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機(jī)
- 為奴三年后,全府痛哭流涕求我原諒
- 發(fā)財(cái)又暴富
- 2015字
- 2025-01-13 16:22:26
火光燃了半個時辰,直到將蘇云舒臉頰的淚水烤干,她這才折返回鄭明薇的院子。
原本下人都該睡下的時辰,這會兒院里卻紛紛擾擾圍了不少人。
她走時分明還靜悄悄一片呢?
蘇云舒只在院前看了片刻,便匆忙離開不想招惹是非。
可她剛邁一步,陡然聽見蘇簡陰沉的暴怒聲音響起。
“將蘇云舒給我押上來!”
一聲令下,兩個小廝迅速上前,一人鉗著一條手臂,將蘇云舒雞仔似的押進(jìn)了鄭明薇房中。
這會兒鄭明薇蜷在踏上,一雙眼哭得通紅,旁邊坐著滿面焦急的蘇戰(zhàn)深。
一見蘇云舒,蘇戰(zhàn)深的滿心怒氣終于有處發(fā)泄。
蘇戰(zhàn)深沒有廢話,上前一腳踹中蘇云舒心口。
習(xí)武之人力道本就蠻橫,何況蘇戰(zhàn)深這會兒憋著火。
蘇云舒被這一腳踹開老遠(yuǎn),心口劇烈作痛,偏頭嘔出一口血。
這一腳險(xiǎn)些將蘇云舒踹的肝膽俱碎,可忍著疼痛,蘇云舒仍硬撐著重新跪好。
“奴婢有何過失,還請少爺明示。”
蘇戰(zhàn)深胸脯起伏不止,顯然被氣得不輕。
“我問你,明薇院中今夜是何人值夜?”
一聽這話,蘇云舒心頭一顫。
原來是找這茬啊。
“是奴婢……”
蘇戰(zhàn)深死咬牙關(guān),指著鄭明薇通紅腫脹的腳踝。
“今夜是你值夜,可方才院中為何無人執(zhí)燈?”
“便是因?yàn)槟阃婧雎毷兀鬓辈旁谠褐兴四_踝,你說這是誰的過錯?”
蘇云舒忍著撕心的疼痛,慘白小臉掛滿汗珠,聲音虛弱答道。
“是奴婢的錯……”
每房院中,都有下人負(fù)責(zé)守夜。
可守夜也不是守一整夜,總共能休息一個時辰。
她給娘祭拜統(tǒng)共只用了半個時辰。
院中無人,鄭明薇不會張嘴叫人嗎?
可蘇云舒無心解釋。
蘇家滿門瘋子,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何必再解釋?
蘇簡將鄭明薇哄了又哄,這才冷著一張老臉下令。
“下人瀆職,該如何責(zé)罰?”
一旁的管家隨即答道:“老爺仁善,家中從不許杖責(zé),只罰手板二十下。”
蘇簡鼻孔冷哼一聲,“還不去領(lǐng)罰?”
“奴婢遵命。”
蘇云舒跪著挪出門,高舉雙手等著小廝來罰。
兩寸寬的木板,打在蘇云舒的手上,寂靜的院中滿是清脆拍打聲。
蘇云舒原以為,自己雙手布滿老繭,應(yīng)該不會多痛。
可打到手上時,依舊痛得她咬牙才能硬撐。
從前她玩心重不肯讀書時,蘇簡也嚇唬著打過她一次手板。
可蘇云舒皮膚嫩,只輕輕打兩下便紅得要命,蘇簡為此還自責(zé)得幾天沒吃飯。
但如今為了鄭明薇,蘇簡也能眼睜睜看她挨打二十板了。
二十板下來,蘇云舒雙手掌心早已高高腫起,螞蟻啃噬般的發(fā)癢作痛,摻著心口被蘇戰(zhàn)深踹那一腳。
蘇云舒恨不得死了才能解脫
可她還不能死……
眼見蘇云舒挨了打,鄭明薇的眼淚也止住了。
可就在眾人準(zhǔn)備回院休息時,蘇府大門被人叩響了。
現(xiàn)下已是子時,會是誰來蘇府?
