二人的過失，讓他們坐下。

隨著周明瑞話語的落下，一股強大到難以抵抗的力量瞬息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上，霸道、強硬而溫柔地讓他們坐下。

說是霸道，因為那股力量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說是強硬，其實是因為那力量目的性很強烈；

說是溫柔，是因為真的只是想他們坐下而已。

別說奧黛麗了，就連阿爾杰坐下時，都沒有感覺到屁股傳來的痛感。

二人下意識看去，只覺得那高背椅沒有發生什么變化，但坐板處變得異常柔軟，不復此前那冷冰、梆硬的模樣。

周明瑞沒有開口說話，奧黛麗和阿爾杰也不敢繼續開口。

就這樣，灰霧之上的空氣就這樣足足靜謐了半分鐘。

直到周明瑞食指敲擊扶手的聲音傳來，二人才從驚駭中回過了神。

抬頭看了一眼不置可否的周明瑞，阿爾杰一邊在腦中組織著語言，一邊輕聲開口說道：“小姐，你的渴望我已經清楚了，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手中現在就有兩份序列9的魔藥配方。”

“真、真的嗎？是哪兩份？”

奧黛麗的心情就如坐過山車那樣刺激，甚至下意識提高了自己的聲線。

好在她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后面自己壓了下去。

阿爾杰自然也意識到了現狀，神情和身體都有些緊繃。

見狀，周明瑞輕笑著開口：“不必在意我。”

說完，便只見無數灰霧翻騰，眨眼間便將他完全覆蓋，首座上不見影。

二人被這一幕嚇到了，足足半分鐘不敢開口。

而等待了一會兒時間后，二人確信周明瑞不在時，他們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阿爾杰輕靠在靠背上，神情放松了些許，這才接著開口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一定知道人類想要成為非凡者，就只能喝下魔藥這一種途徑。魔藥的名稱，或者說它的命名源頭來自‘褻瀆石板’，經過多種語言的轉譯后，已經完成了現代化的轉變。”

“但這不是重點！”

他突然話題一轉道：“重點不是魔藥名稱，而是名稱所代表的‘核心象征’。”

魔藥名稱來自于“褻瀆石板”……重點不是名稱本身……重要的是名稱所代表的意義象征……

這是什么意思呢……魔藥名稱的深意又是什么……“核心象征”又是什么玩意兒……

啊啊啊……真難理解……這就是初入神秘學領域的苦惱嗎……要是有導師領路就好了……

耳邊傳來阿爾杰的聲音，隱藏在重重灰霧中的周明瑞不禁無聲吐槽道，這對于一個神秘學小白來說，理解起來太困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