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什么暗號?”姜淮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果然,邪教徒也不是傻子,認個令牌就行,這種襲擊肯定是有內部暗號的。
姜淮沉吟一下,擺爛道:“褲襠藏雷?”
他的劍刃已經蓄起劍氣,隨時可以瞬機而發,姜淮腦中已經有了規劃,先斬下那個小平頭的頭顱,再快速刺穿旁邊瘦高個的心臟,最后再和剩下兩個無情教徒廝殺。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出這個胡扯的暗號之后,四個無情教徒瞬間放下了戒備:“很好,你這邊殺了幾個大周軍人了。”
姜淮怔了一下,難道暗號還真是這個?
“這暗號是左供奉的隊伍,你應該在南邊,怎么繞到這個位置了?”另一個無情教徒問道。
這種話更加印證了姜淮的猜測,他剛剛說的暗號就是對的……
“怎么還真有這種暗號,你們無情教難道都是文盲?這么粗鄙直白的暗號都編的出來。”姜淮心中吐槽。
不過恐怕還真是,無情教大多是沒有父母親人的,從小沒怎么接受過讀書識字的教育,而且斷絕情欲的一大手段是不和人說話接觸,擱這搞自我封閉,人均胎教水平的文化程度已經是聲名遠揚了。
官府抓到的無情教徒里,十個里有九個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有一個只會阿巴阿巴。
姜淮看自己已經蒙混過關了,自是要把戲演下去,他說道:“我已經殺了三個了,先前和左供奉的隊伍走散了。”
幾個無情教徒沒有懷疑:“好,我們去把旁邊的哨站占了。”
姜淮點頭:“行,咱們還有沒有其他事要干的?”
“上面給的指令是殺人就行,最好多殺一些修煉天才……”瘦高教徒說道。
姜淮明白了,看來這就是無情教針對大周軍的一場恐怖襲擊,目的或許是報復女帝長期以來對他們的打壓。
既然事情問得差不多了……姜淮的指尖觸碰到了劍鞘,準備展開偷襲,直接殺掉這幾個無情教徒。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一陣弓弩連發聲,前方的兩個無情教徒甚至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地上。
隨后,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姜淮面前,兩把匕首從她袖中飛出,旋即卡在了剩余兩個無情教徒的喉嚨處,剩余的一把泛著綠光的匕首直沖著姜淮的眼睛戳來。
“當!”清脆的劍刃相撞聲響起,姜淮及時拔出了劍,擋住了對方的必殺一擊。
【姓名:寇嬈】
【命格:毒理專家(紫色),匕首精通(藍色),【大周斥候(藍色)】
【性格:受虐傾向】
寇嬈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擋住自己的劍:“沒想到居然遇上個硬茬。”
姜淮噔噔往后退了兩步,他看到了對方大周的身份:“等等,姑娘,我們之間恐怕有些誤會。”
壞了,看來這人把自己也當成無情教徒了。
寇嬈上下打量姜淮,冷笑道:“誤會,你先前不是說自己殺了三個大周人了嗎?”
姜淮連忙解釋:“那是騙這幫無情教徒的,套他們情報……”
“那暗號你怎么知道的?巧合?”寇嬈冷聲問道,她早已將姜淮先前的話收入耳中。
姜淮說道:“真是巧合,我撞見一個瘋子自爆的情景了,隨便一說,沒想到真對了……”
寇嬈仍然不信,她指了指他腰間的令牌:“你這令牌是從何處得來的?”
姜淮低頭看了一眼令牌上的貳佰伍,忽然感覺自己和這個數字有些匹配了:“呃……這個東西……”
就在這時,姜淮本能低頭,兩把飛鏢又從他頭上掠過。
寇嬈見他又閃過偷襲,更加驚訝,不過她動作很快,兩把匕首如飛燕一般盤旋在身邊,旋即殺到姜淮身前。
姜淮果斷拔劍,隨意一點,一劍點在匕首交叉之處,瞬間將她的殺招破解。
他的劍法已至宗師境界,這一招一氣呵成,看得寇嬈眼睛一亮:“好劍法,你是無情教的供奉還是護法?”
姜淮感覺自己褲襠里仿佛塞了一顆雷,自己的身份根本解釋不清楚。
“我是第七先鋒軍的千戶姜淮,將軍是柳鶯鶯,她現在正在山洞里閉關沖擊金丹,不信我領你去看。”姜淮語氣急切,一邊說一邊指向后方的山洞。
寇嬈看了一眼后面的山洞,根本不信:“山洞里定有埋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么?”
帶著無情教的腰牌,知道無情教的暗號,還親口說過殺了三個大周軍人,而且寇嬈從未聽說過第七軍有個叫姜淮的會如此厲害的劍法。
寇嬈覺得對方實在是把自己當傻子,真跟著他進了山洞,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敢想。
寇嬈欺身貼近姜淮,連連揮動匕首,招招狠辣,她是影隊斥候,精通的都是殺人技,而且她的修為是筑基期,遠在姜淮之上,很快就把姜淮打得氣喘吁吁,力不從心。
姜淮急中生智,連忙道:“等等,我還有一個證明,你看完再殺我也不遲。”
寇嬈冷聲問道:“你還有什么詭計?”
“我有江心月大人給的肅衛府令牌,我是肅清衛,這足可見我的清白了吧?”姜淮說道。
“肅清衛?”寇嬈聞言,手上正在揮舞的匕首頓時停了下來。
她知道肅清衛是什么東西,心中立馬虛了下來。
但她仍然不相信姜淮:“拿出來看看。”
“你……等一下。”姜淮氣喘吁吁,額頭滿是虛汗,嘴巴干渴無比,和這姑娘打太耗體力了,稍有不慎就要重開。
他緩了好一會,方才從懷里揣出一個令牌,展示給寇嬈看:“你看,是肅衛府令牌不錯吧?”
寇嬈瞇了瞇細長的柳葉眼,表情頓時一凝,不可置信地看著姜淮。
就是這個效果……
看到寇嬈的表情,姜淮內心無聲地笑了笑。
后悔了吧?害怕了吧?還不乖乖向肅清衛大人道歉!
下一秒,寇嬈緩緩說道:“密諜司黃級密諜,你居然還是武朝的密諜?”
姜淮怔了怔,而后余光瞥向手中的令牌,形同黃雀,正面還有一個“黃”字。
不好,孩子們,我拿錯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