可當(dāng)紫袍內(nèi)監(jiān)昂首進(jìn)門時,蘇簡和蘇戰(zhàn)深都變了臉色。
兩人急忙整理衣袍,上前朝公公行禮。
“黃公公深夜造訪,可是太子殿下有何旨意?”
當(dāng)今皇上子嗣空虛,雖有兩子,但只有一個掖庭宮女生下的庶子姜晟天資最高。
兩年前姜晟才被立為東宮。
如今皇上病中不理朝政,姜晟代為處理政事多年。
姜晟雖有手腕,但性情無常,朝中大臣多有忌憚。
黃公公作為姜晟的貼身內(nèi)監(jiān),大臣見了他,便如見了牛鬼蛇神恐慌。
“老奴來得不巧了,看樣子,蘇大人是在行家法?”
黃公公瞥了一眼這會兒還跪在地上的蘇云舒,一眼看見她通紅的手掌了。
可惜了,這么個精妙人兒,連太子都舍不得她待在掖庭親自撈了出來。
今日剛回家,就被這群人磋磨。
蘇簡賠著一臉訕笑解釋道:“已經(jīng)罰完了,這丫頭不好好值夜,害得我女兒受傷,我這才罰了她手板,不礙事的。”
黃公公冷呵一聲,瞟著正在門口怯怯偷看的鄭明薇。
“還真是稀罕,讓自家女兒伺候旁人女兒,滿京城也找不出蘇大人這么一顆好腦子啊。”
黃公公陰陽怪氣,話里話外滿是譏諷。
可礙于他是太子的人,蘇簡愣是不敢多言。
“罷了,既然罰完了,就請?zhí)K大人放人吧。”
“太子有令,召蘇云舒入宮。”
話音一落,蘇簡與蘇戰(zhàn)深頓時滿面驚愕。
誰?
姜晟?
召蘇云舒入宮?
蘇云舒入宮洗了三年恭桶,何時跟太子有了關(guān)系?
這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蘇云舒先爬起身,走到了黃公公身旁。
“奴婢不妨事,還請公公帶路吧。”
在蘇簡與蘇戰(zhàn)深震驚的目光中,蘇云舒跟著黃公公的腳步,大大方方踏出蘇府。
“太子給姑娘配了轎子,免了姑娘的腳力。”
剛在蘇簡面前還格外硬氣的黃公公,這會兒對蘇云舒的態(tài)度倒是格外恭敬。
旁的不說,至少蘇云舒可是給他家太子幫了大忙。
“謝公公。”
蘇云舒恭敬道謝,隨即上了姜晟為她配的那頂軟轎。
剛上轎,蘇云舒猛地想起自己沒帶東西。
“黃公公,還請折返,奴婢沒帶藥箱。”
轎外,就聽黃公公不忿的聲音響起。
“要什么藥箱,今夜皇上沒犯頭風(fēng)”
“太子昨日去軍營操練,方才回京才知道姑娘受辱,特派老奴前來。”
“姑娘安心入宮就是了。”
蘇云舒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緊攥的雙手也逐漸恢復(fù)了血色。
她入宮三年,自然不會專心為奴為婢。
在第二年娘不曾出現(xiàn)后,蘇云舒沒了錢財(cái)傍身,受的苦難磋磨也就更多。
為了自保,為了活命,她冒險(xiǎn)揍上一條不歸路。
那個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太子姜晟,她主動迎了上去。
一個洗恭桶的掖庭奴婢,太子自然不會理會。
可她帶著一身從母親那學(xué)到的精妙醫(yī)術(shù)。
皇上患頭風(fēng)癥多年,蘇云舒借姜晟的手獻(xiàn)藥,這才換來一條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