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盯著楚若離,慢慢說道:“你現在動手也來得及,反正我都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楚若離咬了咬牙,她盯著姜淮,二人四目相對,卻并未從彼此眼中看出任何敵意。
她泄氣道:“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姜淮懶懶道:“巧了,我也是。”
“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
“嗯,我覺得不錯。”
燭火熄滅,黑暗之中,二人各自縮回被窩。
有些話其實沒必要一次講完,有些事也沒必要一下子解決,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太陽明天照常會升起的。
“楚若離日記。”
“元安四年,六月八日,天氣陰。”
“今天姜淮給我看了一些無情教的通緝令,我發現其中有不少人我都認識,可惡,他們不是懸空山的正道長老嗎?怎么又變成了無情教的了?”
“好吧,我被騙了,他說得對,密諜司和無情教的確是合作關系。”
“無情教干了好多壞事,他們居然連三歲的孩子都能活活摔死……密諜司為什么會和他們合作?”
“可是如果我背叛密諜司,又對不起義父……”
“我該怎么辦呢……唉,還是先吃飯吧。”
元安四年,六月十日。
演武場,柳鶯鶯長劍輕舞,接連接下了對面姜淮的好幾道劍招。
她氣勢如虹,先前凝結金丹失敗并未給她留下什么暗傷,瓶頸期已過,她很快便突破筑基期,成功凝結金丹。
“懷仁,你這是什么劍法?”柳鶯鶯觀察著姜淮的劍招,頗為好奇地問道,她從未見過這般劍法,打法兇狠,劍走偏鋒,猶如賭徒一般。
姜淮也感覺到了自己劍招之中包含的那股“賭意”,他施展自然是“百家劍法”,只不過似乎是因為自己目前最強的技能是“賭術”,這百家劍法用起來的風格跟賭博沒什么兩樣,不是大賺特賺,就是血本無歸。
姜淮沉吟一下,說道:“梭哈劍法。”
柳鶯鶯愣了愣:“倒是挺貼切的……”
她打量了一番姜淮:“你氣息波動很大,是不是要晉升筑基期了?”
姜淮點了點頭:“是啊,只是還沒確定主修的功法。”
柳鶯鶯說道:“你這劍法不錯,但是品級次了些,恐怕不能作為主修。”
功法品級會很大影響修士在筑基期的道基厚度,主修凡品功法的筑基期戰力基本上是不及修煉了將品或者王品的筑基期。
姜淮也很猶豫,盡管按理來說,他后續可以依靠提取他人的命格來增長多種技能,進而使“百家劍法”變得越來越厲害……
可是這“百家劍法”看著太不靠譜了,不僅只有半部劍譜,而且后面那幾頁還是春宮圖……
從畫風上看,百家劍法就像是一本野史放在了一堆正史里,正史里記載太祖皇帝忍辱負重,臥薪嘗膽,野史直接說太祖皇帝賣溝子起家……這真的很難讓姜淮去相信它。
姜淮說道:“只是不太確定,內法和外法究竟該選哪種。”
柳鶯鶯極為驚訝姜淮會有這種猶豫:“你劍法見解如此了得,自然是選外法了。”
姜淮搖了搖頭:“先前那番關于劍的見解并非是我本人想出來的。”
柳鶯鶯堅持:“那還是選外法,畢竟你的靈根資質不支持你以內法主修。”
“好有道理。”姜淮無力反駁,他想起自己的“黃色”靈根,即便有著飲朔風法的加持,煉化靈氣的速度仍然無比之慢,這種資質去學吐息法,顯然是不現實的。
他旋即厚著臉皮問起柳鶯鶯:“柳將軍劍法如此了得,不知可否傳授我一二?”
柳鶯鶯也聽出姜淮這是問她討要高級劍法了,不過她也并不反感。
妻子問丈夫要點生活費,這很正常。
她拿出幾本劍譜,交給姜淮:“這些劍法都是將品高級,你好好看看。”
“不過劍法終究不是個好選擇,除了好看些沒什么大用。”柳鶯鶯又真誠地勸告姜淮,“練劍的人中途總是會后悔練劍的,刀槍哪個不比這玩意實用……”
姜淮問道:“包括你嗎?”
柳鶯鶯說道:“我談不上后悔……畢竟劍法確實帥啊!”
很符合顏狗的發言,外觀黨和強度黨對于一樣東西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姜淮認真想了想,忽然問道:“對了,鶯鶯,現在的劍圣是誰?”
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目前劍道上的至強者是誰,說不準未來能夠薅到對方的羊毛呢?
柳鶯鶯單手托著臉頰:“當世劍圣……應該是懸空山的裴玄,他曾經一劍斬退百萬妖族大軍,劍氣激蕩不息,形成長城,過去數百年,劍氣長城仍然屹立,來往之人莫不膜拜……”
聽著柳鶯鶯的描述,姜淮腦中不知不覺浮現出了畫面:“我決定了,我要學劍。”
他承認,有的時候外觀就是比強度重要的,一位劍客一劍斬出劍氣長城就是要比一位拳修一拳砸出個大坑要有逼格。
練兵結束后,姜淮回到了住處,開始琢磨起柳鶯鶯給的劍譜。
因為有【劍道宗師】的命格,所以他修煉劍法格外之快,并未出現任何瓶頸。
提取命格并非只是單純提煉技能經驗值,還有對于這門技能的天賦,柳鶯鶯在劍道上的天賦相當可以,足可以成為宗師,姜淮也一樣。
姜淮練習完幾門劍法之后,若有所思:“這幾門劍法都不錯,耍起來都很帥,可惜……威力差不少。”
他嘆了一口氣,顏值和實力貌似并不能合二為一。
“你這舞跳的不錯啊。”楚若離的聲音忽然響起。
姜淮扭頭看向楚若離,此時她正一邊啃著饅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姜淮:“這舞你跟誰學的?”
姜淮嚴正聲明:“這不是跳舞,這是劍法。”
楚若離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看上去差不多,都是看看的花架式。”
她又說道:“我義父說,劍這玩意,不是女人在練,就是神仙在練。”
姜淮:“我是男人,所以很顯然……”
楚若離:“你要變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