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將目光投向一臉謙遜的姜淮:“開門見山地說吧,我想收你為徒?!?
姜淮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為什么自己在演武奪魁之后,反而沒有肅清衛(wèi)來拜訪他了。
敢情是江心月把他內(nèi)定了,肅衛(wèi)府的其他力士清楚自己搶不過江心月,于是果斷放棄了。
“你意下如何?”江心月問姜淮,語氣中卻沒有多少征求姜淮意見的意思。
姜淮感覺這個情形仿佛一個富商在調(diào)戲花魁一樣,我明明知道你已經(jīng)被我包了,但還是要問一下你的感受。
“我沒意見。”姜淮一如往常地擺爛式說辭。
江心月娥眉一皺:“很勉強?你若是不樂意,那就算了?!?
姜淮雙手抱拳:“我對江校尉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公若不棄,我愿拜您為……”
江心月擺了擺手:“奉承的話就不必說了,你上前來?!?
姜淮走上前,近距離觀察下,姜淮發(fā)現(xiàn)江心月臉上并未抹任何脂粉,她是天生的冷白皮,這種白并非毫無生氣,而是溫潤有光,猶如上等的白玉一般。
江心月注意到姜淮有些波動的目光,淡淡道:“怎么?柳鶯鶯剛走,你就想著再在軍中找一個往上爬的梯子?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喜歡男人。”
你不喜歡男人?姜淮看著江心月頭上的性格一欄,內(nèi)心吐槽:“糊弄鬼呢,這也沒寫啊……”
姜淮正色道:“師父,不要把你的徒弟看得太齷齪了,我只是單純贊賞您的美貌,并無他想。”
江心月不以為意,她從桌上拿起一枚戒指,丟給姜淮:“這是你的拜師禮,遁形戒,可以讓你暫時隱形一段時間?!?
隱身戒指?好東西啊!
姜淮欣喜地收下了戒指:“多謝師父?!?
他神識探入戒指之中,不過片刻之間,這戒指便成功認他為主。
江心月見這戒指如此快便認姜淮為主,目光微微一變:“這戒指竟然這么適合你么?”
姜淮原以為江心月后面會夸贊他對于靈器上的親和力,沒想到她緩緩說道:“這東西是我從一個采花賊身上得到的,他色膽包天,染指了幾十個女子,看來你和他的靈魂頗為相似……”
姜淮眼皮跳動,他發(fā)現(xiàn)江心月并非純粹的冰山美人,還有毒舌屬性,她一旦開口,殺傷力真是要多大有多大。
姜淮苦笑道:“師父,要不您把我抓進牢里得了。”
江心月不冷不熱地說道:“未來或許有這個機會吧?!?
她隨即講道:“既然收了拜師禮,那這里有個案子,就勞煩你去辦一下了。”
還未等姜淮反應(yīng)過來,一份卷宗便丟到了他的手里。
江心月淡淡說道:“三日之后,我要看到結(jié)果?!?
片刻之后,一臉茫然的姜淮站在了肅衛(wèi)府門口,懷中捧著一大份卷宗。
怎么感覺我被騙了呢?她表面是收我為徒,實際上就是為了找個牛馬?
姜淮猶豫地打開卷宗,閱讀起上面的文字。
“關(guān)于軍械庫失竊之事的匯報?!?
“陸月拾柒日,軍械庫檢查時發(fā)現(xiàn)有五百斤炸藥缺少,經(jīng)過賬目清查,確定失竊。”
“以下是軍械庫相關(guān)人員的口供……”
姜淮粗略地瀏覽了一下,后面的口供涉嫌人員無比之廣,信息量極大,總而言之案情極為復(fù)雜。
嗯,這下徹底確定了,那女人嘴上說著收徒,實際上就是要找個牛馬幫她辦案。
姜淮迅速回頭,想斷絕和江心月之間的師徒關(guān)系,可是眼前肅衛(wèi)府的大門已經(jīng)緊緊關(guān)上。
門的另一頭傳來江心月悠然的聲音:“三日后若是沒有消息,那你我?guī)熗街壉愕酱藶橹沽恕?
誰稀罕當你徒弟啊……姜淮心道,他當肅清衛(wèi),不就是圖一個事少地位高嗎,一輩子當個校令也挺好的。
江心月又說道:“到時候嶺南有一個掏馬糞的活兒……”
“師父,請您放心,這個案子我肯定幫你搞定?!苯匆荒槆烂C,沉聲說道。
“好,三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待門外的姜淮火急火燎地離開之后,江心月徐徐將目光投向手中的一份卷宗。
卷宗上第一行是幾個較為鮮明的大字:“關(guān)于對姜淮及其妹姜筱筱的調(diào)查?!?
…………
平北軍不止一個軍械庫,這些軍械庫的位置自然也都是機密,可能某個鎮(zhèn)子的染坊下面便隱藏著能武裝起一個軍隊的軍械。
而卷宗里記載的那座失竊的軍械庫便位于一個養(yǎng)雞場下方。
梨鎮(zhèn),養(yǎng)雞場。
農(nóng)夫打扮的中年人熱情地遞給姜淮一只表皮金黃的燒雞。
“大人,您嘗嘗,這是我們精心培養(yǎng)的梨花雞,味道絕對好?!?
姜淮接過燒雞,隨意地咬了一口,神情一凝。
這雞肉肥而不膩,肉質(zhì)細膩,帶著一股特殊的清甜,令人口齒生津,胃口大開。
“這燒雞太棒了。”姜淮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揚。
鐘督軍很是自豪:“那是,我們除了在養(yǎng)雞之外,還包了一片梨樹果園,平日里賣不出去的梨就給雞吃,雞糞又能作為化肥滋養(yǎng)果樹……”
這農(nóng)業(yè)和養(yǎng)殖業(yè)結(jié)合得挺不錯啊……姜淮點了點頭,他一邊吃雞,一邊聊起正事:“所以,那個火藥失竊一案……”
鐘督軍一臉苦相:“大人,這個咱們是真不清楚,那天咱們按照慣例檢查軍械庫,誰知道那幾百斤火藥忽然就沒了,一點痕跡沒有,媽的跟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姜淮回憶著卷宗的內(nèi)容:“您是在月拾柒號那天早上七點發(fā)現(xiàn)火藥消失的是吧?”
“對。”
姜淮問道:“陸月十六號檢查的時候還在?”
鐘督軍認真點頭:“沒錯,那天晚上我和另一位同袍一起檢查的,火藥完好無損。”
姜淮揉了揉眉心,六月十六號晚上七點,五百斤火藥存放在軍械庫中,六月十七號早上七點,火藥全部消失。
一個晚上,在看守森嚴的軍械庫搬走了五百斤火藥,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種手段怕是元嬰期的大能來了也未必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