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姜淮握著肅衛府的令牌走在大街上，有些魂不守舍。

“麻煩……本來我是楚若離發展在大周軍中的武朝密諜，現在江心月又讓我潛伏進武朝密諜司，所以我這算成了雙面間諜么……”

姜淮在一面銅鏡前停下，他看著自己的命格面板。

【姓名：姜淮】

【命格：武朝密諜，大周肅衛，劍道宗師（展開查看更多）】

【性格：兩面三刀】

“我的成分也太復雜了……但是我的性格怎么一點沒變，難道我真是個兩面三刀之人？”姜淮摸著下巴開始反思。

攤主看姜淮對著鏡子照了這么久，熱情地說道：“客官要買這銅鏡嗎？只要三十文……”

“不買。”姜淮果斷拒絕了，他可沒忘自己身上還背著五千兩的負債。

見姜淮迅速離去，攤主撇了撇嘴巴，長得帥了不起啊？不還是一個窮鬼。

姜淮慢悠悠地回到了軍區，站在門口當差的正是他的幾個部下。

他們看到姜淮，紛紛瞪大了眼睛：“姜千戶？”

“是我。”姜淮點了點頭，他見這些人一臉驚愕：“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愛釣魚的老趙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不是被肅衛府抓走了嗎？”

“對啊，他們放我回來了。”姜淮點了點頭。

能言善辯的老周頓時肅然起敬：“厲害，但是您怎么看上去這么健全？”

肅衛府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就是一座魔窟，進去的人哪怕出來了，也肯定會掉一層皮，但是姜淮看起來似乎哪里都沒缺。

他們不信邪地上下掃視著姜淮，當看到某處后，幾人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來是被陶喆了。

“誒誒誒，我哪里都沒事啊，你們別瞎想。”姜淮連忙聲明，“我是清白的，他們自然就把我放出來了。”

“嗯嗯嗯，對了，頭兒，柳將軍給我們留了信，她最近閉關修煉，說你要是回來了想見她，去青芒山找她。”

“行。”姜淮點了點頭，隨后準備回屋里見見楚若離。

路上的士兵看到姜淮，紛紛停下腳步，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他不是死了嗎？”

“進肅衛府居然還能有活著出來的道理？”

“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有些人見姜淮回來，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更多的人則避而遠之，目露遺憾。

“姜淮，你回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姜淮看到張清雅一臉驚喜地走上前來，旁邊的王均也是一臉笑呵呵地搓著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姜淮原本想說些不著邊的話調笑一下張清雅，但他想起先前這姑娘頂著肅衛府也要上來跟自己說話，原本到嘴邊的玩笑頓時咽了下去。

他微笑著點點頭：“回來了，陪你們一起還債。”

王均緊張兮兮地問道：“什么事讓肅衛府把你抓起來了啊？”

姜淮笑了笑：“放心，反正不是咱們干的那些事，不然怎么可能只抓我。”

“這樣就好。”王均頓時松了一口氣。

張清雅看著姜淮，有些尷尬地說道：“姜淮，對不起啊。”

姜淮莫名其妙：“怎么忽然跟我道歉？”

張清雅小心翼翼道：“咱們的事暴露了，你的千戶位置很可能要沒了，非常抱歉……”

她覺得偽造通行令賺錢的主意是自己想出來的，姜淮被降職的責任自然大半要歸咎到自己身上。

出乎她意料的是，姜淮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表現得很失望，他笑了笑：“沒就沒了，有事一起擔著不是？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被降職了。”

但他旋即看到王均和張清雅臉色都變得有些尷尬，怔了怔，不信邪地問道：“只有我一個人被罰？難道你們把鍋全推到我頭上了？”

哥們跟你心連心，你反手把黑鍋全扣哥們頭上了？

王均連忙安撫姜淮：“誒誒誒，姜老弟你消消氣，你看，你一個人被罰，最多降到百戶，罰一千兩，咱們三個一起被罰，你還是要降職，罰一千兩，而且可能還要再觸犯一條結黨營私的罪，咱們兩個還要被罰！這么想，你一個人頂罪是不是更劃算一些？”

姜淮這么一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行吧行吧，但是這一千兩得你們出，算我頂罪的報酬。”

“沒問題。”張清雅一口答應下來。

又和二人寒暄了幾句，姜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緩緩推開了門：“我回來……了？”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聞著像是燒焦的頭發再混上一股煙灰，姜淮從未聞過如此奇特的味道。

他循著味道來到廚房，看到楚若離正拿著勺子，不斷攪拌著一口黑糊糊的鍋。

“你在干什么？”姜淮好奇地問道。

楚若離有氣無力地說道：“煮東西吃啊，我快餓死了……咦？”

她忽然發現問話的人似乎是姜淮，迅速將頭轉了過來：“你回來了？”

“嗯，計劃還算順利。”姜淮說道。

之前肅衛府發現的那具密諜尸體和留聲石自然是姜淮的主意，那天午時楚若離利用易容術偽裝成密諜，故意吸引紫鳶客棧附近的士兵注意，而后引著那群士兵發現了密諜司早已準備好的“證據”，以此幫助姜淮洗脫嫌疑。

見姜淮完好無損地回來，楚若離嘖嘖稱奇：“肅衛府的問心你居然真能過，本來我都打算去劫獄了的。”

“就你還去劫獄？我看你是早準備逃跑了……”姜淮嘴上這般說著，但他其實并不懷疑楚若離的實力。

他看向楚若離頭頂上的命格面板，到目前為止，楚若離是唯一一個面板里帶著金色問號的人。

“這到底是什么命格啊？系統居然都加載不出來，我也沒辦法提取……”姜淮暗想。

聽姜淮質疑自己，楚若離氣鼓鼓地說道：“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和姜淮拌了一段時間的嘴后，楚若離舀了一勺鍋里的“芝麻糊”：“來，嘗嘗我做的飯。”

姜淮嘴角微微抽搐，他盯著碗里不可名狀的黑色，你管這玩意叫飯？

“其實我不餓……”姜淮正要拒絕，卻看到楚若離當著自己的面喝下了一碗“芝麻糊”，她一邊喝一邊說道：“很好喝的，你試試看。”

姜淮皺了皺眉頭，真的假的？

他端起碗，一股焦臭味瞬間撲鼻而來。

“對不起做不到。”

姜淮剛要放下碗，一旁的楚若離卻說道：“嘗一口有什么難的。”

她伸手在碗底一推，半碗黑色物質頓時倒進了姜淮的嘴里。

“嘔～”