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沒有?!?
一名黑衣人從一間破舊的屋子里探出頭,向領頭的黑衣人匯報情況,他的同伴們也紛紛從各自搜尋的房間中走出,一個個都是一臉的失望。
“老大,這里也沒有?!?
“老大,這邊看過了也沒有?!?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村落中回蕩,卻絲毫沒有緩解領頭黑衣人緊皺的眉頭。
領頭的黑衣人,薛十,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他沒想到會撲個空,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一定就在附近,他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冷哼一聲,命令手下繼續搜尋,“給我仔細找,連老鼠洞都別放過!”
“老大會不會是那位沒有逃出來,還躲在里面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薛十露出一陣可怕的冷笑,沒有就沒有吧,至于這些人……
他微瞇著嗜血的雙眼,正要下令屠殺村里的人,卻被左邊的男子阻止,“我們是來找那位的,不是來濫殺無辜的?!?
還不等領頭的黑衣人薛十表現出不滿,羅一敏銳的目光便瞥見了地上一處殷紅的血跡,宛如一朵在黑暗中綻放的詭異花朵,瞬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這血是誰的?說出來,本公子保你們不死?!弊筮叺哪凶泳従忛_口,聲音清冷而疏遠,卻并不似薛十那般帶著濃重的殺氣與威脅感,反而給人一種相對理性的感覺。
他正對著被他們包圍住的村民們詢問,目光如鷹隼般在村民們臉上一一掃過,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仿佛能洞察村民們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猶豫。
村民們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他們雖然對那個年紀輕輕,就受了那么痛苦遭遇的女孩,內心深處有著難以言說的心疼與同情。
可如今面對這些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村民們深知自己的小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無情地吹滅。
他們不想因為那個女孩而葬送自己的性命,更不敢去觸怒這些看似不可一世的黑衣人。
于是,村民們老老實實地向著黑衣人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聲音顫抖,語無倫次,卻不敢有絲毫隱瞞。
“是一名女子受了重傷,來找我們許大夫?!币粋€膽子稍大的村民率先開口,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恐懼。
“女子?”,黑衣男子眉頭微蹙。
“是的,的確是個女子,看上去十多歲,身上全是血,像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绷硪粋€村民補充道,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長什么樣,說?!?
黑衣男子的聲音愈發冷硬,似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插村民們的心臟。
“那女孩臉上太臟了,小民沒有看清?!?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卻都只能提供這些模糊而有限的信息。
他們害怕著突然發怒的薛十,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一點也不敢有所隱瞞,生怕自己成為黑衣人泄憤的對象,落得個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
整個村落籠罩在一片壓抑與絕望的氛圍中,村民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恐懼與對那女孩的擔憂,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黑衣人肆意盤問與搜尋。
女子?找大夫?難道是那邊失手了?
不對啊,那邊早就解決完回去復命了,只有他們還沒有搞定,讓六皇子在他們眼皮底下跑了。
“她朝哪個方向走了。”
“就東南方向。”
“要不要我們去看看,要真的那個小姐呢”,另外的黑衣人小聲提議,女子去的方向是他們另外一批派去暗殺慕家小姐的方向。
“不行,必須先解決掉那位?!?
不然等到六皇子的人來了,怕沒有那么容易了。至于那個女孩,管她是不是慕家那位小姐,都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他們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在想為何他們一路找過來都沒見到六皇子。
可是不在這里在哪里呢,六皇子已經身中劇毒,就算功力深厚,強大到主子都判斷錯誤,畢竟那么一個神仙的人,至今未與別人交手,沒有人知道他身手如何,哪怕是七皇子。
所以主子只有通過下毒這種手段才敢放心去對付六皇子,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結果人跑了。
若真逃出了森林,那也沒有能力逃出村落外呀,到底哪個地方被他遺漏了。
遺漏!
黑衣人想到一個地方,瞳孔放大,眼睛里全是戲謔。
他給了屬下一個眼神,下面的黑衣人拿出劍準備解決掉這群人,又被左邊黑衣男子阻止了。
薛十看見一而再再而三心軟的男子,面露不滿,奈何上頭下令不能和羅一發生沖突只能作罷。
他咬牙切齒地望著羅一,隨后下令,“跟我走?!?
然后帶著人消失在村落里,而現場的村民有的已經嚇得癱坐在地,差一點,他們就要血濺當場了。
另一邊,慕然還差30米就要到東陵雪的面前,正準備出聲喊男人,一陣冷風朝東陵雪待的地方吹去,穿梭在樹梢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宛如鬼魅的低語,讓人心生寒意。
遭了,要被發現了!
慕然心里暗道不好,自己只是在路上多耽擱了幾分鐘,找了幾株治療治療男子的草藥,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搜到了這里。
她蹲在原地,不敢出聲也不敢輕舉妄動,可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還不等黑衣人先找到東陵雪,她腳下就鉆出了一只老鼠,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格外刺耳。
媽的,她心里想罵人,倒霉死了,我剛剛還有閑心擔心那男人,現在輪到自己要死球了。
可憐她才剛剛穿來不到一天,就要再去見黑白兩小哥了。
看著正在朝這邊走過的一個黑衣人,慕然心里發酸,手里緊緊握著剛剛才換來的銀針,想要提前出手,搶占先機,那人卻只是看了一眼竄出來的老鼠,之后說道,“老大,就一只老鼠而已。”
她緊張地盯著黑衣人的背影,眼看著他似乎要往回走,她懸著的心剛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