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忍不住怒聲質問:“系統?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提取命格是有額度限制的?”
系統終于和姜淮有了第一次交流:“你也沒問啊?!?
聽到這個回答,姜淮忽然很想把這個系統從身體里拽出來,如同感謝這具身體的原主那樣感謝它。
似乎察覺到了姜淮的念頭,系統旋即沉寂下去,任憑姜淮怎么罵它也不吭聲。
“算了,反正突破就能刷新額度,我老實修煉便是?!苯词諗啃乃迹P膝而坐,開始進入修煉狀態。
不過他沒敢修煉飲朔風法,這東西今天的修煉時長已經到期了,再往后煉就得感冒了,上次感冒了四五天,那個滋味屬實不好受。
天空中的烏云漸漸集結,一股土腥味開始彌漫在空氣中。
“要下雨了么?”姜淮感受到了濕潤的空氣,他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遠處已經勾連天地的白色雨幕。
這種潮濕寧靜的氣氛讓他想起了前世暑假待在家里的某一天,窗外沒有要收的衣服,桌子上有著已經化開冰的豬肉,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戶上,自己窩在溫暖的被窩里,安心地看著暴風雨主題的電影。
這么想著,姜淮的困意有些上來了,可惜旁邊的柳鶯鶯正在閉關,他實在不能這般不負責任地睡過去。
姜淮坐在洞口,認真觀察著四周可能存在的威脅。
過了半刻鐘,在磅礴的雨幕之中,一道身影忽然出現了。
“嗯?”姜淮心生警惕,頓時站起身來。
來者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著大周軍隊的衣服,不過此時的他嘴角流血,胸口有著一道猙獰的傷口,顯然是受了傷。
青年看到姜淮身上的大周軍衣,眼睛一亮,頓時靠了過來,口中說道:“勞煩這位同袍搭救,在下魏子凌,攘夷校尉帳下千戶,剛剛被一無情教邪修所傷。”
無情教是如今臭名昭著的一大邪教,教中之人主修無情道,時常做出殺妻害子之類的極端行為。
姜淮聽到這青年被無情教所傷,頓時面露驚詫:“青芒山是軍區,居然有無情教邪修潛入?”
青年嘆息:“如今我已將消息傳到了軍中,想必很快便會有人封鎖青芒山……”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咳嗽起來,姜淮連忙上前把他請入洞中:“你先好生休息一番?!?
“多謝……”青年虛弱地說道,就在姜淮來扶他的下一秒,他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凌厲,袖袍中劃出一把短刀,直插姜淮胸膛。
但姜淮的速度更快,他腰間寶劍如銀魚一般脫鞘而出,帶起一陣白光,準確地斬在青年的脖頸處,雪白的雨幕之中潑灑出一片猩紅,一具尸體撲通砸在雨水之中。
姜淮面色不動,收起劍鋒,他隔老遠就看到這小子的命格了——【無情教徒】
還想騙掛哥?
姜淮看著眼前的無頭尸體,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他前世早就看過許多尸體了,況且眼前這尸體生前還是不折不扣的危害社會分子,心理負擔簡直就是負數。
他忽然想起什么,趕忙問系統:“查看他人的命格沒有額度限制吧?”
“沒有?!毕到y悶聲回道。
姜淮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將目光重新投到地上的尸體:“不過話說回來,無情教怎么會出現在青芒山?”
他掀開衣服,開始驗尸:“胸口的傷口是偽造的,脖子的傷口是真的……咦,這還有個牌子?”
姜淮注意到在這無情教徒的褲腰帶里有個牌子,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數字:“貳佰伍。”
看到這個數字,姜淮忍不住笑了一聲:“想必你在那邪教混得也不咋地……”
但是很快,姜淮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帶著數字腰牌行事,說明此人并非唯一的無情教徒,而且看他身上作假的傷口和大周軍衣,他并非只是偶然遇到了自己。
這怕不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襲擊,在這青芒山恐怕已經插進來了兩百多號無情教眾……
念頭至此,姜淮沒有多余的動作,迅速退回洞里,但是柳鶯鶯仍然維持著靜坐修煉的姿態。
“老柳啊,你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破呢?早知道就不在你面前裝逼了……”姜淮心中叫苦不迭,他不敢叫醒柳鶯鶯,唯恐破了她的心境,走火入魔。
姜淮想了想,重新回到洞邊,擦去柳鶯鶯布置的警戒陣法,而后徐徐趴在地上,只露出眼睛,這樣一來,他的視線可以觀察到洞外,而外面幾乎察覺不到這洞里還有人。
遠處響起了一陣刀劍相撞聲,似乎有人在激烈搏斗,姜淮伸頭望向遠處,看到幾個大周士兵正在群毆著一個無情教徒。
“看來事態已經控制住了……”姜淮心想,區區邪教怎么能對正規軍有威脅?
就在這時,那傷痕累累的無情教徒的褲子里忽然冒起了一陣硝煙,而后一陣喪心病狂的笑聲響起:“哈哈哈,為了圣教!”
還未等姜淮反應過來,下一秒,那無情教徒的下半身瞬間爆炸,將周圍幾個大周士兵全部炸翻,一大片殘肢斷臂在空中飛出老遠,落在姜淮面前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姜淮:“牛逼。”
他默默收回了剛剛的心思,邪教的洗腦能力非同小可,從剛剛那個無情教徒藏炸藥的地方就可以看出。
弱的怕強的,強的怕橫的,橫的怕瘋的。
他連忙扭頭看柳鶯鶯的情況,對方臉色蒼白,身上滿是汗珠,頭上冒出一陣陣白氣。
柳鶯鶯的晉升顯然已經到了極為緊要的時候,姜淮更加不敢打擾她,他注意到不遠處有四個無情教徒正在被剛剛的爆炸聲吸引過來,再走個幾十米便會注意到這處洞口。
他思索一下,迅速拿下旁邊剛剛那個“貳佰伍”尸體上的令牌,捂住半張臉,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迎面而來的四個無情教徒,姜淮拿出了二伯五的令牌,展示給他們看,而后語氣輕松地說道:“已經解決了?!?
那幾人卻并沒有相信姜淮,反而警惕地打量著他,問道:“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