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夠用了...”
看著眼前的東西,秋元悠介自言自語著,把疊好的衣物塞進包里。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只是兩套換洗的衣服以及電話、錢包等隨身物品。
這些東西根本用不著行李箱,這個雙肩背包的空間十分足夠。
突然,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從抽屜深處摸出一頂卡其色的鴨舌帽。
這個物品似乎是原主以前在輕井澤買的紀念品,上面有清晰的來源地標記。
雖說帽檐上還留著些許折痕,但戴上后也是看不出什么。
旅游地在島嶼,遮陽的帽子是必需品,往往有些人一拍腦袋就直接行動,不調查一下就糟了大罪——不是破財,就是遭難。
若是沒有這個帽子,無論是在途中的船上,還是目的地的島嶼之內,行動都是十分不便的。
要考慮季節因素,若是沒有遮陽帽,大部分時間就只能在室內活動,外面的太陽實在過于毒辣。
當然,當地肯定是有這個東西的,至于物品的價格就只有聽天由命的,怎么樣都會被人宰一刀。
收拾結束之后,秋元悠介清掃了一下房間,將臥室打掃得干干凈凈。
畢竟,他有將近四天時間不會回來,若是有什么東西沒有清理掉,回來之后豈不是會充滿臭味。
翻開桌子上的風景宣傳手冊,上面有多個酒店與民宿的電話,基本上都是民宿,酒店占據的比例不到十分之一。
上面記錄有拉米爾水上旅舍、父島美麗酒店,地平線酒店、星之詩民宿等地方。
抵達父島的主要港口——二見港,其周邊就有許多民宿,可謂是占據了天時地利。
挑選了一番,最終在度假地點的一家不錯的民宿——南風莊,預約了兩天一夜的住宿。
它提供溫馨的家庭式服務,設施齊全,還有廚房和餐廳。
租住的價格合適,靠近二見港,交通便利,方便抵達和離開島嶼,周圍有較多的餐飲和購物選擇。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它提供短期的住宿,也就是幾天時間的居住。
東西齊全之后,秋元悠介準備出發。
鎖上門,他最后檢查了一遍隨身物品:錢包、手機、鑰匙、民宿預約單...還有那頂許久未戴的鴨舌帽。
背包的重量壓在肩上,卻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
電梯間的燈光有些昏暗,秋元悠介站在金屬門前,百無聊賴地盯著樓層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
右手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年輕人的說笑聲,伴隨著塑料袋摩擦的沙沙聲。
他微微側頭,余光瞥見昨晚生日聚會的青年男女們正從1505的房間里魚貫而出。
他們也要離開,真是巧了?昨晚這些人是怎么休息的?難道都是在榻榻米上打地鋪?
這些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是某個大學的學生,不是大一大二,行為比較成熟,像是大三大四的學生。
而且,從行為習慣以及精神氣質來看,可以排除是理工科的學生,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學藝術的。
畢竟,一般學科可不會容忍這些有些怪異的學生,比如,染頭發、戴耳釘等。,
昨晚那個染著金發的男生格外醒目——在晨光下,他的發色簡直像一簇跳動的赤金火焰。
昨天深夜,目光只是大致掠過,原以為是昏黃燭光的原因,沒想到對方的金發居然這么絢麗。
他的身后跟著七個年輕人,各自提拿著一些東西。
其中,那個手腕有著生日絲帶的女生緊隨其后。
今天她換了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頭發沒有扎起來,任由青絲披散在后頸上。
整個人看起來溫柔氣質十足。
一群年輕人涌來,步伐交錯踏在走廊上,響起不間斷的踢踏聲。
這些年輕人其中有的人從表面上看起來有些像是不良,他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想這些干什么?秋元悠介思路一滯,不再繼續推測。
好不容易的休假時間,怎么看誰都像是罪犯?這個習慣可不好,還是好好放松才對。
電梯前方。
提拿著大包小包的金發青年瞥見有些眼熟的人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打個招呼。
他有些局促地開口,聲音因為手中的重物有些喘氣:
“您好,昨天晚上實在抱歉。”
目光仔細一打量,他有些不敢置信,因為沒想到昨晚那位十分威嚴的住客居然這么年輕,仿佛跟他們也相差不了幾歲。
這樣的話,既然是同齡人,那么稱呼上就要更改一下,不能過于崇敬。
轉過身,秋元悠介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沒事,昨晚感謝你們的蛋糕,味道很好。”
他的視線掠過這群年輕人,停留在金發青年身上,最下方的紙袋隱約可見,里面好像裝著畫板和顏料管。
雖說回答略顯冷漠,但金發青年沒有介意,語氣依舊的詢問道:
“對了,你這是要去旅行嗎?”
說話的同時,他調整了一下抱著東西的姿勢,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即使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潔白的牙齒也十分顯眼。
沒有等他人回答,金發青年就自顧自的說道:
“我們是武藏野美術大學和武藏野大學的學生,這次是兩個社團的外出取材,寫生活動和民俗調查,應該也算得上是旅行吧。”
說著,他驕傲的挺了挺胸,校徽在衣領上若隱若現。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聽著絲毫沒有見外的話語,秋元悠介心中暗自發笑。
這個年輕人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他回想起案件中那些遭難的天真之人。
不是天真不好,而是總有心念不正的想害人。
即使耍的再好的同學,也要有一絲防備之心,莫說是不熟悉的外人了。
畢竟,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若是遇到心懷不軌之人,這樣毫無戒心的態度簡直就是在引誘對方犯罪。
這些人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若是他想下手的話,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他們給賣了。
“那個,這位先生...”
一個甜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